赫里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沼泽里。
沼泽遍布软烂的泥沼,又脏又臭,空气里还漂浮诡异的墨绿『色』薄雾。
他半个身体陷入了泥沼之中,且还在缓缓往沉。慌『乱』扑腾了一,身巨大的蝠翼从泥沼中拔出来,卷大量泥浆,弄得满身满头是。
呸呸吐了几口泥,赫里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那么大。
大到他自己无法控制,只能跌跌撞撞、一步一个深坑在沼泽中跋涉。
身体太大太笨重,每走一步,陷入很深,赫里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借由蝠翼支撑、四肢并在松软的沼泽上行动。
片沼泽面积非常大,赫里的前左右是望不到边际的泥沼,他完全找不到方向,只能凭借本能,寻势高的方走去。
跋涉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才终于找到了一处比较坚固的高,以勉强栖身。
喘粗气趴在高上,身的沾满了泥浆蝠翼无力的耷拉来。
此时的赫里,又脏,又累,又饿。
他低低呜咽了一声,眼里含泪袍。想回家,也想爸爸。
清醒过来的大脑,清晰回忆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不仅没听爸爸的话,偷偷吃光了宝石,还在身体变大,把家给拆了。
破碎的景象在眼前晃来晃去,赫里吸了吸鼻子,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往落。
又难过,又害怕。
还是一只小龙崽的时候,他一直盼自己能快快长高长大,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龙。现在真的长成了大龙,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长大真是太让龙难过了。
他想变回原来的样子,想回到爸爸身边,再也不想长大了。
阮时青将之前买回来的二手陆行艇拖去了菲塔庄园。
辆二手陆行艇是他收回来打算进行改装的,但因为事情太多,一直没能抽出空闲来、现在倒是正好派上了场。
他找来熊家兄弟和09帮忙,开始对陆行艇进行拆卸。
普通的陆行艇只能在平上前进,如果换到一些特殊形,类似沙漠、沼泽等,是无法保持正常行驶的。就拿沼泽来说,如果阮时青开普通陆行艇进去,不超过一个小时,陆行艇的引擎就因为被大量泥浆堵塞,停止工。
为了方便进入些特殊方,纳西公司和夸克船坞曾生产过专的沙漠陆行艇和沼泽陆行艇。
但些专陆行艇数量较少,b3024星上根本没有。所以他只能自己进行改装,将普通陆行艇改为沼泽陆行艇,方便进入『迷』失沼泽寻找赫里。
他拆卸了陆行艇底部的引擎,只保留了反重力装置,又对底盘进行了密封处理;之又找来一台涡轮机,拆涡轮机中的风扇,装到了陆行艇的艉部,为沼泽陆行艇的推进动力。
涡轮风扇与燃料室和控制系统相连,通过改变燃料分配方式和风扇转速,以达到控制陆行艇速度的目的。
解决了最核心的动力问题,还要加装挡泥板,对驾驶舱进行密封加固,增加氧气过滤装置等等。
赶工完成时,已经又过去了一夜。
天『色』才刚刚亮,两轮月亮沉入平线,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将升。
阮时青准备好一切所需物品,进入驾驶舱内,和其他道别。
莫里还在尝试劝说:“要不你再等一等,容先生听说您出了事,已经尽量赶回来了。要是有容先生在,更稳妥一点。”
在阮时青一意孤行要进入『迷』失沼泽时,莫里就联系了容珩。
容珩得知消息,已经全力在往回赶。
但阮时青却一分一秒不敢耽搁,他不知道失去理智的赫里不伤害自己;也不知道身体忽然变得如此巨大,不带来什么遗症;更不知道如果赫里真的进入了『迷』失沼泽,不已经陷入了危险……
他的担忧太多,一分一秒不敢浪费。
“陆行艇上装了通讯和定位装置,如果找到了赫里,或者我遇到了危险,发回信号。”
几天过得兵荒马『乱』,多亏马林毫不计较帮了他许多忙,阮时青的神『色』缓和来,诚挚道:“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我等不。”
说完,他挥了挥手,降防护罩,陆行艇便疾驰出去。
调出图导航,阮时青一路西行。
大约是西边靠近『迷』失沼泽,越往西走,四周越荒凉。
与外城堆满金属垃圾的荒废不同,里是渺无迹的死寂。杂草丛生的土上,别说踪了,连虫鸣听不到一声。
寂静的怕。
在一片死寂中,阮时青开了四个小时,才终于靠近了『迷』失沼泽的边缘。
远远看去,那边无之里,笼罩一层诡异的墨绿『色』薄雾。
阮时青放慢了速度,打开前照灯、探测装置、氧气过滤装置,然小心翼翼驶入了绿『色』薄雾的范围。
陆行艇劈开薄雾,缓慢前行。探测装置不断传回环境分析数据,阮时青看显示的数据,神『色』越发凝重。马林说的果然没错,片沼泽十分危险。
