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将那蚊子拍死。”
暴富就是灵蛇,它飞起来,一尾巴将空中的蚊子扫落在地。
“暴富,将空调遥控器给我。”
暴富用尾巴卷起空调遥控器,递给盛一南。
“有点想出去外面兜风。”
暴富歪了歪头,意念一动,身子开始变大。
“别别,别变大,被人类科学家发现了,会抓你去做研究的。”
暴富跳到沙发上,依偎盛一南坐着。
盛一南在吃桃子,弄了一小块递到它嘴边。
暴富将水果吃完,吐着蛇信子,模样憨态可掬。
福桃溜出去鬼混,不知拱了哪块草坪,一身都是泥,一回家就找到它小媳妇的教训。
福桃叼着自己的碗,想要通过干饭来治愈一下内心。
没想到会看见盛一南摸暴富的模样,暴富两犄角耷拉着,特别温顺。
它的快乐死了。
盛一南看新闻。
新闻里,有位女霸总全网找爱宠。
那爱宠现在就在三秋园里。
女霸总说花了很多钱买的,走丢了很伤心,倒不是感情上的舍不得,纯粹是花了好几百万买的。
盛一南掰了一下手指,睨了眼身侧的暴富,“想不到你挺值钱的。”
她说完,按照那个联系方式拨了个电话。
“那条蛇,能不能转手卖给我?”
无奸不商,女霸总决定讹一下,“其实我挺舍不得的,不过你喜欢,我也可以转卖给你。”
盛一南有法子对付这种人,但她不想用。
对方不仅没伤害暴富,还养得好好的。
她很感谢,也很高兴。
这笔钱,再多她也乐意出。
盛一南毕业答辩后,不用继续收集资料做数据,时间相对较闲。
卫教授等人想要将她继续留在实验室里。
可盛一南在京大打伤了十三个人,虽然那些人最后没说什么,还是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京大有其他人对盛一南有意见,担心她会突然发疯伤害到自己。
京大是给了惩罚,但她在京大时,在轻化工程专业做出突出的贡献,相抵消了。
何玄白跟盛一南坦白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实验室待着了。
子孙们也说她忙活了四五年,建议她休息一下。
盛一南提交了辞呈。
实验室的教授们虽然舍不得这人才,最后还是尊重她的意见。
金怀柔上次被盛一南推倒,的确有些心里阴影,但她跟盛一南的关系好,得知这个消息,扼腕叹息。
“知道多少京大优秀生想要进实验室,都没有机会,你说退就退?”
“好不容易进了实验室,人家根本就不想离开,只要再熬几年,早晚会出人头地。”
“我身子不好,需要休养。”
想到她突然之间变了个人,金怀柔关心道:“什么病?严重吗?”
这种事情不好说,盛一南含糊说过去。
拍毕业证时,盛一南穿了学士服,黑色的。
学士服又宽又大,很多人穿在身上,显得个子小且矮。
盛一南个子高挑,穿上高跟鞋,那就是行走中的女主。
她今日画了个淡妆,在树荫下面的石凳上坐着,跟舍友们聊天,等待拍毕业照片。
行人路过,目光总会从盛一南身上多停留一会。
也有一些人买了花,送给盛一南要表白。
盛一南都是冷着脸拒绝了。
她不跟人玩暧昧。
金怀柔双手捧着下巴,眼珠子溜溜转,叹息又叹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单身狗,怎么就还脱不了单?”
舍友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高中的时候爸妈担心早恋,上了大学说可以谈恋爱,比狗不理还惨,至少狗不理还有很多人喜欢,单身狗最可怜。”
“人家是怎么找的男朋友?好羡慕。”
“之前论坛有人做了调查,基本都是从高中谈恋爱过来的。”
“失算了……单身也不能怪我。”
“他们都不用学习的吗?”
“从大一寡到大四,太惨了”
“话说得别太绝,”盛一南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以后进了职场,你们会发现,还可以寡几年,或许是十几年。”
舍友们:“……”
以前怎么没发现盛一南的嘴这么毒?
