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襦裙少女出声的瞬间,场上的食人族视线全都落到她身上,之后其中一个女食人族咿咿哇哇地大喊什么,很快,其他壮年食人族将襦裙少女一行人包裹住。
襦裙少女:“!!!”
她惊喜道:“他们看得到我?”
“哈哈哈哈,他们看得到我。”襦裙少女高兴地手舞足蹈,拍着团扇笑弯了腰。
太好了,她能插手剧情了。
襦裙少女这话一出,后边被压着的游军、夏帆等人面色都起了变化。
游军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颤着声音对张兵道:“兵哥,又一个那个。”
之前他们玩薛听尸体,是仗着这世上没有鬼,可是小鬼已经打破他们的认知,现在又来了个那东西,万一薛听死后瞧见他们作为,也化作厉鬼过来寻他们的仇怎么办?
他们只庆幸,以前他们从没玩死过人。
郭南秋也想起小鬼,面色微微一变。
不过待瞧清襦裙少女的容貌,又放松了,他从没玩过这个女人,跟他没关系。
卿八拍拍她的肩膀,视线落到郭南秋那边。
襦裙少女也跟着望向郭南秋,眸光一厉,不过很快,她视线落到张兵身上。
她身形似流星般落到张兵面前,团扇拍向他天灵盖——她说要拧下他的天灵盖,就要拧下他的天灵盖。
襦裙少女的速度很快,快得原始人和张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团扇就落到张兵头顶,张兵绝望地闭了双眼。
而在襦裙少女动手瞬间,酷盖美女掐诀,随时准备,只等张兵天灵盖掀开,就吊住张兵的性命。
黑袍青年拍拍红孩儿,道:“可以准备热油了。”
这边四人笃定张兵没法逃脱,然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他们意料。
团扇击了个空。
团扇仿若一团虚影,穿过张兵的头,无论襦裙少女怎么来回扫动,攻击都落不到张兵身上。
张兵吓得半死,但等了片刻,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他高高拎起的心骤然放下,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太好了,他没死。
张兵心情一放松,襦裙少女就更生气,她扭头望向卿八,略微委屈地开口:“为什么还是没法攻击?”
为什么没法攻击?这群原始人都看到她们了。
卿八指尖连弹劲风,劲风落到郭南秋等人身上依旧落空,而这时原始人终于反应过来,持着长矛朝卿八他们刺过来。
卿八伸手挡住长矛,发现长矛是实心的,若是被长矛刺穿,她们会受伤。但当她持着长矛用力一推时,长矛却忽然虚化,又继续朝她刺来。
卿八身形一闪,避过长矛攻击。
她手中秘银幻化成飞刀,飞刀洞穿虚空,划过原始人喉咙,然而原始人脖间毫发无伤。
飞刀收回,卿八道:“他们能攻击我们,我们攻击不了他们。”
卿八不说,黑袍青年、红孩儿和襦裙少女也发现了,他们的攻击落不到实处,像是对方是鬼,他们是人,他们没法对对方造成物理伤害,对方却能对他们造成重伤。
“还能这样?”襦裙少女又傻眼了,“梦中人到底是站哪边的?”
之前看梦中人对薛听的宽容,还以为她是站女孩子这边的呢,怎么现在又忽然对他们严苛起来?
卿八开口:“先出去。”
说着,她身形一动,烟似的刮过篱笆,消失于夜色之中,仿若鬼魂般神出鬼没,自她之后,襦裙少女、黑袍青年、红孩儿和酷盖美女也瞬间不见。
夜风寒冽,游军打了个寒颤,他低声道:“兵哥,世上真的有那个。”
张兵也感觉有股寒气打心底涌起,他不甚自在强撑着开口:“那群鬼谁认识?不是我们仇人,怕什么?”
游军神色复杂地望着张兵,心道,兵哥胆子就是大,鬼都要掀他天灵盖了,他还这般镇定自若。
原始人见卿八一行人就这么凭空消失,纷纷激动起来。
有名原始人大喊一声,其他原始人纷纷放下武器跪地,口中祷告,念出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像是唱歌,又像是述说。
卿八一行人又重新折回,趴在篱笆外边望向院内。
襦裙少女望着原始人这虔诚而原始的举止,眼含不解,她道:“他们在做什么?”
卿八开口:“大意是,那一定是神明的使者,感谢神明,今天又是丰收的一天,又自责自己没有好好供奉,让神明派出使者过来催讨;还说他们冒犯了使者,恳请神明免除他们的罪过。”
襦裙少女望向卿八,眼底尽是崇拜,“卿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怎么听懂他们的语言的?”
