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儿是专门的电商主播,有自己的带货流程,盛一南让盛世集团都配合着。
每个行业都有不正当竞争。胡斐儿人红是非多,直播时,不少黑子恶意带节奏。
一个多小时的直播下来,订单成交率破千万。
盛世集团运营特别激动,但董事长貌似不怎么高兴,众人战战兢兢,“是不好吗?”
盛一南的办公室在集团顶楼往下数四层。
她站在落地窗前,身材高挑纤细,京城的繁华纳入她眸底。
“还行,后期的退货率要纪录一下。”
现在很多人冲动消费后,睡一觉冷静下来,又会退货。
“这个您放心,我们会售后好。”
盛一南嗯了声,在办公室里批示了一些重要文件,才离开。
她要跟巫灵去探望白璇泽,提前下班,去超市买了些营养品。
白璇泽看见两人过来,特别高兴。
她问巫灵的腰伤恢复得如何。
巫灵容光焕发,“好得差不多了,”想到什么,又嗔笑,“都没事了,一南还不让我吃这个,不让吃那个。”
盛一南笑,“不让您吃是预防解除银赤的药性。”
“就该管着她,一把年纪了,还贪吃小孩子的零食。”
白璇泽又拉着盛一南的手,“最近有没有做什么竹细工?”
“有,我还给您做了个台灯竹细工。”
台灯是充电的,除了灯光,其他都是支撑都是竹子缠绕编制的。
白璇泽特别喜欢,赞不绝口。
吃完晚饭聊天时,又问到盛一南毕业论文答辩的事情。
“月底。”
白璇泽说想要去现场看看,顺便逛一下京大。
她在京大念过书,悠悠几十载,京大大变样。
“好,我到时候派人来接您。”
盛一南的毕业论文已经提前给卫教授察看指导。
她的论文指导老师就是卫教授。
因为盛一南在京大的三年多,作出不少重大的研究突破,京大乃至学术界对她的毕业论文,都格外关注。
盛一南就是有机化学实验教授们的宝贝存在,这个论文答辩,不能出一点错误不说,还必须将错误降到最低!
金怀柔曾经不小心看过,每个字都认得,合在一起就像是天书了。
“我们是同一届的吗?”
盛一南正在写报告,修长的十指将键盘敲得霹雳啪拉,很认真地嗯了声,“是同一届。”
大学要求学生在住宿,盛一南是招考进来的,之前一直没有宿舍床位。
她在大二下学期才有了床位,考虑到做实验很晚,回宿舍会打扰大家,她都是直接回三秋园住。
其他临近毕业的学生,课程基本上都学完,考研的考研,实习的实习,但她在实验室做的研究,越来越多。
有时候一整天都得待在实验室里。
金怀柔听过盛一南说,卫教授对盛一南的论文要求很严格,这已经改了六七遍了。
她的床位就在盛一南旁边。
金怀柔不打扰盛一南,就坐在自己位置上捣鼓化妆,她最近投了简历,打算一边实习一边备考考研。
她是化妆小白,必须得在面试前学会化妆。
盛一南打完字,将论文存好,发到卫教授的邮箱里,旁边的人捣鼓瓶瓶罐罐,发出很大的响声。
“你在干什么?”