一般的沼泽里,生态物种是十分丰富的,各式各样的植物和动物生活在沼泽之中。但片域上,除了厚的墨绿『色』苔藓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根据空气成分分析显示,墨绿『色』的薄雾中含有一种能够麻痹生物神经的微量毒素。如果只是在边缘徘徊,种毒素并不造成任何影响。但如果深入其中,吸入过量的毒素,体就逐渐陷入麻痹状态。
在样境里,感官和身体陷入麻痹状态的结果想而知。
个时候,阮时青反而不希望在里发现赫里的踪迹。
由于薄雾笼罩的缘故,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前照灯交替照亮四周,阮时青紧紧注意屏幕,寻找赫里的痕迹——以赫里如今庞大的体型,如果他真的来过『迷』失沼泽,一定留痕迹。
不知道在高上躺了多久,赫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里的天『色』变得更加昏暗了。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揉』了『揉』不断发出抗议的肚皮,赫里朝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选了个右边的方向,准备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爪爪刚迈出去,就深陷进了泥沼中。
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惊慌失措拔出爪,惊魂未定跌坐在。
片沼泽,比他来的时候,好像变得更深了。刚才爪爪陷去的时候,他差点拔不出来。
颓丧坐在唯一的高上,赫里气闷吼叫了一声。
龙『吟』声穿透力极强。
阮时青敏锐捕捉到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龙『吟』声,连心跳快来。
他已经进入沼泽一天了,从天『色』未明,找到了暮『色』渐浓时分。陆行艇走过了沼泽的十分之一,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死寂『逼』窒的环境让的情绪变得焦躁,阮时青只能通过不算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才勉强保持了镇定。
道龙『吟』声无异于是一道强心剂。
他振精神,提高了行驶速度,循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越往里走,绿雾越浓。
长满翠绿苔藓的沼泽乍一看过去生机勃勃,但如果仔细观察,发现其零星遍布动物的尸骸。阮时青甚至还看到了不少类的骸骨。
他心头越发沉重。
又往前走了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来。
造月亮的光芒勉强从雾气中漏出微光,阮时青只能依靠前照灯的亮光前行。
陆行艇最终在一个低洼处停来。
前照灯照明的范围里,以看到处低洼布满了挣扎的痕迹,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此处挣扎过。阮时青沿痕迹往前走,又看到了模糊的脚印。
沼泽具有流动『性』,留来的脚印已经相当模糊,但阮时青对比了一大小,几乎以确定是赫里留的脚印。
——他曾经陷入沼泽中,挣扎来之,便艰难离开了。
刚才听到的龙『吟』声,很大能就是赫里发出的,并不是他的错觉。
阮时青沿留的脚印,一路往前找去。
赫里有气无力趴在高上。
因为饥饿,身体内的力量似乎正在逐渐流失,他尝试扑腾了一巨大的蝠翼,却只能勉强抬来扇了两,又蔫蔫垂落去。
身上沾染的泥浆已经干了,随蝠翼的抖动,稀里哗啦落了满身泥土尘灰。
呜。
肚子好饿。
他难受哼哼了几声,双爪在上胡『乱』踢蹬发泄了一番。待看到自己脏兮兮裹满泥浆的身体时,又呆了呆。
墨玉一般光滑润泽的鳞片因为沾染了泥浆,变得灰扑扑没有光泽。鳞片的缝隙之中,塞满了绿『色』苔藓和泥浆,他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难看。
他又低头颅,耸动鼻子嗅了嗅,便被难以言喻的恶臭熏到了。
呕。
好臭。
赫里受不了疯狂甩头,同时心里更加难过了。
在家里的时候,小龙崽从来没有饿过肚子,也没有么脏兮兮过。
他已经不是爸爸的漂亮小龙崽了。
赫里难过垂眼睛,又想哭了。
他知觉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无法离开里,也无法再回家了,没有喜欢一只丑陋发臭的巨龙。
而且他还弄坏了房子。
伤心极了的小龙崽自暴自弃躺在高上,睁大了眼睛望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
耳朵却忽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赫里,赫里。”
是爸爸的声音,爸爸来找他了!
激动的小龙崽一子爬了来,努力站直身体,目光殷切四处张望。
他现在个子高,看得也远,果然看到了远处的一小簇微光,是从一辆陆行艇上发出来的。
肯定是爸爸!
