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太子殿下将自己打包完毕,由达雷斯再次送到了阮时青家里。
做戏做全套,这次达雷斯不仅带来了礼物,连带送来了幼崽的配套用品,甚至包括一张伪造的身份卡。
阮时青打量着这没有任何使用痕迹、一看就是新买的生活用品,深深怀疑容先生照顾弟弟的水平,但转念想起那个有寡言少语的军人,又觉得能想到给弟弟买这日用品已经算不错了。毕竟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细心体贴的『性』格。
没有戳破对方,统统照单收下,然后扭头就放进了仓库里。
想了想,是又委婉地给那位容先生发了一条短讯:[达雷斯先生已经将雪球已经送到了,我会好好照顾,请您放心。另外下次可以不必再买生活用品,这家里都有了^_^]
此时容珩正趴在窗台上,脖子上和蓝星项链挂在一起的微型智脑轻轻震了震。
微型智脑经由达雷斯的口过了明路,理由是方便容先生偶尔看看弟弟。
诺亚幸灾乐祸的声音冒了出来:“阮先生给您发送了一条简讯,需要我念给您听吗?”
听这个语气,就知道简讯内容不会太令人高兴。
但容珩还是偷偷『摸』『摸』打开了虚拟屏查看。
看完之后,容珩:“……”
板着脸回了消息:[好的,我知道了。]
从仓库里出来,阮时青就看到了对方回复的简讯,果然简讯也和本人『性』格一样简洁有力,充满军人作风。
对这样的作风倒是并不反感。
在原来的世界里,常年待在武器研究所里,平时没少跟军人打交道,早就习惯了这样简练直接的作风,反而生出了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虽然看起来像块冷硬寒冰,但容先生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阮时青笑了笑,收起智脑没有再回复。
拿上小崽的身份卡,将趴在工作间窗台上晒太阳的崽子抱起来,又叫上了09一起出门:“我们先去办入学手续。”
???
办什么入学手续?
容珩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危机感。
等阮时青带着走到学校门口,那块沉甸甸悬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下来,将的侥幸砸了个稀巴烂。
阮时青『揉』『揉』小崽的头,笑眯眯指着教室道:“月白赫里有诺塔们都在里面上学,等给你办完入学手续,就可以跟们一起了。”
谁踏马要和们一起。
容珩试图反抗,但现在只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幼崽,并不能逃离上学的厄运。
阮时青稳稳当当抱着,进了校务处,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办完了手续。
盯着那张入学通知,容珩瞪着眼,片刻后蔫蔫地趴在了阮时青的臂弯里。
失策了。
先前一心想着回来,却忘了幼崽要上学。
之前就已经够丢人了,要是再让人知道堂堂帝国太子竟然伪装成幼崽去上学,那他颜面何存?!
太子殿下心如死灰。
阮时青没有注意到幼崽小小的情绪,只以为他是困了,『揉』了『揉』的小脑袋,顺便接了只小崽放学。
第一个冲出来的小狐狸看到他怀里的雪球,惊讶极了,随后又莫名得意,尾巴一晃一晃:“我就说能自己回来!”
“谁回来了?!”小龙崽也跟了上来,看到容珩后欢呼了一声,一头撞进阮时青怀里,叠罗汉一样压在容珩身上:“雪球!”
“……”
容珩已经懒得理会这只小蠢龙了。
别问,问就是心情极差。
对于离开了又回来的雪球,幼崽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晚上睡觉时,小龙崽大方拍了拍自己的软垫和小枕头,热情邀请他和自己一起睡觉。
轻飘飘瞥他一眼,容珩嗤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小龙崽不满,冲着的背影嚷嚷:“爸爸说我们是大崽崽了,要学会自己睡觉!”
小狐狸在软垫上摊肚皮,大尾巴懒洋洋拍一下,咕哝道:“那是爸爸哄你的,因为你睡觉姿势太差劲了。”
“你不很差劲。”小龙崽满心不服。
诺塔翻了个身,枕着蓬松的大尾巴打了个哈欠:“所以我只能和你一起睡。”
!!!!
诺塔太讨厌了!!!
小龙崽气得从鼻孔里喷了一朵火星!