“学化妆啊,这也太难了。”
她对着一个美妆视频画眼线,眼线画得又浓又粗又僵硬。
盛一南眯了眯眸子,“有点辣眼睛。”
金怀柔脸一垮,“怎么办?我下周就要去面试了。”
化妆可是最基本的尊重。
盛一南脚尖点地,椅子后移,她起身过去,“别看视频了,我教你。”
金怀柔这才想起,盛一南是会化妆的。
盛一南纠正了金怀柔的护肤和化妆步骤,一边讲话一边给她化妆,宿舍门被敲响了。
是班长曾织雅。
她手里拿着一小打的文件,挨个发在同学们的桌面上。
宿舍只有盛一南跟金怀柔在,她开腔,“这是暑假安全承诺书,记得按要求签名。”
她看了眼盛一南,张嘴想说什么,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三年来,盛一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步一步将她与同年级的学生们拉开差距,赶超学姐学长们。
她跟着教授们上国家级别、世界级别的学术会议,沉着睿智,年轻有为,被誉为C国科学界最有影响力的青年学者。
国家总统都亲自接见,为她佩戴勋章。
盛一南接着承诺书,嗯了声。
曾织雅脸色不大好,转身离开宿舍。
她明白自己的心情,有些嫉妒盛一南的优异。
她努力过,拼命过,想要赶超对方,她人生中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就来源于与盛一南的比较。
她从小优秀到大,第一次感觉,努力比不上天赋。
但她不知道,光靠天赋也不行,盛一南也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去搞科研。
曾织雅不喜欢盛一南。
后来,她才发现,盛一南压根不知道她那点小心事,也从来没有将她当做是对手。
小丑竟然是自己。
她咬咬牙,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兜里的手机震动,是曾母打来的电话。
“你小舅昨天从M国回来了,你今晚请个假回家,跟你小舅吃个饭,讨论你去戈尔大学继续深造的入学事情。”
“嗯,我知道了。”
周末,盛一南跟何玄白去何氏旗下的一家高尔夫球场打球。
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云,阳光浅淡,镀在身上暖洋洋的。
盛一南的技术很好,每一杆子都能入洞。
身形高挑,一双大长腿笔直且修长。
“阿南,我们四周年结婚纪念日,怎么纪念?”
“这么快?”盛一南停顿了一下,“都成老夫老妻了。”
何玄白脸色微微僵硬,“不老。”
他们的年纪,还真的不算老。
盛一南放下高尔夫球杆,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
“出去吃个烛光晚餐?去书城淘书?再买几盆盆栽?”
何玄白觉得可以,颔首,“好。”
只要跟盛一南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好的。
现在正好是饭店时间,两人去吃午餐。
盛一南最近胃口不大好,就点了一份生滚粥。
盛一南喝粥时,觉得味道不错。
喝到一半时,她发现浑身都发痒。
何玄白看她满脸潮红,诧异,正想问什么,盛一南眼一闭,整个人往一边倒去。
“阿南!”
何玄白冲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盛一南不省人事。
何玄白打了个电话,转身抱着盛一南出去,开车前往医院。
两人前脚一走,后脚饭店就被限制营业。
里面的员工和消费者都被限制活动,被“软禁”在饭厅里。
何玄白的人开始挨个排查,还有医学调查机构过来,将盛一南喝的粥进行取样调查。
一般人晕倒,脸色都是惨白状态,或者发青,总不会像盛一南这般,满脸泛红,红到了耳朵跟脖子。
像是煮熟的虾,还没有反应。
何玄白心急如焚,但开车也没有横冲直撞。
媳妇就在副驾驶座上,出了任何事,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盛一南送到医院做全身检查。
何玄白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他一过来,都惊动了院长。
医院迅速给盛一南做了细致的检查,发现盛一南只是食物中毒。
毒性不大,打了一针,盛一南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
何玄白悬到嗓子眼的心,落在地上。
好好地一个人,兀自倒下,吓得他智商为零。
他垂眸,掌心隙缝上,都是细小的汗。
都没想过用魔力检查一下,满门心思就是带着她俩医院。
医学检查机构很快将盛一南吃得那碗生滚粥成分分析出来。
盛一南点的是瘦肉大虾粥,里面却有蛇肉的成分。
“结果怎么样?”盛一南挠了挠胳膊,总觉得身子痒不说,还恶心头晕。
何玄白没敢说她今天吃了蛇肉。
幻族很怕爬行蛇类,吃了也会中毒。
“食物不健康。”
这食材是得多恶劣,才会变成这样子?
