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气冷,两人身后落了一串的脚印。
同一时刻,咸蛋村这边。
盛地在外面谈完生意,刚回到家喝了一口茶,张雅丽的号码就拨了过来,吓得他手抖挂了电话。
原本跟人商业谈判挺气淡神闲的,这会坐立不安,掌心冒汗。
张雅丽以前没少打电话回盛家,对方是读书人,温和的声音,说出的话不带半分不敬和脏话,他们当家长的,都听得惭愧了。
一惭愧,对盛山荇的意见就大了。
“那臭小子,又给我惹事。”
等他回来再好好收拾一顿。
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时,张雅丽的手机又拨了过来。
他颤颤巍巍接了电话,打算抢占先机先道歉,“抱歉张老师,又给您添麻烦了,盛山荇要是做什么事错事,您只管教育打骂,我跟他妈都没意见……”
对方说了几句话,盛平倒吸一口长冷气,掐着自己的人中徐徐坐下来,双腿酸软无力,“我有没有听错?盛山荇他,他被顶级学府保送了?”
“对,恭喜您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盛平脑子嗡嗡作响,半晌,他又艰难问了一句,“张老师,您有没有认错了人?我儿子是那个长年不遵守纪律,考试在倒数边远游荡的差生。”
等挂了电话,盛平冲到康雯的按摩店里。
因为跑得太急,到店里时,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身上穿着西装,双脚却踩着拖鞋。
“山荇,山荇他……”
康雯盛山荇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蓦地变急,“山荇怎么了?”
“保送去战大了,全国十大顶级学府之一。”
除此之外,张雅丽还说,还有国际七大名校联盟发来邀请函,也说要提前录取盛山荇。
康雯呆滞了三分钟,反应过来激动地抱着盛平。
“我就知道咱们儿子很聪明!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小祖宗?”
“还没。”
康雯特别高兴,挨个打电话。
先给小祖宗打电话,然后是何玄白,孔芳华,盛地……
盛一南很高兴,喜形于色。
最近没什么闹心事,心宽体胖。她摸了摸肚子,“感觉越来越胖了。”
何玄白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养胖点好,”摸着也舒服。
“如果我一百五十斤,你还喜欢?”
“太重了也不好。”
他倒是实诚。
盛山荇被保送,盛一南决定回咸蛋村一趟,“你要不要回去?”
“好。”
“带上福桃,南区下了雪,福桃很喜欢雪。”
“好,”何玄白摸了摸她脑袋。
盛一南爬上床,辗转反侧了一会,叹息。
“有心事?”
“湿冷,我有点想念我的棺材了。”
虽然名字不怎么吉祥,但那棺材就相当于她的床,睡了三千多年,冬暖夏凉,木料稀罕昂贵,还能防虫。
不像是这些床,这不好那不好。
她指望着何玄白能帮她将那棺材搞过来。
何玄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那我睡哪里?”
那棺材躺一个人还比较宽松,两个人是下不去的。
那棺材再好,他也不想睡。
搂着媳妇睡不香吗?
盛一南还是改不了躺在床上看手机的小爱好。
何玄白说也说不听,索性强制收缴她的手机。
“等一下!”
盛一南去抢手机,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胸膛锁接触的柔软,让他身子蓦地紧绷。
孔芳华的衣品被吐槽,顶上了热搜。
有网友将孔芳华参加各种活动的穿搭照片放出来,对比总结出,孔芳华基本没怎么穿过大牌的礼服,都是一些小众不知名的牌子。
青橙诈捐门之后,还被政府官媒艾特批评,名声一路下滑不说,还有很多商务合作被临时叫停。
青橙的一些真爱粉对孔芳华很有意见。
孔芳华这两年发展顺畅,给同行带来威胁,指不定这热搜有这些人的手笔。
穿衣搭配是孔芳华心里的阴影,因为没有穿大牌的礼服,黑粉骂她乡巴佬,让她去死,连带着诅咒她的家人,让她不要在圈子里丢人现眼。
还有的说她长得丑,小家子气,穿杂牌。
在他们眼里,杂牌就是三无产品,没有自己的设计团队,一切设计都是抄袭大牌的。
纵然他们穿的也是三无产品,这不妨碍他们“指点江山”。
这些键盘侠仗着网络是一张虚拟网,肆无忌惮中伤诅咒别人。
要是换了平日,孔芳华那边早已出来公关了,此时却迟迟没有动静。
孔芳华还关闭了评论区,整个人陷入自我怀疑状态。
盛一南打电话过去。
孔芳华想不明白,情绪很崩溃,“衣服不都是用来穿的?也像人一样分三六九等?因为没穿品牌,就活该被骂死全家吗?”
没有遭受过网暴,永远不知道网暴的伤害力有多大。
盛一南现在安慰孔芳华,效果也不怎么好。
这件事不釜底抽薪,“小家子气、乡巴佬、土味、丑八怪”等标签,将会一直贴在孔芳华身上。
盛一南正愁没个好法子,一个访谈电话打了过来。
自打她设计出云祥蔷薇后,在时尚圈一战成名,认识了不少知名杂志主编。
这些主编知道她跟孔芳华的关系,想趁着热度,采访一下。
盛一南欣然接受。
挂了电话,她给盛世公司的高级助理帮她v博认证一下。
次日,盛一南的v博账号成功认证为公司首席执行官。
速度很快。
当天上午,盛一南穿着自家品牌的裙子,去接受采访。
知己的采访成稿出得很快,当天晚上七点左右,就推送出来。
视频里。
记者提到关于孔芳华的事情。
盛一南表示:“我觉得女性价值不应该被服装品牌定位,这是很肤浅的。女性不应该以炫耀品牌为荣,不盲目跟随所谓的流行,品牌不能变成衡量一切的畸形标记,有自己的生活品味,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知道如何选择,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