“语言是有力量的,它是沟通万物的桥梁,是天地的符号,是法则的印记。”卿八开口,“感悟天地,便能感悟语言。”
相师要掌握的必备技能,一是文字,二是语言,文以载道,音以传情,无论是文字还是声音或者语言,都蕴含着天地法则,相师沟通天地,借助的也是这两样。
“那得修为臻至天人之境吧。”襦裙少女望向卿八,道,“卿姐,你真厉害。”
卿八没有解释。
虽然她的修为,确实臻至天人之境。
襦裙少女继续道:“鬼是神明的使者,他们的神明,是野神吗?”
野神是相对正神来说的。
正神是得天地承认的神明,野神不是。
野神有两种,一是占据人类的祭祀,客居主位,比如说,人类祭祀山神,但山无神灵,野鬼或者山魈就冒充山神接收人类祭祀,这便是野神;二是鬼或妖撺掇人类给他造神,这种不得天地承认,只存在于小部分人类嘴中的神,比如桃花妖自称桃花神,只要人类信奉它,它就能让信民于爱情上得偿所愿,这种也是野神。
若是野神回应人类,并积极做好事,那么这个野神还有可能凭借功德修成正神,但若是这个野神撺掇人类生祭,又或者使用非常规手段收敛信徒,则会成为邪祟,野神连带着祭祀野神的人类,都会带着血孽。
这个部落食人,他们祭祀的神明,是邪祟的可能性很大。
卿八道:“暂时还不知道。”
她望向黑袍青年,道:“天如,那灰雾是什么,研究出来了没有?还有,小鬼神魂救出来了没有?”
“小鬼神魂救出来了。”
黑袍青年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小玻璃瓶里一道灰色的雾静静地立在其中,像是工艺品制成的烟雾艺术品,一动不动,又十分好看。
黑袍青年道:“那小鬼神魂被灰雾吞了一大半,只抢救回来这么一点点,不过养养,还是能养回来的。”
卿八点头,道:“那你慢慢养。”
黑袍青年将玻璃瓶收起,继续道:“那灰雾,似鬼气非鬼气,似邪气非邪气,似妖气非妖气,就气息很奇怪,我认不出来是什么。”
“给我看看。”卿八朝黑袍青年摊手。
黑袍青年将灰雾放到卿八手上,卿八放到手里捏了捏,微微凝眉,道:“是被污染的神力。”
她将灰雾又丢给黑袍青年,凝眉道:“这个食人部落祭祀的神,是真的神明,不过,已经成为堕神。”
神力本事具有净化和圣洁性,属性光明、正义、温暖等,就算被污染了,也不会成为邪气。
邪气不够格污染神力。
“神明?”
襦裙少女也经历过神明世界,对神明并无多少畏惧,她问:“项虹和文溪她俩的危机,不是来自原始人、郭南秋他们,而是来自神明?”
卿八想了想,道:“都有吧。”
篱笆里边,原始人还在继续虔诚地罪己,郭南秋一行人被藤蔓捆住手脚,在地上蠕动着滚在一起,趁机互相解藤蔓。
他们的双肩背包丢到一边,郭南秋的大刀也在里边,张兵朝那大刀多瞧了两眼,背着手去解游军身上的藤蔓。
项虹和文溪也绑在一起,两人也互相扯对方身上的藤蔓。
不等她俩解开藤蔓,原始人已经睁眼站起。
之前攻击卿八他们的原始人被推出来,用长矛自杀。
所有人:“!!!”
卿八解释道:“他们冒犯了神明的使者,以死向神明谢罪。”
那三个原始人被其他原始人拖了下去,红孩儿悄咪咪地跟了上去,回来时神情很复杂,他道:“他们像处理野猪一样,处理那三个原始人的尸体。”
也便是说,他们不仅吃外人,还吃自己人。
襦裙少女内心泛呕,眉头死死凝住。
相较襦裙少女他们一行人的复杂心情,篱笆内原始人态度很坦然,像是那些原始人自杀是理所当然,自杀后的原始人被他们吃也是理所当然。
甚至还有原始人欢呼,“今晚真是个大丰收,感谢山神。”
他们在火堆上架上铁镬,铁镬里盛满水和各种配料。
之后,他们站在一旁,等待水翻滚。
这时,一名头顶插着三根签文一样装饰类似头领的原始人高举右手,其他原始人视线都落到他身上。
“将他们送上来。”
这群原始人发音依旧奇怪,但仔细听,个别字还是能听懂。
郭南秋也发现这点,他沉着眼,双耳竖起,聆听这群原始人说话字眼。
他配合着原始人力道,往中心广场走。
其他人明显没有郭南秋这胆量和冷静,被推着往前走,面上惊慌止都止不住。
游军惶惶地开口:“我们是不是要被吃了?”
他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洗得干干净净的郭涛身体上面,心底越想越怕。
他不会没死在鬼手上,却死在这群原始人手上吧?