“真的?”她怀疑。
何玄白坐在病床边上,拂开她额头上的碎发,亲了亲,“骗你干什么?中午时吓死我了。”
“有你在,我肯定死不了。”
盛一南觉得心脏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一南不想他担心,觉得针也打了,药也吃过,应该没事,“好了很多。”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些公司紧急的事务。”
“嗯。”
何玄白没有回头,出了医院病房,他一张俊脸阴气沉沉。
如果有心害人,一般情况不是直接投毒,或者暗杀。
往盛一南的粥里放蛇肉,那一定是了解盛一南的。
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竟然还有人敢在他头上拉屎。
这次,像是在试探什么。
他看见盛一南晕倒那一刻大慌,就中了对方的计。
何玄白舌尖顶了顶左腮,他这人向来是行动派,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对方冲着他来,好说,如果是冲着盛一南,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案发现场。
看下属们在调查,他催动魔力,开始搜索整个饭厅。
有邪气的存在。
那是残灵身上释放出来的邪气。
何玄白脸色更是难看。
怎么会这样?
当年,他试炼不成功,分明已经毁灭了。
怎么还会存在?
“何总,您身体不舒服?”
莫展快步过来,胆战心惊。
何玄白没有回答,从他左边擦肩而过,快步离开了现场。
他刚发动引擎,盛一南就打电话过来,说要回家。
“好,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别乱跑。”
何玄白口气很紧张,像是缺乏安全感似的。
盛一南回到三秋园,发现家里多了十几个保镖。
福桃朝保镖们嗷叫,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且警惕。
“这是怎么了?有人盯上咱家什么东西了?”
“不是,增加安保系统,我担心有刁民害你。”
他这番实诚的话,让盛一南哭笑不得。
“普通刁民害不了我。”
盛一南挽着他胳膊。
当天晚上,盛一南身子里的幻力乱闯,再次疼得她浑身痉挛。
何玄白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锁在梦境里,体验真实的痛感。
他本来可以毁掉千生结,可时间晚了,千生结已经将盛一南的心脏吞并。
如果毁了千生结,那盛一南这个人就没了。
他更加不敢轻易疗治,担心催化千生结里面的恶灵。
他能怎么办?
只能看着她痛。
他将盛一南揽入怀里。
高尔夫球场那边的饭店,已经查出了事情的原委。
厨房在给盛一南煲粥时,同时有一位顾客点了蛇肉羹。
厨师不小心用搅拌蛇肉羹的汤匙,搅拌了盛一南的粥。
在调查时,又发现当天根本没有人点蛇肉羹。
但店员门坚持说有顾客点了蛇肉羹。
他们还打印了消费小票。
看到监控时,店员们都惊呆了,下单员时不时看一下前面的虚空,自言自语下单了蛇肉羹。
下单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阿姨,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看完监控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被送进医院打点滴了。
“这件事,封好口。”
何玄白大致能确定了。
跳入挫灰崖的人,肉身会被摧毁。
他用的千生结,只能勉强保住盛一南的魂。
为了让她早日回来,他继盗取千生结后,再次逆天行事,修炼幻灵的容器。
修了好几百年了。
因为没有灵魂,都被称呼为残灵。
残灵本来没有意识,只是一个容器。
沧海桑田,这些残灵没有被销毁,吸收天地精华,又受到盛一南幻力的号召,渐渐开始觉醒。
为什么会被盛一南的幻力号召?
那些残灵的身体,是他专门为盛一南幻灵量身定制的。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盛一南肚子里的孩子,会冒着自毁的风险,抽出幻力化成屏障,将她安然护在柠山底下。
孩子的幻力本来就微弱,用了猛力
袁野去三秋园做客。
饭点时间,用餐厅里。
盛一南夹了一块煎蛋,“这个蛋煎焦了。”
“这煎蛋是我做的,要不,我去重煎一个?”
柔声又缱绻。
“没事没事,可以吃,你下厨做的?这些菜都是你炒的?”
何玄白嗯了声,眉梢上扬。
盛一南最近感冒的,喉咙有痰,起身去了下洗手间。
袁野坐在何玄白斜对面,他夹了一块烧焦的煎蛋,举到嘴边,实在是下不了嘴,抿了抿薄唇,“何哥儿,我想吃一个没烧焦的。”
“你爱吃不吃!”
这声音那态度,吓得袁野手一抖,煎蛋掉在桌子上。
他咬了咬牙,“行啊你,双标狗。”
何玄白不生气,还引以为豪,“我狗到了对象,你有吗?”
袁野:“……”
“三秋园里的日常开销支出,都是盛一南付的。”
他,吃最软的饭,做最野的狗。
袁野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