一旁围观的小人鱼没忍住笑起来,悄悄捂住嘴,在被小龙崽发现前,沉进水里吐了一串欢快的泡泡。
翌日清晨,阮时青和09送小崽们去上学。
小崽们充满活力,只有太子殿下无精打采。
甚至还试图耍赖不去学校,但两只幼崽叽叽喳喳地围着说教了半天,就连那条说不了话的人造人鱼都用“身为大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目光看着,于是不得不放弃挣扎,垮着脸接受现实。
去学校的路上,容珩不断安慰自己,上学对来说反而更自由,以后出去办事方便。在家里待着,反而处处受限。
上学也不是那么糟糕。
才怪。
太子殿下垮起个批脸,极其不乐意地被塞进了学校里,又被小崽们簇拥进了教室,被迫体验幼崽的校园生活。
新招来的老师是个古人类,负责教导幼崽们星际通用语。
小崽们跟着学得认真,只有容珩心烦意『乱』,趴在桌子上开小差。
因为是后加进来的幼崽,容珩坐在靠后的位置。教室里幼崽不少,老师又在专心上课,索『性』趁着老师转个身的功夫,偷『摸』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教室,霎时神清气爽。容珩正琢磨着该去哪儿,却发现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大尾巴一晃一晃,诺塔一脸找到同盟的欣喜:“你觉得上课很烦吧?”
小狐狸脸皱成一团,嘟嘟囔囔抱怨道:“我本来以为学校很有趣,结果这么无聊。”
每天被爸爸接送竟成了她上学的唯一动力。
????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逃课?
想当初在这个年纪,门门课程都是全优。
容珩蹙眉看她半晌,叼起小崽的后颈皮就往教室里拖。
现在不学习,以后变辣鸡。
诺塔虽然体型比大,但毕竟只是幼崽,力气哪里比得上完全恢复的容珩,当即就被拖回了教室里。
正在上课的老师一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得停下了授课,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
容珩指了指一脸懵『逼』的小狐狸,慢吞吞用智脑打字:[她逃课,我抓回来了。]
诺塔:!!!!!
啊!!骗子!!!
小狐狸睁大了眼睛:“我没有!是雪球先逃课的!”
容珩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老师。
老师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表情严肃地敲了敲诺塔的桌子,道:“今天新学的音标,明天来办公室找我背诵。”
银『色』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小狐狸头顶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为什么就罚我?!
这不公平!
她最讨厌背音标了呜呜呜呜
容珩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吧,不学习就会变蠢,变蠢就只能挨欺负。
太子殿下冷酷的想。
语言课结束后,接着便是课外活动课。
幼崽们都兴奋地冲了出去,只有小狐狸没精打采。
小龙崽和小人鱼围在她身边。
小人鱼戳了戳她的小爪子,又指了指自己,轻轻“啊”了一声。
表示我可以教你。
↑这是一只学习进度非常快的小人鱼。
小龙崽则根本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使劲摇晃诺塔:“快点快点,等会儿好玩的都被抢光了!”
诺塔瞪了一眼,蔫蔫地起身。
经过容珩身边时,很生气地说:“我要和你绝交一天!”
说完就气冲冲地跑了。
容珩看着她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小崽子真不识好歹。
换个崽,才懒得管。
户外课自由活动,幼崽们都玩疯了。
容珩嫌吵,索『性』找了棵远离『操』场的大树晒太阳。
有烈的太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层层滤后变得温柔,晒得人直打瞌睡,容珩正要眯眼休息一会儿,就听见角落里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
睁眼看去,就看见两个比斯人幼崽拿着一面小镜子,笑容恶劣。
本来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幼崽的小打小闹罢了。
没想到却从两只幼崽嘴里听到了那条人造人鱼的名字。
“阮月白长得那么丑,平时肯定都不敢照镜子,我们就送面镜子给。”
“没错!就该让他看看自己长得多丑!”
