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我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

盛姣姣转身走了两步,蓦地脚步一旋。

蒙今讶然之际,怀里撞入一抹冷香和柔软。

他精健硕的腰肢被搂着,盛姣姣踮起脚尖,用左脸颊蹭了蹭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处。

又痒又麻的。

盛姣姣咬着下唇,压着烟熏嗓轻语,“记得想我啊。”

蒙今呼吸陡然加重,深吸一口气,浅褐色的瞳仁有些暗晖,想要将她拨开,又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要命。

时间是一把整容刀,能改变很多人和事。

他的姑娘,再也不是刚成年的嫩豆芽。

她向阳而生,抽根发芽,像是开在幽谷的茉莉,不艳不俗,散发出独特的妩。

蒙今微微低头,灯光渡在他的雅睫上,变得更是浓黑,下意识环抱着她的蜂腰,手部的力度在不断加紧。

知道今晚他不能对她如何,所以,她少见地撩拨他,他都知道。

盛姣姣有些骄傲,把玩着他风衣上面的纽扣,半是调侃,“你以前还说我没情调的,这么一撩拨,就不行了?”

“嗯,”蒙今愿意在她面前臣服,独她一人,“你往我身上撞时,我就不行了。”

盛姣姣右耳垂被轻咬,有些麻疼。

她将人推开,一张脸有点火燎原,幸好灯光微暗,别人看不见。

因为他的坦诚回应。

他一点也不矫情。

蒙今摸了摸她脑袋,“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睡吧。”

盛姣姣像是飘在云端,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初云居。

她以前作词编曲时,就常常熬夜,只要她一回家,康雯都会督促她睡觉,“早睡早起对身体好,真不明白你们搞艺术的,为什么就喜欢在深夜搞。”

“晚上安静,有灵感。”

盛姣姣晚睡前,还喝了一杯牛奶。

在溪湖园里,她每天都被蒙今逼着喝牛奶,刚开始挺抗拒的,后来习惯了,不用蒙今督促,她刷牙前都会去翻牛奶喝。

康雯挺诧异的,以前逼她喝都不喝。

盛姣姣肚子有点饿,又去洗了一碟的车厘子,一边吃一边回了房间。

盛一南请人给初云居搞装修时,就统计过子孙们的需求,在盛姣姣房间内还弄了个音乐室,方便她作词编曲。

音乐室里的书桌,堆满了各种草稿纸,上面有各种音符、字词、涂鸦。

都是她弄的。

她此刻灵感如海浪拍击岸崖,激情澎湃,随手拿起一只铅笔就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首新歌词,一气呵成,都不带修改的。

在这个年少成名的时代,她成名的时间不早不晚,但她成长的速度是井喷式的,一路高歌猛进,受到同行和外界不少的酸言酸语。

乐坛的明星起起落落,独独她屹立不倒,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天生就吃音乐这碗饭。

恶灵出过一次后,何玄白就变得更加敏感。

体现在没有安全感上。

只要没事情的话,就粘着盛一南,特别粘。

年底将至,盛世集团很多年度会议,一些重要的活动,她都得要参与,但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

还是有周末空闲时间。

也没有出去,就待在家里编织礼物。

她打算给暴富织一个新的尾巴套。

“今年是鼠年,我再整几根老鼠胡须吧,”盛一南将尾巴套做好后,又翻出黑色的线,然后递给旁边的何玄白。

何玄白就给她传针引线。

最好的婚姻是嫁给生活,最后赢得爱情。

小祖宗有少女心,还要绣一些羽毛小珍珠。

何玄白就串珍珠,他在手工方面没多大的天赋,笨手笨脚的,珍珠老是从他手中滑落。

两只小拉布拉多看见珍珠落地,自然是追着玩。

一来二去,何玄白也懒得去捡,到时候让帮佣打扫就是了。

自从恶灵控制过盛一南的身体,她晚上睡觉,时常会做噩梦,醒来是一身冷汗。

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

眨眼崭新的一年翻篇,元旦来临。

盛一南与何玄白回何宅。

何鸠江年纪大了,身子原来越不好,有一半时间是在家躺床修养的。

何鸠江跟何老夫人的感情很好的,卧室床头柜上、墙上,都是何老夫人的照片,要么就是两人的。

照片里的何老夫人,脸上的皱纹很有亲和力,双眼虽然有些浑浊,却精神奕奕,是个乐观热爱生活的小老太。

一提起她,何鸠江满心满眼都是缱绻。

何鸠江单独将盛一南喊到房间里说话。

毛彤让何玄白与她一起出去,顺带关了门。

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她转身笑,“怎么,还担心老爷子为难你媳妇?”

“是有点。”

“她是何家的媳妇,老爷子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别站在门外偷听,多大的人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不说,有谁知道?

何玄白最后还是跟着毛彤去了前院的花厅。

盛一南跟何鸠江聊了两个多钟,出来就跟何玄白回三秋园。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说呢?

这两年,虽然有高端的医疗设备和珍稀的药物吊养,何鸠江的身子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了很多。

“让我对你好点,以后多回家陪陪妈。”

两年前,何玄白已经将子孙的事情说了,何鸠江和毛彤当初第一反应就是荒唐。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讯息,也不催着两人造人了。

不过,何鸠江还是有点父系情结,想要个孩子姓何。

盛平和盛姣姣这两辈,已经姓盛了,就不指望改名,这目光自然落在下一代。

消息是由何玄白传达的。

何玄白打电话找蒙今时。

溪湖园正发生一件大事。

清晨时分,窗外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厚窗纱,落在纯色的地毯上。

空气中跃动着细微的尘灰。

蒙今醒来时,盛姣姣正跪在床上,像一条水蛇往他怀里钻。

“怎么了?”

他刚醒,嗓音里都是睡倦,沙哑性感。

“你抱抱我,我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

蒙今脑子里那点倦意,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冷风吹散,双目陡然清明。

两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

蒙今愣了二十多秒,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开始急剧变化着。

像是话剧舞台里的戏剧演员,这是盛姣姣从未见过的。

她掖了掖垂在身前的长卷发,张开双臂,“要抱不?”

蒙今轻轻推开他,下床。

盛姣姣心里咯噔一跳,眼珠子转动的频率特别高,“你不想负责?”

蒙今好像没听见似的,穿着睡衣出去了。

盛姣姣跟着过去,看见蒙今坐在书房上,手里拿着笔在写写画画,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手机界面,是通讯录。

盛姣姣靠过去,听见他说——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个是大事,不能随便,我找大师挑个好日子……”

“我们的婚房是用溪湖园的?还是在外面重新购买一个……”

“我这边朋友较多,我算一下要定多少酒席……”

盛姣姣眼眶瞬间红了一片,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