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暗算老子,等老子回了锡金,一定把他们头给拧来!”赫克托将牙根磨得咯咯响。
“据我得的消息,是斯珈蓝星有人想要你的命。”容珩审视着他:“你知道了斯珈蓝星的什么秘密?”
“那群人鱼有什么秘密让我知——”道。
赫克托说着陡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骂骂咧咧道:“妈的,我就说当初这群水产没安好心!”
“看来你确实知道斯珈蓝星的某些秘密。”容珩挑眉。
赫克托蹙眉斟酌了一会儿,底还是没解释,道:“那事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我也不想旧事重提。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也就是那帮子水产心眼小又做贼心虚。”
他重重嗤了一声,又『揉』了把脸。
“等老子回了锡金处理完事情,就去斯珈蓝星找帮子水产算账。”
“你以为你还回去?”容珩倍感惊奇,心道龙族果然都没脑子,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这蠢龙竟然还想回锡金。
他拍了拍控制台:“这艘运输船虽然是民用级别,但却隶属史瓦运输旗,你以为你之前被关押在哪儿?它又为什么畅通无阻的前往斯珈蓝星?”
赫克托噎住。
容珩这一说,他也想明了。
看来锡金不仅是容珩回不去锡金,他短时间也别想回去。
骂骂咧咧的调转了方向,赫克托询问道:“你们准备去哪儿?”
“暂时还没确定。”容珩道:“得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存放运输船上的武器。”
????
赫克托装傻:“武器?这船上哪有武器?”
一直沉默的诺亚回答了他:“底部负一层地面二层的货仓里,都是最新式的激光枪。”
赫克托:……
草!
还是没藏住。
达雷斯斜眼看他,故意笑嘻嘻的刺激他:“斯珈蓝星果然有钱。”
赫克托怒瞪了他一眼,咚咚咚猛锤控制台,无狂怒,拿控制台出气。
“不用敲了,这艘运输船很快就会报废了。我们转移对面去。”容珩向诺亚达了指令:“进行对接。”
赫克托看着开始进行对接的战舰和运输船,这后知后觉相信了容珩的说法:“你还真是来救我的?”
让诺亚『操』控运输船上的机器人快速转移货仓内的武器,容珩斜靠在对接通道前,挑眉道:“救你一命,你已经欠了我一个人情;现在要上我的战舰,还得另算。”
????
这他妈???
“银河帝国的『奸』商都没您会做生意。”赫克托咬牙切齿。
容珩笑纳:“承蒙夸奖,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反正我现在银行账户也注销了,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赫克托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擦着他的肩膀踏上了对接通道。
三人转移主舰上,待货仓内的武器部转移完毕后,诺亚又汇报道:“在负二层捕获两人,看穿着应该是正、副船长。是否带上船?”
容珩看向赫克托。
赫克托头也不回:“随你处置,我没什么想问的,知道仇人是谁就行,中间的弯弯绕绕老子不感兴趣。”
“那就扔在船上。”容珩达了指令:“启动自毁程序。”
诺亚接受指令,按部就班的收完尾,启动了运输船的自毁程序。
幽暗的宇宙空间里,声音无法传播。
透过舷窗看去,看大体积庞大的运输船在黑暗中接二连三爆炸,燃起熊熊火焰。
不久之后,这里将剩一片残骸。
而他们乘坐的战舰正在飞快远离。
“殿,接来我们去哪儿?直接回延吉斯吗?”达雷斯在星图上搜索坐标。
“不着急。”截获了这批武器后,容珩倒是有了新的想法:“诺亚,b3024星附近,还有适合降落的星球吗?”
诺亚搜索片刻后道:“有一颗荒废的垃圾星。”
这颗垃圾星距离b3024星有两百光年不,因为早年遭遇了极端严寒气候,连人造卫星都无法改善,源中心索『性』弃用了这颗垃圾星。
现在上面已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极端寒冷的气候得上面没有任何生物存活。
“那就去这里。”
容珩瞥了一眼赫克托:“现在的形势,我不适合再回延吉斯,准备另寻一个临时落脚处。”
????
赫克托不解,这种事跟我说干什么?
想跟我同病相怜抱头痛哭吗?
“这批截获的武器不会送往延吉斯,也会一并存放在落脚处。但现在……我缺少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替我看守。”
“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赫克托指指达雷斯,开始装傻。
容珩不接话,以目凝视着他,并道:“你欠了我两个人情。”
妈的!!!