金怀柔咬着手背,水润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好想有甜甜的恋爱。”
盛一南睨了她一眼,“我之前不是给你推荐过?”
“那些人太优秀了,高攀不起。”
盛一南:“……”
宿舍几人一起拍合照。
下午三点左右,才轮到轻化工程专业五班拍大合照。
拍完大合照,盛一南跟实验室的教授们拍照留念。
卫教授很高兴,眼眶微微发红。
他看着盛一南从一个什么也不懂,一路攀登到国际的学术舞台。
期间有挫折,有汗水,有喜悦……
在他心里,盛一南就像是个女儿的存在。
他时常感慨,“你怎么就结婚这么早呢?”
他有个儿子,如果盛一南没结婚,他一定要极力促成这一段姻缘。
何玄白过来时,就听见卫教授还在惋惜。
盛一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遇见适合的,就结呗,早晚都一样。”
“这么早,以后要是遇见更加优秀的呢?”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我先生厉害的人。”
“你才几岁?”卫教授负手而立,“外面的世界大着呢,万一遇见心动的人,怎么办?”
“就算有再厉害的人,也入不了我的眼。”
他是她的绝对心动。
何玄白俊朗的眉宇舒展开来,渡步过去,“不知我在校时候做错了什么,卫老师要这么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卫教授背口水呛了一下,一口气没喘过来,满目惊愕,“你,你们是夫妻?”
盛一南跟实验室教授们的关系好,他们聚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讨论学术问题,很少涉及家事。
何玄白一手揽着盛一南的香肩,一手牵着福桃。
福桃以前被来过几次京大。
它喜欢开阔,热闹的地方,摇头甩尾起来。
盛一南侧头看了何玄白一眼,“卫老师,他就是我先生,不知道在您心中,够不够优秀。”
够!
绝对够!
不过,卫教授还记着以前何玄白不进实验室的仇,翻了个白眼,“优秀,我还记得,他在京大读书时,他可是评委京大最棺材的脸。”
你就嫉妒吧,我棺材脸也找到了太太。
何玄白也不生气,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难得见了面,两人跟教授们约定,今晚一起吃个饭。
等教授们离开后,盛一南请人帮忙,给她跟何玄白拍了照片。
福桃也入了镜。
盛一南今天很高兴,拉着何玄白拍了很多照片。
向来对盛一南有耐心的何玄白,“拍了很多了,够了吧?”
“多拍些,要是哪天我失忆了,或者你失忆了,或许能看照片找回记忆。”
何玄白从没想过,这么天真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哪有那么狗血?”
“世事反复无常,谁也说不准。”
福桃长得高大帅气,很多女生上前表示想要跟福桃拍照。
起初,福桃还是挺配合的。
人一多,它就累趴了。
盛一南顺着它的毛,无形中给它精神上的充电。
去吃饭时,盛一南想到暴富。
“它在家待着。”
盛一南颔首,平日外出,带蛇总是会引起很大的关注。
“有喂它吃东西?”
“给了它两个苹果。”
灵蛇认她为主时,喜欢吃生肉。
跟了她几年后,灵蛇的后代子孙也喜欢吃桃子。
提起那断日子,盛一南就要掬一把辛酸泪。
她本来就种不出什么东西,想从家里独立出来,养自己都很艰难,多了一群灵蛇,让原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晚上七点,盛一南与何玄白约了教授们吃中式饭。
吃饭到一半,盛一南的白衬衫被汤溅脏,她起身去洗手间,碰见了权蓉。
四目相对,对方眼里少了往日的高傲,里面像是有一滩水,很难起涟漪。
盛一南很少关注权蓉。
上一次知道她的消息,还是偶然在新闻里。
白子晴在外面乱搞,因为被一个小白脸绿了,失了理智大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上面很快就盯上权家。
仔细一查,权父利用职权便利,贪污受贿,被停职处置。
因为贪污受贿的金额有些大,还被判了六年的刑。
昔日的权门,一个月之内,树倒猢狲散。
权蓉也没有闹事,认真在京大念书,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也有些人夸赞,说权蓉骨子里有教养和风度,纵然遭遇如此苦难,也能继续生活下去。内心强大。
洗手间总共有三个盥洗台,都被占用了。
盛一南在后面排队。
权蓉最先洗完手,她转身。
盛一南往前去洗手,不小心跟权蓉撞了一下。
大厅里面。
教授们正在跟何玄白说话,相谈甚欢。
盛一南过去,坐在何玄白身边。
何玄白偶尔会给盛一南夹一些菜。
“玄白,人家丈夫都是给妻子夹荤菜,你怎么净是夹蔬菜?怕将一南养胖不好看?”