两个幼崽笑容还带着许天真,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恶意却叫容珩直蹙眉。
回忆起了那条人造人鱼脸上和脖颈的伤疤。
据说是沾染了特殊的『药』『液』,以后也无法愈合。
对于天『性』爱美的人鱼来说,这样的贯穿整个脸颊的伤痕,无疑是致命的重击。
人鱼这个种族极度追求美丽,甚至曾经有人鱼因为觉得自己的长得不够好看,自卑到不敢出门见人。
容珩一不喜欢这样敏感脆弱的种族,在漫长一生中,值得追求的东西太多,美丽的外表不是锦上添花。
但那条人造人鱼和其他人鱼不同,一直活得很快乐。
虽然脸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但从未自怨自艾,是一条坚强乐观的小人鱼。
这样的坚强,不该被恶意打破。
容珩磨了磨爪子,从树下一跃而下,挡在了两只幼崽前方。
两只幼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那面小镜子藏到了身后。
容珩眯眼盯着这两只不学好的幼崽,思索了一会儿,将们叼到了大树顶端的枝桠上。
学校角落的大树非常高大茂盛,顶部的枝桠离地面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这样的高度,以两个幼崽的胆量,根本不敢自己下去。
甚至整只崽吓得只能趴在树干上,爪紧紧抱住树干。
们畏惧的看着容珩,眼里包着一泡眼泪却不敢哭出来,只能小声啜泣着:“我要下去。”、“放我下去呜呜呜。”
至于手里的小镜子,早就掉到了树下,们却已经没了心思顾及。
这种不懂事的熊崽子,就是缺少毒打。
容珩满意地打量了们一会儿,轻而易举地从树上跃下,顺带捡走了摔碎在地上的小镜子。
在他身后,两只幼崽因为恐惧,终于放声哭喊起来。但这个位置是容珩特意挑选的安静角落,少有老师和幼崽经过,们恐怕要叫上很大一会儿,才能引来老师。
将破碎的小镜子扔进垃圾桶里,容珩回到『操』场上,就看见只小崽正被一个小狮崽追着跑。
小狮崽长得圆滚滚,说话豁风:“我都道歉了,你们肿么不理我!”
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
小狐狸叉起腰,嫌弃道:“我们不和没牙的玩!”说完朝做了个鬼脸。
小狮崽顿时更委屈了:“我的牙,你打掉的!爸爸说很快就会长粗来!”
“那等你长粗牙了,再来找我们呀。”小龙崽故意学他说话。
“……”小狮崽气得脸都红了,低头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个玫红『色』的头绳来,递到了小人鱼面前:“赔给你!”
之前弄坏了小人鱼的球形发夹,爸爸说弄坏了东西要赔,就特意挑了一根红『色』带小花的头绳。
小人鱼盯着这根玫红『色』、点缀着大朵玫红花朵的头绳,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太难看了。将手背到身后去:“不用你赔,爸爸给我买了新的。”
小狮崽才不听,将头绳往小推车里一塞:“那送给你了!”
然后就红着脸跑了。
小狐狸扒着小推车,稀奇地扒拉那根难看极了的红头绳:“好丑。”
小龙崽立即附和:“爸爸说女孩子才扎红头绳!”
举着红头绳要往诺塔头上比划,诺塔立刻嫌弃的躲开了。
小人鱼想了想,是将那根红头绳收了起来。虽然很难看,但直接扔掉好像也不太好,是等会拿去给米莱吧。
只小崽正要回教室,小龙崽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容珩,立刻扑腾着翅膀朝挥爪,招呼他一起回教室。
小狐狸则重重哼了一声,故意别开了脸。
容珩啧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上。
刚回到教室里,就听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崽们又一窝蜂好奇地跑出去看,就校长杜德一手拎着一只幼崽往教室方向走。两只幼崽裤子湿淋淋在往下滴水。嗅觉敏锐的小崽已经捂住了鼻子。
咦,这么大了『尿』裤子。
丢人。
两只幼崽看到同伴们嫌弃的动作,顿时哭得更加惨烈了。
们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口齿不清地指责小人鱼:“都、都怪阮月白那个丑八怪!”
杜德闻言一人拍了一巴掌,不快道:“你们自己爬到树上下不来,怎么怪别的同学?”说完将两只小崽交给老师,怒道:“让家长过来领回去,这么点就敢爬那么高的树,被我救下来之后,污蔑是容行同学把们弄上去的,小小年纪就说谎,必须要让家长好好教育。”
老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容珩正好奇的往这边看,眼神无辜极了。
“新来的幼崽很乖,而且就这么点,怎么可能把们俩弄到树上去?这两只幼崽也不是第一次欺负同学了。”老师摇着头去联系对方家长了。
见校长和老师都不肯相信们,两只幼崽顿时又气又怕,指着容珩道:“就是他!就是他!我们没说谎!”
刚才听他们骂小人鱼,小龙崽和小狐狸就不高兴了,现在见们竟然又当着老师的面污蔑雪球,只小崽都义愤填膺起来,纷纷上前,将雪球护在了身后。
“再敢污蔑雪球,小心我打掉你的牙!”小狐狸耳朵竖得笔直,『露』出来的虎牙尖尖。
“就是!”小龙崽喷出一朵小火焰,威胁道:“信不信现在就把你烧成烤猪!”
对面人多势众,两只幼崽根本吵不,终于在地上打起滚来:“我们没有撒谎,都是因为那个丑八怪,才把我们弄到树上去的,们是一伙的!”