赫克托愤怒道:“我给你看着!行了吗?!”
容珩顿时满意,让达雷斯定位了荒废垃圾星的坐标,速朝垃圾星赶去。
花了五天的时间,三人抵达了荒废垃圾星。
这颗无名星球被霜雪覆盖,远远望去,有一片纯。
将战舰的控制权转交给赫克托,容珩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事还得离开一趟,”
赫克托不满:“你们要扔我去哪儿?”
“b3024星。”容珩简略答了一句,便带着达雷斯去了机库。
赫克托盯着他背影暗骂一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上了驾驶位。
他整个人毫无形象瘫在驾驶座里,拿出容珩扔给他的智脑,熟练的输入一串熟悉的通讯码,迟疑了一会儿,又一个个删掉。
“我的遗产应该都由你接收了吧?”赫克托盯着空的界面喃喃自语,半晌后自暴自弃关闭了通讯界面:“算了,你应该也不会为我难过。”
说不定连他的葬礼都不会参加。
容珩和达雷斯驾驶“荣光”,离开了战舰机库。
达雷斯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驾驶战舰去b3024星?”
拨通了莫里的通讯,容珩抽空瞥他一眼:“无名星临近b3024星,正好可以作为延吉斯和b3024星中间的中转站。但那颗星球气候极寒,也就皮糙肉厚的龙族不怕冻,正好让赫克托去探探路。”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是:赫克托是龙族。
阮时青家里养着一小龙崽,他并不知道贸然带赫克托去b3024星,会不会给阮时青带来麻烦。
他离开之后,少年就已经很伤心了,要是再失去一龙崽,容珩想象不出他会有多伤心。
不如从源头就断绝了这个可『性』。
当然,这一小小的体贴,子殿并不会让属知晓。
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思绪流转间,莫里的通讯已经接通。
询问了爆枪的生产事宜后,容珩又不经意的问起了阮时青的近况。
莫里小心翼翼地说:“自从您……”他匆忙改口:“哦不,是自从雪球丢后,阮先生就很难过,他找了雪球很久。”
不心揭穿了子殿装狗崽招摇撞骗的事实,莫里一颗心七上八。
“不过最近阮先生像是接受了雪球失踪的事实,没有再四处寻找了。将部的精都投入了武器设计和照顾三幼崽上。”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将后半句“您放心他应该不会认出您”吞了回去。
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跟着『操』心了。
知道的多容易被灭口。
容珩淡淡“嗯”了声,告知了他自己抵达的时间,便切断了通讯。
他侧目看向舷窗外。
“荣光”的速度快,从这里看出去,实则有一片永恒的黑,什么也看不。
但他还是看的出神。
这么快就已经接受了吗?
容珩心里本该为此感轻松的,但不知道为何,反而生出一淡淡的失落。
真的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一情绪,却固执的停留在了他的心底。
穿过b3024星的大气层,“荣光”这回没有再降落在垃圾场深处,而是光明正大在菲塔庄园降落。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两弯对称的月亮沉在天边,即将落。
容珩穿着整洁的『色』军装,锃亮的长筒军靴踏上地面,量着熟悉的环境,目光不明。
b3024星和离开时似乎没什么两样。
阮时青是被智脑的滴滴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摸』索着拿过智脑,当看上面推送的消息时,一瞬间清醒过来。
披上外衣起身,阮时青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客厅里,小人鱼沉在水底,小龙崽和诺塔在软垫上挤成一团,三小崽都睡的香甜。
给两小崽把踢一边去的小毯子盖回去,阮时青放轻动作了楼。
他唤醒09,去了工作间。
“09,接入b3024星的反侦察系统。”
身为反侦察系统的设计,阮时青自然给自己留了权限,要通过09接入系统,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查看其中的数据。
09很快就找了报警时段的影像存档:“凌晨五零一分,一架开启了隐形装置的穿梭机,穿过了b3024星的大气层。”
“会是他吗?”阮时青低声喃喃。
想什么,他又顺手开了蓝星项链里的定位系统,坐标图上,三个蓝『色』的闪光小几乎重叠在一起,唯有另一个小在远处,独自闪耀着。
“是雪球!定位装置有信号了!”