正想要出声回应,小龙崽却又注意到了自己脏兮兮的爪子。
到了喉咙边的回应又迟疑咽了去。他伸出爪爪看了看,鳞片漆黑,爪钩弯曲尖锐,看狰狞极了,一点不像以前那样圆润爱。
以前爸爸给他剪指甲的时候,还夸过他的爪爪爱。
但现在,不仅一点也不爱。
还很丑。
赫里难过瘪了嘴。
要是爸爸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不再喜欢他,甚至还害怕他?
『乱』七八糟的想法盘桓在小龙崽的脑海里,勇气消散,取而之的是害怕。
他不仅没有出声回应爸爸的呼唤,反而缩身体,犹豫藏进了沼泽里。
小龙崽抱一点小小的侥幸,或者他以悄悄跟爸爸离开里,然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漂亮一点,再回家去。
样就不吓到爸爸了。
阮时青顺沼泽残留痕迹,找到了一处高。
块高应该曾是一处小山坡,被沼泽吞噬之,只有高耸的顶部还『露』在外面。上面寸草不生,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枯树矗立,姿态怪异。
追踪的痕迹在高处断了,高四周还残留活动的痕迹,说明赫里至少曾经在里停留过。
但现在里不见踪影,阮时青不确定赫里是休息之飞走了,还是在里出了意外。
略一犹豫,阮时青将陆行艇开上高,带上防毒面罩,穿戴好防护服,小心翼翼离开了陆行艇。
他先将高检查了一遍,随即注意到了枯树上留的爪印,越发确定赫里之前肯定在里停留过。
他将腰间佩戴的扩音器打开,播放音频——是他提前录好的音频,一遍遍呼唤赫里的字。
龙族的听力敏锐,或许能听到他的声音。
藏在沼泽中的赫里憋气,小心扒高边结的泥土,以防止自己完全沉去。
他听见了爸爸呼唤他的声音,忍不住难过吸了吸鼻子,结果却忘了自己正整个沉在泥沼中,猝不及防吸入了一鼻腔的泥沼。
!!!!
泥沼难闻的气味让他无法再继续憋气,冒出头不停呛咳来。
阮时青被突兀响的动静吓了一跳,迅速拔出腰间的爆能枪回转身体,就看见巨大的黑龙在泥沼中扑腾,将泥浆甩得到处是。
“……”
他放枪,靠近了打量对方,认出了只裹满泥浆、脏兮兮的生物:“赫里?”
赫里身体一僵,垂眼睛不敢看他。
顾不上询问他为什么在泥沼里,阮时青大步上前,将手伸向他:“快上来。”
赫里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急切,才小心翼翼将爪子伸了过去。
黑『色』的利爪,比阮时青的手要大出了太多。他甚至不敢握住爸爸的手,害怕自己的爪钩不小心划伤了他。
阮时青却毫不在意些,他双手抓住了赫里的爪子,询问道:“自己能上来吗?”
如果不能,他就只能陆行艇将他拉上来。
赫里点点头,低低“呜”了一声,连滚带爬自己上了高。
他现在懊悔极了,始终不敢正眼看爸爸,整只龙缩手缩脚团在一,恨不得钻到底去。
不仔细去闻,他知道自己有多脏多臭,早知道就不藏在泥沼里了呜呜呜呜。
阮时青看到他副模样,好气又好笑。儿他也回过味儿了,赫里既然一直在里,那之前肯定是听见了他的声音。
结果却没有回应他,反而出现在泥沼里,显然是想躲他。
“长出息了。”阮时青哼了一声,在他边上坐来,又气得拍了他的爪爪一:“等回家再跟你算账。”
小龙崽侧脸看他,小心翼翼问:“我、我还能回家吗?”
阮时青板脸:“你还知道要回家?”