“阮月白本来就是丑八怪,我们又没有说错!”
虽然老师已经出言制止,但两只幼崽的话是让所有幼崽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小人鱼。
异样的目光投『射』在身上,小人鱼下意识想要后退躲避,但想起身后的雪球,又挺直了胸膛,紧紧抿着唇,倔强的跟们对视。
小龙崽和小狐狸已经气炸了,扑上去就要揍人,却被老师挡了回来。
容珩看那条攥紧了拳头的人造人鱼,神『色』微恼。
早知道这两只幼崽这么讨厌,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们扔出学校。
在老师的干预下,这场闹剧最终是被平息了。两只幼崽被各自的家长领了回去。
但闹剧的余波却还未消停。
教室里有不少幼崽因为刚才的话,都在偷偷打量着小人鱼。
幼崽们是单纯直白的,先前没有任何人指出阮月白脸上的疤痕时,们并不会特别在意这一点;可当有人指出来后,们又会产生好奇心。直白的目光或许并没有恶意,却会让人难堪。
敏锐地察觉面八方的目光,小人鱼抿着唇,偷偷攥紧了拳,才没有让自己『露』出狼狈的姿态。
小龙崽和小狐狸神经粗,并没有察觉小人鱼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异常。
只有容珩注意到了。
犹豫了一下,靠近这条难过极了的小人鱼,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小人鱼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这天放学,阮时青来接小崽时,就听小龙崽和小狐狸气愤地说了学校里发生的事。
『揉』了『揉』小人鱼的头,温声安慰道:“别把无关紧要人的话放在心里,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
小人鱼点点头,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阮时青看出他的情绪不太高,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挡开这伤害。
只要这伤疤还在,小人鱼难免会遇到恶意的目光。
理智上阮时青觉得小人鱼迟早要学会面对外界的恶意,但情感上,却不忍心看着小人鱼如此难过。
轻轻叹了一声,琢磨着应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替小人鱼治好脸上的疤。
因为小人鱼情绪不高,这天小崽们没有多玩闹,早早就休息了。
容珩却有睡不着,那条人造人鱼倔强的影子总在他脑海里晃。
要是今天处理的再好一点,或许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阻止了那两只幼崽用镜子伤害,却忽略了言语的杀伤力。
轻悄悄打开卧室门,容珩本想出去透透气,却发现那只人造人鱼没有睡觉。
客厅里小龙崽和小狐狸打着小呼噜,这只小人鱼却浮在水面上,垂着头静默地盯着水面。
窗外的人造月亮很亮,倒影静静浮在水面,却有透明的水珠滴落,『荡』开浅浅的涟漪。
容珩皱眉看了一会儿,心情烦躁。
学校里这么多幼崽,挨个揍一遍,让他们以后不许说人造人鱼的坏话似乎不太现实。
悄无声息的又回了卧室,得想个办法才行。
因为心情不好,容珩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清早早早醒来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冲下楼去了阮时青的工作间,处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一支红墨水笔。
叼起笔,容珩去了院子里。
第一个瞄准的实验目标是诺塔。
诺塔正坐在躺椅上吃早餐,被阮时青收养之后,她的营养跟了上来,变换成人类形态时,脸颊圆圆,下巴尖尖,非常可爱。
正适合拿来练手。
容珩叼着笔,趁她不备,在她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子。
啊!!!!!
猝不及防被袭击的小狐狸顿时出离了愤怒,扑上去按住容珩,就要和扭打到在一起。
容珩却推推她,示意她去池水边照一照。
小狐狸将信将疑地探头到池边照了照,看到脸上鲜红的印子时,顿时更加愤怒了。
她龇着牙:“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
容珩不满瞥她一眼,将笔扔到了她手边,用动作示意她给自己画一道。
诺塔:????
她拿起笔,警惕地看着容珩,生怕又耍诈。
但这次容珩却非常配合,任由她在自己脸上画了两道鲜红的印子。
小狐狸盯着脸上的印记,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从二楼下来的小人鱼。
她偷偷将笔藏到了身后。
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又蹦蹦跳跳地凑去,展示脸上的红『色』印记:“我刚刚画的,好看吗?”
鲜红的笔印,并没有破坏幼崽的可爱,反而显出一丝喜感。
阮时青正想询问这是在干什么,目光触及小人鱼脸上的伤疤时,顿时明白过来。
看雪球,小崽白『色』的绒『毛』上画着两道鲜红的印记,滑稽里又透着丝可爱。
“很好看。”
最终『揉』了『揉』小狐狸的头,这么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