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寒荞淡淡的描述自己怎么被坑,怎么被当做弃子,齐昊就一阵心堵。
“所以,既然他的目标是你们,那么我们现在暂时还算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战友,放心,我很有职业操守,在合作的这段期间内,我是不会下手坑你们的,你可以放心让我帮你工作。”
“他们既是请你来对付我们,那么……你这样正大光明的帮我们,不会有问题吗?”齐昊皱着眉,怎么听对方的处境都危危险险的。
“胆敢算计到我头上,那么……他们也就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寒荞神色转冷,道:“对了,公司那边的暗哨我会帮你留意,你……”对上齐昊深情的眸子,寒荞下面的话便不想继续说了。
她有些烦躁的瞪着齐昊:“能不能别用那样的眼神看人?”这种仿佛将对方看做是捧在掌心的至宝一般的表情,真的……真的让她很厌烦和暴躁。
齐昊被瞪的有些莫名,他有些无奈的挪开了视线,表示总是露出那样的眼神的他,也很无奈啊。
“你是说,公司已经有内鬼混进来了?”齐昊端正了态度,转移话题道。
“嗯。”
“是姚昕那伙人?”齐昊想起了与寒荞对峙动手的那伙人。
寒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他人具体还不太清楚,但姚昕是铁定有问题的。”
“你也是为了这事儿,才进入公司工作的?”想到这个可能,齐昊心中便暖暖的,最起码她还会挂心自己。
“呵~”寒荞嗤笑了声,随即站起身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可维系的合约关系了,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的容忍你,你最好也不要招惹我,否则……”寒荞冷冷瞪了齐昊一眼。
齐昊来不及收回的深情目光,就这样和寒荞冰冷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寒荞皱了皱眉:“我有没有说过,别再用骗小女生那样的眼神看我!”
齐昊深情不减,目光依旧紧紧咬着寒荞冰冷的目光,他笃定道:“自从决定和你在一起后,我就从未骗过你。”
寒荞冷冷道:“是,你是没有骗我,你明确的告诉我,你心中的位置已经被占领了,但你会试着喜欢我,你会试着抹去她在你内心深处的影响,可是……”
看着齐昊那双温柔的眸子,还有脸上那宠溺又不失温柔的笑,寒荞一阵阵恶寒,她拢了拢绵软的睡衣,淡淡道:“我已经不需要你施舍的机会了,现在的寒荞,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恶鬼是不需要爱和怜悯这些没用的东西的。”
“不荞儿,不是喜欢,我爱……”
寒荞身形一晃,一根钢针被她的纤纤玉指拿着,抵在齐昊的颈动脉上,只听她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道:“我说过,不要激怒我。”
齐昊的那个‘你’字,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头,他伸手隔空描绘寒荞冰冷的眉眼,那里面曾经的依赖和柔情都已不见,有的只余冰冷的杀意,那个喜欢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不见了,是他……将她逼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哆哆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玄关外紧闭的大门,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寒荞抬起冒着寒气的眸子,声音却柔和似水,两种极致不和谐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是我。”柳云浩刻意压低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寒荞的声音即刻冷了三分:“什么事?”
“大小姐……呃……陆璐想请……呃……齐先生过去一叙。”
“呵~”寒荞收回钢针,舔了舔唇角,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却尽是醋意:“这夜黑风高的,他们孤男寡女的,不好叙旧吧?”
柳云浩一噎,他一个大头兵,何时有过参与这样弯弯曲曲的三角关系的经历,顿时脸红脖子粗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寒荞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因为齐昊因她那状似吃醋的一句话,整个人仿佛都亮了,此时虽还是一本正经的平静脸,但那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却泄露了主人的真实情绪。
“柳木头,让你请个人,你怎么磨磨唧唧到现在……我去,搞了半天,你连门都还没进?”陆璐不耐烦的声音,也穿透门板,传进了寒荞和齐昊的耳朵。
寒荞皱了皱眉:“她到底知不知道作死怎么写?”
齐昊闻言,眸子一暗:“你担心她?”
寒荞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我只是不想麻烦找上门,她现在就是个麻烦精,你们有事去那边谈。”
说着,寒荞便拽了齐昊,将人拖到门前,开门、推人,关门一气呵成:“慢慢谈,不用急着回来。”
齐昊莫名被扔出房间,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责怪的看向陆璐:“你又有什么事?”没看到,他正忙着哄老婆吗!?
陆璐委屈的瘪瘪嘴,伸出自己的胳膊,那绷带上还渗着血。
“怎么?”齐昊看向一旁的柳云浩。
柳云浩黝黑的脸,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那个……我们粗手粗脚惯了,都是糙老爷们,哪想到陆大小姐肉皮这么嫩,换药的时候一碰就……我们又不敢请陌生人,所以……”
齐昊无奈,边往对门走,边道:“走吧,我帮你重新包扎。”
陆璐一脸小女人的幸福姿态,乖乖的跟在齐昊身后,往对面自己暂时租住的公寓走去。
听到门外没了动静,寒荞才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走向阳台,那里……
“空间这么狭小,藏在这里,累不累呢?”
“不累不累,一想到可以亲眼见到她死,我就不累……啊!?”
看着一脸见鬼表情,尽量将自己缩小成团,减低存在感的家伙,寒荞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她弓着身子,矮身凑到花架后的箱子旁道:“是不是准备等屋里的人睡了再动手?”
那个身材娇小,貌似还会缩骨秘术的人,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闭眼低头,自我安慰道:“幻觉,一定是幻觉,她怎么可能会发现我,她怎么可能会发现我……”然后一睁眼,立刻大叫:“尼玛!幻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