小龙崽立刻心虚低了头。
他早就想回家了呜呜。
看他副模样,阮时青又心软来,他放缓了语气,握住了小龙崽脏兮兮的爪爪:“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爸爸的赫里,爸爸不不要你的。”
小龙崽吸了吸鼻子,爪爪合拢,虚虚握住了爸爸的手。
“现在还能飞吗?”阮时青问。
赫里摇摇头,身的蝠翼胡『乱』扑腾了两,很不得章法。之前能在沼泽里走那么远,也全凭本能。现在肚子又饿,又有爸爸依靠,小龙崽连动弹不想动弹,要不是体型在太大,他已经钻到了爸爸的怀里去。
“那看来我们得在里等待救援了。”阮时青道。
把小崽子独自扔在里出去求援,他总担心再出什么意外。于是只能给马林发了消息,告知他自己已经找到了赫里,并发送了定位,麻烦他派来『迷』失沼泽接应。
收到马林“立刻赶来”的回复之,阮时青就松了一口气。
将另一套供氧装置从陆行艇上搬来,阮时青本来想给小龙崽戴上。结果现在的龙崽体型在太大。跟氧气罩并不适配。他只能拆掉面罩。让他直接含氧气软管呼吸换气。
虽然目前里的毒素看来对小龙崽没什么影响,但还是以防万一得好。
做好一切之,阮时青手里拿个小型信号发『射』装置,挨小龙崽坐来。
“再等一儿,马林叔叔很快就来接我们回家了。”
赫里乖乖叼软管,低低“嗯”了一声。
他们已经深入了『迷』失沼泽的中心,虽然有定位,但马林要找过来也还需要一些时间。阮时青本来还跟小龙崽说话,结果才半个小时过去,他的声音就渐渐低来,疲惫靠龙崽睡了。
从龙崽失踪,到找到『迷』失沼泽,中间间隔了差不多有六天时间。期间他几乎没有合眼,全靠精神『药』剂强行保持清醒。
找到了赫里之,他没有再继续补充『药』剂,强大的疲惫感涌上来,使得他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赫里僵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他。
小龙崽低头颅,才注意到爸爸眼的浓重阴影。
他不安的动了动爪爪,心里愧疚极了。
时,天上又淅淅沥沥雨来,绿『色』的雾气越发浓重,连雨水沾染了绿『色』。
想爸爸说过些绿『色』的雾有毒,小龙崽紧张抬蝠翼,挡在了爸爸的上方,隔绝了那些绿『色』的雨水。
雨势渐大,小龙崽却极力蝠翼隔绝出了一片干燥的小世界。
靠他的阮时青,睡得很沉,没有被雨水溅到一丝。
莫里思来想去不放心,带在『迷』失沼泽边缘守了整整一天。
傍晚时,匆匆驾驶“荣光”赶回来的容珩也赶到,他本来想立即进去寻找阮时青,却被莫里拦住了。
『迷』失沼泽太大了,要是他们贸然进去找,万一没找到,反而错失了阮时青发送回来的信号怎么办?
阮时青的沼泽飞行艇上,配有完善的通讯和定位装置,只不过『迷』失沼泽内信号很弱,他们无法进行时定位追踪,但只要阮时青在某处连续不断发送信号,他们就能确保收到讯息。
所以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被动等待阮时青发回讯息。
理智上容珩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焦躁不安情绪却始终无法让他冷静来。
他一动不动坐在显示器前,双目片刻不移凝屏幕,身体紧绷,像一头拼命压抑情绪的野兽,仿佛一秒就爆发。
莫里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冷静的样子。
就算遭遇虫『潮』时,殿也永远是沉冷静的。他仿佛永远不惊慌恐惧,总能带领他们自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但现在对方的焦躁却是如此毫不掩饰。
甚至在通讯装置有了反应时,他第一个就冲进了『迷』失沼泽。
莫里随看到显示屏上的讯息,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出事。
发回来的讯息里,阮时青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发回了定位。
容珩驾驶荣光,按照发来的定位一路找去,莫里紧随其。
沼泽内了雨,极大的干扰了视线。
他们不敢飞得太高,只能放慢速度,尽量保持低空飞行。
容珩第一个发现了高上的身影。
让诺亚接管“荣光”,容珩打开舱门,毫不犹豫自高空跃,平稳落。
高上,脏兮兮的黑龙撑一边蝠翼,小心翼翼为身侧的挡雨。看见他来时,眼睛亮了亮。
“他怎么了?”容珩靠近,面『色』凝重。
赫里小小声说:“爸爸太累了,睡了。”
原来只是睡了。
容珩松了一口气,放轻动将打横抱来,对龙崽道:“在等我,我先送他上去。”
赫里乖乖“哦”了一声,慢吞吞收僵硬发酸的蝠翼,蹲坐在原,乖巧得不得了。
面对样脏兮兮的龙崽,容珩嗤了一声,眼神却柔软来。
虽然蠢了点,但至少不讨厌。
他将阮时青交给了一步赶到的莫里:“你开荣光带他先回去,再找个医生给他检查一。”
“您呢?”莫里让将阮时青送到休息舱安置好。
“我把面那个弄回去。”容珩嗤了声:“总不能让你们拿绳子把他绑吊出去。记得把你的带走。”
莫里领了他意思,自己转移到“荣光”上,带先一步离开。
容珩则留在了高上。
等莫里他们走远了,他才看向缩手缩脚的龙崽,语气凶恶道:“我背你回去,但是为交换,你得给我保守秘密,明白吗?”
?
虽然并不明白要保守什么秘密,但赫里还是稀里糊涂点头。
容珩才满意,慢条斯理解开衣扣,变回了完全的兽态——犹弥尔的成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