张兵怒道:“闭嘴,一晚上尽叭叭叭,闭嘴行不行?”
本来就足够惊慌,这人还一个劲地制造恐慌。
项虹握握文溪的手,忽然觉得,文溪死在原始人手里,也好过被那群畜生侮辱。她望向文溪,朝她一笑,道:“不怕。”
她曾无数次想与这群畜生同归于尽,但都因为怕死而不敢付之行动,现在真到了生死之境,她又觉得死亡没什么好怕的。
死亡就一瞬间的事。
若是死了或许还是好事,她能变成鬼,继续为自己报仇。
她想起那个小鬼,心微微刺痛。
“族长,他们怎么处理?”原始人将郭南秋一行人压得族长前面,问。
“献给神明。”族长开口,“他们这些外来人细皮嫩肉的,味道最好,神明肯定喜欢。”
郭南秋这时开始,“我申请加入贵族部落。”
郭南秋是模仿原始人口音说话,有点怪,但也不至于听不懂。
族长凝眉。
这时,之前和郭南秋交过手的原始人开口道:“他实力很不错。”
族长没有答。
郭南秋继续道:“我看族内孩子不多,她俩可以生孩子。”
他指指文溪和项虹,最后食指落到文溪身上,“她没被人碰过,生孩子的可能性更高。”
文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郭南秋,“南哥!”
郭南秋视线冷漠地从文溪身上收回,道:“您缺孩子吗?她可以给您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郭南秋,你不能这样!”文溪扬声道。
她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孕母,遭遇这样的侮辱。
项虹漠然地开口:“我早先劝你离开,你偏不离开。”
文溪扭头望向项虹,眼一红,泪水流了下来,“我以为你也喜欢郭南秋,想将我赶走,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项虹讥讽,“是喜欢他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在我身上耸动,还是喜欢他喜欢与人共用女人?”
就算曾经喜欢过,也早没了。
此时听到郭南秋的话,她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郭南秋那样冷心冷肺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了顾全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文溪泪水不断往下流,口中一个劲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项虹道:“也不必说对不起,你掉下山崖是我推的。”
文溪连连摇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襦裙少女摇摇头,对卿八道:“这些人里边,只有那个郭南秋,最擅长伪装,也最心狠。”
卿八道:“天生反社会人格,没有共情能力。”
她指风连弹,没法碰到场上任何人。
襦裙少女道:“这剧情好憋屈啊。”
她这个旁观者,都瞧得心塞不已,在场中的文溪和项虹,还不知如何焦心与难受。
卿八视线扫过哭泣的文溪,和认命的项虹,微微凝眉。
不能插手,确实难受。
梦中人,到底是这两人中的谁?
是谁,在这个时候制止她们插手?
火镬边,族长视线落到文溪身上,凝眉道:“有些瘦,不健壮,生下来的孩子,能健康?”
“当然。”郭南秋开口,“我们外边和您这儿不同,这样的身材,才是既好睡又好生孩子的身板。”
“行。”族长点头,冷淡地开口,“希望你是真心加入我们部落,不然,他便是你的下场。”
族长一指张涛尸体。
郭南秋淡定地应道,“当然,我很真心。”
张兵忙举手,“我也加入。”
族长定定地望着张兵片刻,忽而笑道:“行,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示意其他原始人松开张兵一行人,让他们围坐在火镬周围,之后一人手里发一个碗筷。
“星,放肉。”族长开口。
额心顶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匕首刺向张涛手臂,沿着手臂肌理往下一划,便将完整的肌肉挑出来放到火镬里,很快,张涛一只右臂,便只见森森白骨。
望着在火镬里翻涌起伏的人头,游军只感觉胃里直泛起恶心,一股逆气涌到喉咙,但他不敢干呕,不断吞口水,硬将逆气压了下去。
他偏头望向张兵、夏帆他们,他们面色都很难看,苍白不见血色,只有郭南秋面无异色,看起来冷静又寻常。
等肉全变了颜色,郭南秋用筷子夹了一块人肉,面不改色地放到嘴里咀嚼,并吞了下去。
他淡定地点评道:“不错,比猪肉好吃,不柴,还有嚼劲。”
谢文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吐得稀里哗啦。
从谢文开始,夏帆、吴晨也都起身,开始狂吐。
张兵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想吐,但胃液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游军瞧见这一幕,本来被压下去的逆气,又有上涌的趋势。
族长冷眼瞧了谢文、夏帆和吴晨一眼,对张兵和游军道:“吃啊。”
游军深吸一口气,筷子伸入火镬里,因为太过恐惧,手抖了好几下,肉都没能夹上来。
郭南秋夹了一块肉放到游军碗里,道:“没什么的,都是肉。”
游军皱着脸望着郭南秋,很想吼一句,“那是涛子的肉,你居然也吃得下?你有没有心?!”但他不敢。
张兵似是被郭南秋说服,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同时对游军道:“不吃肉,就会死,你吃不吃?”