阮时青陡然站起身,内心波涛汹涌,又强迫自己冷静来。他放大地图,却现雪球出现的位置,竟然在菲塔庄园。
这一瞬间,阮时青想了许多。但最后他还是镇定来。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坐在工作间里,一直不错眼盯着那个蓝『色』的小,直天亮。
这一天早晨,阮时青没有送小崽们去学校,而是拜托了熊家兄弟。
等熊家兄弟带着小崽们去学校之后,阮时青将两把爆枪藏在外套里,之后便前往菲塔庄园。
交通工具是最近刚淘回来的一辆飞梭摩托。
他将飞梭摩托的速度提升极致,在十分钟内赶了菲塔庄园。
通过09,他随时监测蓝星项链的位置,从昨晚现在,定位一直没有变过,雪球一定就在菲塔庄园里。
带雪球的那个人……应该也在。
阮时青『摸』了『摸』腰间的爆枪,神『色』自若的上了门。他是菲塔庄园的常客,庄园里的人都知道老大十分重视他,平时上门谈事也没有事先通报的习惯,
因此这次阮时青也就同往常一样,径自去了会客厅。
但这次的会客厅里,却还坐着其他的客人。
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色』军装和银长上,阮时青的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的进入,对马林笑道:“看来我来的不巧,你这儿这么早就有客人了。”
说完顺理成章的回头量那位客人,看清对方面孔时,又微微一愣:“是你?”
重逢来得过猝不及防。
容珩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是沉着一张脸与他对视。
对视了一瞬,阮时青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和马林玩笑道:“你竟然还有军方的朋友,我之前怎么都不知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你合作。改跟军方合作了。”
“……”莫里头皮微麻,直觉阮时青这个“朋友”二字,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这他妈好像是道送命题。
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莫里咬了咬牙,这棵摇钱树是绝对不得罪的,那就道友不贫道了!
他转瞬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连连摆手道:“这你就误会了,我也是第一次和容先生面。”他演技爆,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做军火生意的,和军方搭上线是最好的。”
阮时青眯起眼量他,目光带着审视。
“是吗?”
他对马林的话不置可否。
诚然这段时间马林对他的态度不可谓不错,但他更愿意将之归结为自己的价值上,他可没忘了马林当初杀霍尼克的血腥场面。
“既然你也和他不熟那就好办了。”阮时青忽然自腰间掏出爆枪,枪口对准容珩:“我和他有私人恩怨要解决。”他用余光瞥向马林:“要是我不小心杀了人,你会帮我吧?”
莫里:……
窝草,这他妈是两道送命题!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僵着脸笑道:“这个……那个……有什么恩怨我们可以坐来慢慢聊,不要随便动枪嘛……”
说话间试图伸手去按阮时青手里的枪,结果09的动作比他更快,双手瞬间变形,两爆炮筒对准了他的头部,语气却还彬彬有礼:“我家先生正在处理要事,您最好先一旁休息一,喝杯茶。”
莫里的动作立时僵住,怂怂地举起双手退了一边:“我喝茶,我喝茶。”
不把您那黑黢黢的炮口挪挪,不要随便对准友军。
我可是个好人!
解决了马林,阮时青『逼』近了容珩,枪口几乎抵上他的额头。冷声道:“把雪球交出来。”
容珩眼神一闪,诺亚当初幸灾乐祸的猜测浮现在脑中。
还真让她给说对了,少年竟然真以为他是偷狗贼。
“什么雪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雪球本球决定装傻,拒不承认。
阮时青却根本不吃这套,他手指轻压扳机,冷声道:“雪球的蓝星项链就在你身上,我在项链里装了定位装置,你没现吧?”
枪口抵上容珩的额头,他不耐道:“雪球在哪?要是再不说,我不介意先杀了你,再去你的穿梭机里找。”
竟然连穿梭机也知道了?
容珩眼角抽搐,隐晦瞪了莫里一眼,犹豫着该怎么说。
总不张口就说其实我就是雪球,虽然不继续给你当宠物,但我们可以做朋友。
这也他妈傻『逼』了。
子殿沉着一张俊脸,陷入两难。
阮时青却已经不耐烦了,枪口抵住对方额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我的耐心不多,再给你三秒——”
“雪球是我弟弟。”没等他放完狠话,容珩已经编好了理由。
阮时青动作微顿,蹙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是我弟弟。”容珩又重复了一遍,开始讲述自己现编的故事:“当初我坠落b3024,遇你那次,其实是带着他出门……探亲。结果中途遭遇了暗算,他受了很重的伤,我的情况也不乐观,没办法将他藏在了密封舱体内,准备等我联系上人后再折返回来接他。结果没想误误撞被你带了回去。”
“说起来带他时,本该跟你说一声,但当时情况紧急……很抱歉。”容珩充分挥了精湛的演技。
这回换做阮时青有些无措起来:“所以雪球其实……并不是一普通的狗崽?是比斯人?”
