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心中一松,他小心的避过寒荞手上的血迹,然后轻轻的帮她擦洗掉血渍,小心的上药包扎。
寒荞看着齐昊垂在自己眼前的那颗黑色脑袋,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有没有恨过我?”
“没有。”齐昊没有一分犹豫的回道。
“如果当初没有爆出和我夜游的消息,我们也不会仓促结婚,如果我们没有结婚,等你事业有成,再求娶姐姐肯定没问题,你们当初的那段感情,也不会无疾而终,你也不会呜~”
齐昊并没有让寒荞继续说下去,他用吻堵住了寒荞未尽的话语,等寒荞眼神不再冷漠疏离时,才放开她,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没有如果,生命中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命中注定,我命中注定会与寒淼有一段情愫,也是命中注定与她有缘无分,与你结婚更是命中注定,能够有机会爱上你,是我的荣幸。”
“寒荞,你给我听好了,这条命我交到你手上,如果你不要,就亲自结果了它,不要再胡思乱想,更不要再轻易丢下我,我们已经错过了五年,我不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要彼此猜疑,荞儿,能够重新抓住你的手,我一直都没什么真实感,总觉的自己是在做梦,我很没有安全感,你知道吗?我怕这只是我的黄粱一梦,等梦醒了,你也就消失不见了。”
说着,齐昊颤抖着拥住了寒荞,他将头埋在寒荞的肩头,寒荞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片湿润。
他,竟哭了?
齐昊:“我爱你。”
寒荞:“嗯。”
“我爱你!”
面对这么固执的齐昊,寒荞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拥住了微微轻颤的身体,在心里暗叹:却原来,没有安全感的,不止我一人啊。
齐昊更加用力的抱紧寒荞,声音有些发闷:“我爱你……”
寒荞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她语气轻快道:“我也爱你。”
“真好。”齐昊轻喃一声。
真好,你还未离开。
真好,我们还来得及。
“我要吃水煎包。”寒荞拍了拍还沉浸在喜悦里的齐昊后背道。
齐昊连忙放开人,匆匆起身:“我买好了,都给你温着呢,我去拿给你。”
“等等。”寒荞叫住齐昊:“先抱我去餐厅。”
齐昊一愣,寒荞调皮的眨了眨眼:“刚才在楼下,你不是就想这么做了?”
齐昊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爽快的弯腰将人捞在怀里。
寒荞把头放在齐昊脖颈边蹭了蹭:“真好。”
真好,我没有轻易走掉。
真好,你没有辜负我的等待。
虽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但……这一刻,我无比满足。
吃过早饭,齐昊又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回卧室床(上):“要不,我们还是去拍个片子吧。”
寒荞挥了挥手臂,不在意道:“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伤着骨头,就是跳车的时候擦伤了手臂。”
“跳车?”齐昊眉头紧紧皱起。
寒荞:“……”貌似说漏嘴了……
“你老实交代,这伤怎么来的。”齐昊相信寒荞自己对伤情的判断,于是没再执意带她去医院,而是对她受伤的原因展开了追问。
“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昨晚去了云姑那里,上次云姑给了我联系电话,你是自己告诉我呢,还是我打电话去问?”
寒荞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躲闪:“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好,我不生气。”
寒荞在柔软的床铺上正襟危坐,乖乖学生一般的开始坦白。
“你还记得我的那个仇人陈东吗?”
齐昊点点头:“就是恩将仇报的那个渣。”
寒荞眼底也闪过一丝寒芒,继续道:“这次,我送佟俪去云姑那儿暂时休养,车子停在云姑山庄外时,不小心被他钻空子剪掉了刹车线,我这伤就是跳车逃生时弄的。”
事件半真半假,她决口不提炸弹和悬崖。
“以你的身手,一般跳车不会受伤,你没说实话。”齐昊可不相信,事情像她所说的那样简单。
寒荞:“……”她怎么发现,齐昊越来越不好骗了呢?
“荞儿,寒淼是你的禁区,你知道什么是我的禁区吗?”
寒荞诧异的看着齐昊:“什么?”
齐昊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摩擦着寒荞的脸颊:“是你,你的安危,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禁区,不要再用命去搏,我承担不起。”
寒荞心中熨帖,可还没等她感动,齐昊语气便变得强硬起来:“所以,你跟我说实话。”
寒荞怅然若失的摸了摸已经失去手掌心温度的脸颊,叹了口气道:“你很聪明,陈东手段的确不会那么单一,他做了双保险,刹车线和……”说到这儿,寒荞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看到齐昊平静温和的脸色,才将后面的话倒出来:“炸弹。”
齐昊心中一沉,他情绪外漏的沉声道:“你说什么?炸弹!?”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早的新闻并未出现哪里发生爆炸的消息,脸色不由更加的阴郁:“车呢?”
“被我开到郊区……山崖下……炸……碎了……”寒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有些忐忑的道:“你答应不生气。”
齐昊强压怒火,黑着脸:“我没生气。”
“骗人,手心都出血了。”寒荞强行掰开齐昊紧握的手掌,有些心疼的吹了吹:“疼不疼?”
齐昊心一软,但脸上却依旧黑沉:“你还问我?”齐昊眼神瞥了眼寒荞的伤口,没好气道:“那你疼不疼?”
把车开到崖下,是确保不伤人又不引人注意的最好方法,但她有没有计算过自己的危险系数?一个掌握不好,她自己就有可能和汽车一起变作飞灰,她怎么敢……
越想心中那口气越郁结,齐昊见寒荞回答不上来,气的牙疼,直接丢下寒荞,匆匆去了书房,他答应了不生气……冷静,冷静!
见齐昊头也不回的离开,寒荞有些无措的拽着被角。
在看到齐昊用力过猛弄伤自己的伤口后,她也终于明白了齐昊的心情,那种看着他(她)受伤,比自己伤了还痛一百倍的感觉,不怎么好受。
寒荞纠结的看了卧室门半晌,便干脆利落的起身往书房走去。
自从死亡边缘回归后,她就不再优柔寡断,既然错了,那就改,哄人嘛,她又不是没学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