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荞的眼神暗了暗,她眼神复杂的看了齐昊半晌,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去那边?”
齐昊闻言,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为了谁?”
寒荞顿时语塞,她凑到齐昊跟前,帮他揉着后颈,讨好般的道:“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齐昊被她弄的有些痒痒的,正色将她作乱的手扒拉下来拢在手中:“你老实跟我讲,为什么突然想去寒家,为了那个‘寒荞’?”
寒荞眼神微暗,她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道:“你从寒家出来时,衣衫不整,怎么回事?”
齐昊:“……”这话要他怎么接?
寒荞看着齐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道:“我怎么觉得,她对你有意思呢?叫人把你打晕带回别墅,然后玩囚禁呜……”
眼见寒荞越说越离谱,齐昊暗恼着用唇封住了她未尽的话语,同时也忘记了追问她去寒家的真实用意。
寒荞在唇齿相触的瞬间,满是戏谑的眸子出现一瞬间的怔愣,随着怔愣逝去,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情绪。
她……真的还没想好,该如何同他解释,有关它的事,更加说不清楚,她身体诡异的境况,她更加不知该如何面对,得知自己是个将死之人的齐昊。
只是……
寒荞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在她死之前,她绝对要拉着华尔斯那些败类一同去地狱报到,话说……她似乎连去地狱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思绪到这里,便被迫中断,齐昊似乎是恼怒寒荞的心不在焉,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惹的寒荞一阵战栗,再也没有心思去思虑其他。
华灯初上,午夜未央,城市陷入了夜间精灵的曼妙舞姿当中,寒家别墅中,‘寒荞’正蜷缩在卧室的浴室当中,她用水不断冲刷自己白皙的双腿,神经质般的不断搓洗:“滚开,滚开!”
而她的双腿却白皙依旧,全然看不出半点异样。
只不过,她眼中看到的却似乎不是这样,而她脖颈上装有淡蓝色液体的小瓶子,本来就不太满的液体,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一截,紧接着她便停止了擦洗动作,双眼有些阴狠的盯着某处:“该死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寒荞啊寒荞,既然你不肯动手,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们就好好享受在痛苦中沉沦的快乐吧。”
第二天一早,齐昊醒来便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怀里沉睡着的人。
寒荞睡的很沉,轻缓的呼吸打在齐昊赤(o)的胸膛上,惹来齐昊一阵阵心悸。
朝阳带着丝丝凉意,缓缓照射进宽敞的卧室当中,小心翼翼的爬上洁白的被褥,轻柔的骚动寒荞卷长的睫毛。
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眉,睫毛小幅度的颤抖起来,齐昊见状,连忙伸手帮她遮住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阳光。
可惜,被惊扰的人,还是从黑甜的梦乡中醒转过来。
卷长的睫毛颤了颤,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条缝,紧接着又似乎累狠了,刚刚睁开的一条缝又沉重的阖上了。
如此这般几次挣扎过后,寒荞才总算是睁开了还带着浓浓迷茫的双眸,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发现眼前是一只宽厚的手掌,反应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这只手掌是谁的。
寒荞微微侧转头颅,便看到了一脸温柔宠溺的齐昊,一双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便好心情的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早。”
齐昊满眼笑意:“早~”
又是美好的一天,寒荞这样想着。
但当两人甜蜜携手走进公司后,寒荞的好心情便荡然无存。
“你来干什么?”齐昊皱起眉,看着端坐在一楼大厅沙发上的人,满心不悦的问道。
要知道,这人昨天差点没暗算了自己,此时看到她,他不可能有好脸色。
寒荞也微微眯起了眼,她总觉得这人的笑容有些碍眼,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齐昊。”一个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那声音中充斥着浓郁的愤怒,仿佛是与这个名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寒荞的身体有些僵硬,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落泪,齐昊安慰性的将人圈进怀里,头也不回,不咸不淡的对身后人道:“廖斌,别吓着她。”
“你个王八蛋!”廖斌似是气狠了,声音都不禁提高了一个八度:“之前你心系寒淼也就算了,毕竟你们从小就要好,但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荞儿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欢迎她的吗?这五年来,你一直不停歇的寻找她,就算你只是出于愧疚,我觉得你也算对得起她对你的一往情深,可现在……我恨不得一把锤死当初把她送到你手上的自己,你根本就连愧疚都不肯馈赠与她,在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重新站在你面前时,你却搂着一个心思阴毒的贱人,给她难堪,你还敢在我面前跟她亲亲我我,我若不打醒你,我……”
廖斌越说越愤怒,他怒火熊熊的大跨步,几步转到了齐昊他们正面,扬起的拳头和话语,却在看到寒荞那张表情复杂的脸时,被按了暂停键。
齐昊心疼的搂着寒荞,眼神不善的瞪着廖斌:“你发疯够了没有!保安,把这个疯子轰出去!”
而此时,一直坐立不安的寒荞,也终于鼓足了勇气,站起身走到廖斌身后,她轻轻扯住廖斌的衣袖,声音颤抖道:“我们走吧,斌子。”
她的表情无比隐忍,声音中透着哭腔,她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夺眶而出,那模样,与当年在寒家受尽冷待的寒荞一模一样。
廖斌顿时就气炸了:“你从小就知道退让隐忍,他都……”
可他的话,却在齐昊怀里那人,一脸木然的表情下,渐渐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