容珩默认。
这么一来,雪球偶尔表现出来的聪明和人『性』化就解释了。
但阮时青并没有立即就相信他:“但他不会说话。”
比斯人在幼崽期,也是够说话的。
那是因为犹弥尔身体特殊,幼崽期时声器官没有育完,无法说复杂的星际通用语。
但容珩肯定不自爆身份,是继续编:“他有些特殊。”
有时候话不必说完,留就已经足够让人脑补。
阮时青的神『色』缓和来,却没有立刻收回枪:“雪球的蓝星项链为什么在你这儿?他现在在哪?我必须亲眼确认他没事,相信你的话。”
容珩:……
“可以。”他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莫里听得在心里直竖大拇指。
不愧是你,殿。
“我还有要事处理,稍后我让属带他来你。”
对方的态度一直十分良好,阮时青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他收起了枪,和09在另一侧沙上坐,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容珩朝他了头,用眼风剜了捧着茶杯猛灌水的莫里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莫里:?这也要怪我。
就在这时,看过了爆枪、心满意足从仓库回来的达雷斯了会客厅门口。
察觉厅内奇怪的气氛,再看看那未曾过的陌生少年和机器人,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去阮大师?”
屋里所有人霎时齐齐扭头看他。
?????
看我做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达雷斯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容珩站起身,垂眸对阮时青道:“这是我的属,我们此次来b3024星,是受了马林的邀请专程来考察生产线的。另外也是从马林处听闻阮大师的事迹,所以一直想和您上一面,是没想还会有这样的缘分。”
说完,朝阮时青伸出了手:“希望日后合作愉快。”
阮时青和他握了握手。
朝他了头,容珩这转身离开。
达雷斯探着脑袋往里看,正想问“那就是阮大师吗这也年轻了吧”,就被容珩一个肘击,龇牙咧嘴的被迫跟着离开了。
今天也是没认识阮大师的一天。
好在很快达雷斯就不为此感遗憾了。
他目瞪口呆的听完了殿的讲述,转过身拼命捂着嘴也堵不住“嚯嚯嚯嚯”的猪叫声。
容珩面无表情看着他,解开了衣领:“笑够了吗?”
哈哈哈哈嚯嚯嚯嚯
说实话,没。
这也他妈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达雷斯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直感觉背后的气压越来越低,他不得不憋住了笑,勉强做出一副正经的表情。
“好了。”
容珩这变换回幼崽形态,蹲坐在沙上。
那条蓝星项链就挂在他的脖颈上。
达雷斯又想笑了,但他不敢。
是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将他们高大威猛的殿,捧在了手心里。
万万没想犹弥尔幼崽期竟然这么可爱嚯嚯嚯嚯。
要是以后回了延吉斯,告诉梅莱尔他们几个,肯定没人信。
达雷斯丰富的内心活动充分展『露』在了他的脸上,容珩磨了磨牙,有心想要叱责几句。
但一开口就是『奶』狗的嗷呜嗷呜,紧紧闭住了嘴。
达雷斯上校不知道自己幸运的逃过一劫。
他僵硬无比的捧着狗崽子去了会客厅。
阮时青远远看被他抱着的雪球,忍不住站起身迎了上去。
“这就是我们的……小少爷。”达雷斯差秃噜嘴叫了殿。
雪蓬松一团的小崽子,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阮时青心口酸了一,从达雷斯怀里将他接过来,动作轻柔的从他的头顶顺抚尾巴尖尖。
容珩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杀气腾腾看了莫里和达雷斯一眼。
“他原本叫什么名字?”阮时青问。
啊这……
他原本叫容珩,是帝国的子殿。
但这也不说啊,达雷斯暗地里抓耳挠腮,最后急中生智道:“他叫容行,没错,容行。”
隐姓埋名的殿,没了“王”,可不就剩“行”了。
达雷斯觉得自己危急之取的名字相当有水平。
“原来你叫容行。”阮时青捏了捏他的耳朵。
容珩磨了磨牙,无精采的趴在了他怀里。
心情不好,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