游军犹豫,却在触及族长不含任何情绪的视线时冷不丁打个寒颤,他低头,将肉塞到嘴里,也没怎么咀嚼,吞了下去。
场面一时很静谧,除了咀嚼声,呕吐声,再无其他声音,连文溪,都被这一幕吓得眼泪都不会流了。
“他,他们?”文溪望着郭南秋、张兵和游军,仿若见到三只纯种恶魔。
项虹开口:“有什么好惊讶的。”
郭南秋他们做任何事,她都不会意外。
这群没有心的畜生,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
族长望着郭南秋、张兵、游军三人将张涛手臂上的肉都吃了,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他道:“将这两个女的,关到村东,他们三个,关到村西。”
原始人将夏帆他们和文溪她们分别压了下去,之后原始人开始围着火镬吃东西。
因为有三个原始人自杀,今晚吃的便是这三个原始人的肉和张涛的肉,野猪的肉先放到一旁。
郭南秋面不改色的和其他原始人喝酒吃肉,张兵和游军过了自己心底的坎,竟也尝到人肉美味滋味之处,也享乐其中。
卿八见这边原始人和和美美吃酒吃菜,偏头对襦裙少女道:“我去看看文溪她俩。”
“好。”襦裙少女朝卿八挥挥手。
卿八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前往文溪和项虹被关押之处。
文溪和项虹正在努力为对方解身上藤蔓,但是藤蔓是原始人使用多年的东西,想要解开并不容易,两人扯了许久,藤蔓都没有松上半点,反而越缠越紧。
见用手解不开,文溪用上牙齿,一点点去磨藤蔓。
卿八走上前,伸手去扯她俩身上的藤蔓,不出意外,扯了个空。
她收回手,站在一旁袖手,视线在项虹和文溪身上来回扫动。
梦中人,到底是谁?
她望向项虹,从地上捡起九颗石头,连续撒三次,撒完后卿八排除项虹。
不是。
之后,又测文溪。
答案依旧不是。
卿八凝眉,不是项虹和文溪,那梦中人莫非是那群男生中的一人?
但直觉告诉她,梦中人和那群男生没关系。
她们相师,可不相信自己卦象,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直觉,直觉告诉她,答案与那群男生无关,那一定是无关。
而答案不是项虹和文溪,应该是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卿八不急。
现在才第一天,她有的是耐心。
过了一个小时,原始人那边散了席,卿八听见有人往这边走的脚步声。
不过,比那些原始人来得更快的,是襦裙少女。
襦裙少女跳窗进来,对卿八道:“我让天如和灏然监视夏帆他们,珊珊监视郭南秋、张兵和游军,我过来找你。”
卿八点头。
这时,“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
族长和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站在门口,视线落到文溪和项虹身上。
文溪吓得瑟瑟发抖,像是小鸡崽似的挤着项虹。
族长左右瞧了片刻,视线停在项虹身上。
他指着项虹,对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道:“星,她留给你生崽子。”
说着,他大步走进房间,拎起文溪身上的藤蔓将文溪往旁一丢。
他丢得很有技巧,并不会对文溪造成伤害。
但忽然悬空,文溪吓得忍不住尖叫,但下一秒,她的尖叫被卡在嗓子眼,同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却是被人大力拍中头,失去反抗和尖叫的力气。
早在族长拎起文溪时,卿八便弹出一缕风刃击向族长,但意外的是击了个空。
卿八凝眉,到这个时候,还不允许插手?
这边族长已经解开文溪身上的藤蔓,并撕裂文溪身上的衣服,可无论卿八和襦裙少女如何阻止,如何攻击,都没法拦住族长。
“可恶,怎么这样?!”襦裙少女气道。
卿八视线落到文溪身上,文溪这时猛地抬头,似是看到卿八,又像是没有看到,一双眼满是痛苦,她费力地望向旁边,喊道:“项虹,项虹……”
那边,原始人星紧随族长之后,也开始向项虹伸手。
卿八忽而福灵心至,掌心一柄银色飞刀飞出,在原始人星脖间抹过一道细微的血线。
飞刀落到卿八掌心,原始人星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坠地声,而这时,他脖间细细的一条线,渗出细细的如红绳般的鲜血。
卿八扭头,又望向文溪。
文溪此时已被原始人族长压在身上侵犯,面上露出痛苦又快意的神色,似是察觉到卿八在看她,她睁开眼,直直地和卿八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沉沉压抑的痛苦似千年不化的坚冰,一层层地覆盖在她双眼里,冻得透不出半点感情,但那藏得深不见底的情绪中,愧疚却又几乎散溢出来。
她在惩罚自己。
她故意不让她们救她,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愧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