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她买给我?”寒荞挑眉:“为何?”
齐昊看了眼躲在盆景背后,可怜巴巴的服务员一眼,叹息道:“在你失踪的五年中,我曾不止一次光顾这里,和这里的人也混熟了,这个服务员人不错,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况且,她也不是有意的,包弄掉了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我抓紧一点的话,也就不会被碰掉,所以,若认真论起来的话,这算是我俩一同犯下的错,所以由我赔偿也……”
“出来!”寒荞看向盆栽,冷笑道:“那么稀疏的植被,能遮住什么?既然这么想被人发现,就别藏着掖着扭扭捏捏的,恶不恶心?”
“你狂什么?”
藏在盆栽后面的女孩还没说话,就听一个声音比较偏中性的声音,愤怒的从另外一边传来。
寒荞皱眉,看了眼那位短发女生,她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寒荞:“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不就是包吗?晓晓,我们不求她,赔就是了。”
“但是……”唯唯诺诺的女孩一脸为难的拉住了硬要将自己拉走的好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短发女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是有意想要让你难堪,这家饭店的经理都是她的走狗,我们难道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小奇,我没有任性的资本,你别管我,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那叫晓晓的女孩,拍了拍小奇的手:“你去外面等我,这份工作,我不能丢。”
“真是败给你,我就在这儿等你,如果她真的很过分,我也好及时去救你。”
看着两人上演那一幕姐妹情深的戏码,寒荞轻轻抿了口茶,眼波淡淡的扫过去。
“怎么?台词念完了,该过来受辱了吗?”
齐昊皱了皱眉:“荞儿!”
寒荞不理他,换了个更加舒适慵懒的姿势,一手撑着下颚,一手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漠然的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
晓晓小碎步走过来,有些怯懦的问道:“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家供我读书不容易,弟弟也快高考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嗯。”寒荞点头,对她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晓晓咬了咬唇,突然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对不起!”
“好了,她不用你赔偿,这事儿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过后我会交代这里的管事,不辞退你,工资也照发。”齐昊叹了口气,抢在寒荞冷笑开口前,拍板道。
“真的吗?”晓晓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谢谢您,齐总!”
“包是我的,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寒荞不悦的扬了扬眉。
“你气的人是我,何必拿外人出气,包我赔给你也是一样的。”齐昊帮寒荞斟满茶杯,劝道:“人家小姑娘……”
“她是故意的。”寒荞脸色黑沉下来。
“我不是……”晓晓急切的接口否认道。
“别急着否认,你对我存在敌意。”寒荞在生死线上挣扎久了,对人类情绪的感知很敏锐,她感觉得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纯良。
“我……”
“你喜欢他。”寒荞指了指一旁的齐昊,笃定道。
“不……我……”晓晓都快急哭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奇看不下去,将浑身发抖的晓晓拉到了自己身后,对寒荞怒目而视:“晓晓那只是单纯的欣赏齐总,她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也就是喜欢了?”寒荞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齐总您还真是行走的荷尔蒙啊,呵呵……”
“都说了那不是喜欢!”小奇怒道。
“那就是爱。”寒荞站起身,几步走到两人面前,虽然寒荞的身高比不上小奇,但气势上却压的小奇喘不上气来,她不禁后退了一步,露出了藏在她身后的晓晓。
“你想留下这份工作,根本就不是为了丰厚的工资,而是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有机会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对吧?”寒荞淡漠的扫了齐昊一眼:“齐总也说了,他是这里的常客,以他对你的熟悉程度,估计也是你的常客吧,而你,恐怕早就在一次次的接触中,爱上了这个温柔多金又体贴的齐大总裁,对吧。”
“而今天,你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钻石王老五,竟然第一次带了女伴,来到了这个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是孤身一人来缅怀亡妻的地点,你慌了,对不对?”寒荞眼神冰冷。
“我……”
“你走吧。”齐昊脸色也阴沉下来,他起身走到寒荞身旁,一把揽住了寒荞的腰,一本正经的宣示主权道:“她就是我的妻子,我早就说过,她并没有死,现在……她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接着,齐昊低头在寒荞耳边低语道:“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齐昊喷出的气息,弄得寒荞耳朵痒痒的,她偏头蹭了一下耳朵,刚刚的肃杀王霸之气尽数消失,她恼怒的对着齐昊的肚子一个肘击:“我不放过她,并不是因为她对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情谊。”
齐昊痛的脸都扭曲了一下,随即他强自平静了脸部表情,问道:“那是为何?”
“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寒荞一把抓住了晓晓的手腕,眸中迸射出杀意:“你听着,我放你走,是你自己不肯走,我本来不屑与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计较,但是你不懂审时度势,硬是要为那所谓的情爱留下来,呵……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啪啪啪!”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寒荞手腕一翻,直接将手里的人摔了出去,她拍了拍手,勾唇一笑:“原来是你。”
晓晓被寒荞丢到了墙角,脑袋撞在了墙壁上,“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小奇这时才回过神,连忙冲过去扶起倒在墙角的晓晓,冲寒荞骂道:“你个神经病,你对晓晓做了什么!”
而此时,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也终于露面了。
他一身黑衣,整个人都被黑沉的色彩包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