“她如果能胖一点,我更加喜欢,”何玄白笑容有些宠,“她就爱吃这些蔬菜。”
他没办法。
盛一南低头吃菜,很少说话,跟之前差不对。
但何玄白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如果发现不了端倪,那他就有问题了。
盛一南不对劲。
难得跟教授们一起吃饭,何玄白忍着心里的疑问,没有询问。
回到三秋园,他才问话。
“我觉得权蓉不对劲。”
“权蓉?”
显然,何玄白早已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就是以前捡了我竹细工作品的。”
何玄白哦了声,想了起来,“她招惹了你?”
“在洗手间遇见,我不小心跟她撞了一下,相触的那一瞬间,我体内的幻力有些不受控制。”
何玄白脸色肃穆。
“你说,权蓉的本体,是不是残灵?”
残灵也会随着时间转世,但他们的本体是残灵,这一点,不管怎么转世,都无法改变。
权蓉从出生就是残灵,是盛一南灵魂的容器。
容器顾名思义,那就是用来装灵魂的。
没有灵魂,容器自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就算有这个可能,残灵还没有强大到,能跟你现在这个身子抢灵魂。”
如果不是,怎么可能会对盛一南有影响?
她是有感觉的。
权蓉灵力低弱,从这一世出生,一直都是以人类自居。
“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我使用了幻力,她身上的残灵受到召唤,觉醒了?”
那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她这世的力量,还没那么本事跟你抢灵魂。”
“什么意思?”
“如果是她,肯定动了歪心思。”
何玄白冷笑一声,“你别轻举妄动,我明天查查她。”
盛一南:“……”
该不要轻举妄动的,是你吧?
不过,何玄白去查,她就不用去费心了。
“子孙们最近在加大马力找盛天,我有预感,很快便能找到了。”
“是吗?”何玄白摸着她脸“你的预感这么好,有没有预感到我待会要做什么?”
“这个不用预感我都知道。”
“那你要不要帮帮我?”
他将人压到床上,刚扒了身下人的衣服,暴富从被子里面滑出来。
床底一阵骚动。
不出三秒,福桃跟它媳妇从床底下爬出来,在卧室里上串下跳。
何玄白:“……”
该死的。
“都给我滚出去!”
可一灵蛇两只拉布拉多,根本就没在怕的。
它们似乎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老大。
它们是有老大罩着的。
盛一南跟京大舍友们越好时间,请大家一起吃个散伙饭。
大学毕业,基本都是去吃个饭唱唱歌什么,或者去某个地方留念打卡一下。
盛一南的舍友们也不例外。
其中有位穿衣打扮偏中性风的女生,提议去酒吧喝酒。
金怀柔雀跃,口气有些哀求,“一南,一起去吧,大学四年,最后一次聚会了……”
盛一南跳了跳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了?”
金怀柔眼里一喜,“你看着就清冷,良家夫人,不喜欢那种闹腾的地方。”
舍友们担心盛一南怕,给她做心里建设,“我们去的是比较高档的酒吧,不大可能会碰到流氓。”
“就算有也别怕,我学过散打,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今晚只管尽兴玩。”
“一南,你会喝酒吗?”
“会一点。”
“没事。”
可是,去了酒吧,她们懵了。
盛一南能蹦最野的迪,能喝最烈的酒。
舍友们瞠目结舌,“你不是说会和一点酒,这两瓶酒,你一个人都喝了还不带醉了?”
中性风女生以为这酒兑了水,喝了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盛一南懒懒地挑眉,“那是客套话,难得出来玩一下,就放开点,你们要继续蹦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