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南还没进京大,就扬名了。
京大那边争取到了盛一南,特别重视她的发展,问她什么时候入学。
“越早越好。”
盛一南面试前,就跟巫灵说过在京大上课的事情。
除了种植这一块,她的自信配得上能力。
巫灵这边的课程,一些理论课程会录制视频给盛一南晚上看。
巫灵年纪大了,晚上熬不了夜,白天盛一南又得去京大上课,录制视频是最好的法子。
至于实验课,盛一南会每周抽空上。
盛一南没想过全日制上课。
她这想法一提出,就受到一致的反对。
“你既然来了学校,就该一心一意学习,京大是搞学术的,不是娱乐赚取噱头的。”
“京大是培养学术和技能顶尖人才的……我们知道你之前学习竹细工,一个人怎么能一心二用?”
总之,京大的意思就是,让盛一南停下手中所有事情,专心研究学术。
盛一南怎么可能放?
她得要让盛家变得更有钱,更强大,什么都停下来,那就是盛家历史的倒退。
说什么都不能停。
“我自有分寸,请老师们相信我,重要的考试,我会过来参与。”
“别以为在大学就是脱缰的野马,京大有延哥的教学管理,迟到早退或者长时间旷课,只要次数达标,一律退学处置。”
京大领导爱才,但各个也是狂傲的,领导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放在腹前,“你有什么资本,让我们为你破例?”
盛一南抬起头,原本淡然的眼神染了一抹从容坚定,“为什么要每天打卡签到?”
对方对这个反问有些不悦,“自然是督促学生认真上课,专心听讲。”
“如果我很自觉学习,那这个管理制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
领导有被起到,但无法辩驳,“规矩就是规矩,不嫩破坏。”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还比不上人吗?”盛一南掖了掖腮边的碎发,“我们来个对赌怎么样?你们可以给我卷子测试我,如果我过了,就准许我可以不用每日来上课。”
“如果输了呢?”
“输了我愿意主动退学,或者,由你们说了算。”
领导紧抿薄唇,“我需要跟其他老师商量一下,你先去领教材书上课。”
“好。”
京大特别大,有校园公交车。
盛一南坐了五分钟车子,抵达领书楼。
那么轻化工程专业的书籍。
见盛一南这么漂亮,对方恨不得多送盛一南几套卷子。
轻化工程专业是指使用多种天然资源极其产品为原料,用化学和物理,机械等基本理论和工艺方法,进行工艺设计,新产品开发等东西。
盛一南想多捣鼓一些药用型的香膏。
随着科技的发展,轻化工程专业设计的领域越来越广泛,这是一个小众但有前景的专业。
两天后,盛一南得到京大校方消息,说一个月后让盛一南做卷子,如果他们失败,就准盛一南不用每天上课,如果盛一南输了,那就被退学处理。
对方下了狠心,“可以现在不选择,就当这个对赌没发生过。”
“我接受,记得给我发提醒消息。”
盛一南从招生办这边出来,绕过一池睡莲,沿着石子校道往校外走,两侧的桂花树点缀着零星的桂花,桂花黄得泛红,落了满地。
香气袭人。
盛一南背着一大包的轻化工程专业课本,慢悠悠地走,周围吵吵闹闹。
有男生收集落地的桂花,在草坪里摆出某个心仪女生的名字和“i
love
you”等字样,女生捂嘴尖叫,说大学暗恋三年的人也喜欢自己,何其幸运。
盛一南拨了拨发痒的长睫毛,淡淡觑了眼。
前面拐角走来两个女生。
“我刚才从教学楼出来,看见了权蓉,她真的来上课了,就是权家大小姐啊,不知道?那个竹细工的残次品。”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她来京大干什么?以前不是不屑吗?”
“谁知道,捡了人家的作品,还好意思说是别人抄她的,估计是没脸在竹细工行业混了,只能改行。”
“哎,听学生会的人透露,说盛一南也来学校报道了。”
“是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可就精彩了。”
秋末。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京城
盛姣姣军训。
女朋友至高无上,兄弟重如泰山。
送买卖,将柴震叫成紫霞。
秋末。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京城美如画境。
盛一南去京大上课。
京大今年的轻化工程专业共有五个班,总共两百多人,她在五班。
因为第一天,她提早半个钟到。
第一大节课是有机化学理论课,公开课,现场依然虚无坐席。
高校就是不一样,大家都是拼命往前排挤,后面也爆棚不说,连两道阶梯过道都蹲着人。
盛一南不认识五班的人,只能站在左边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后背抵着天空蓝的窗帘。
旁边靠角落的一个男生,牙齿干净又整齐,一说话就露出两颗虎牙,像是小奶罐,“同学,要坐吗?”
“不用。”
盛一南清冷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压在男生头上。
小奶罐脸皮薄,刚站起来又坐下,他身侧的同学一阵哄笑。
“人家对你没意思,下不来台面吧?”
“舔狗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满屏的尴尬,人家看都没看你一样。”
“我没当舔狗,”小奶罐解释,站起来是看盛一南提了几袋东西,还背着书包。
教授还没来,周围的哄笑像是病毒般扩散。
盛一南舔了舔嘴角,她站直腰杆,扫了那群哄笑的人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小奶罐脸上,“抱歉,刚才从书包里掏东西,就没抬头,座位是你,坐着就好。”
一长句的话,让那群人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变化。
小奶罐皮肤白皙,耳根泛着红,攥紧自己的笔,“没事。”
此刻,一位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教授,提着一个公文包,推门而入。
原本热闹的阶梯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教授拿出花名册,随机点了十几个名字,点名的都有回应,他做了下笔记才合上花名册,开始讲课。
课室除了教授讲课,偶尔写一下黑板字,就是台下翻书做笔记的声音。
这位教授喜欢引导学生发散思维,一节课下来,让同学们讨论了好几次。
教授的气质很平静,静默地观察着台下的一切,很快,他发现盛一南不跟人交流。
五分钟交流时间到点,教授点名回答问题,“靠窗那位,穿米色衣服的。”
盛一南看看左右,没错是她了。
“你来解释一下亲电加成反应机理。”
盛一南看着投影仪开始解释,逻辑思维都很谨慎,表述的用词也精准,偏偏台下有很多人听不懂。
“我画图解释一下吧。”
盛一南上台,用了黄色的粉笔。
她没写过粉笔字,之有点丑,但她画的分子结构图很漂亮。
教授眼露赞赏,底下也一片唏嘘声。
盛一南讲完就下了讲台,台下响起掌声,有些人开始骚动,打听起来。
“她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那丹凤眼很漂亮,自带眼线,没见过这么好看有气质的人。”
“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真养眼。”
“好像是新来的。”
“竹细工国师的徒弟盛一南。”
人群中有人认出,盛一南的名字渐渐传开,连带着绘画的分子结构示意图。
下课铃打响,很多学生围上讲台问问题。
盛一南收拾好笔记本,离开公共阶梯。
有的男生认得小奶罐,怂恿他帮忙去要联系方式。
小奶罐没答应,被人推了一把。
第二大节课是分析与检测实验,实验自然是在实验室内上课。
只有五班。
辅导员是京大刚毕业两年的博士生,女的,长了一副搞学术的脸,抽出时间过来实验室,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的新同学。”
盛一南做自我介绍,“盛一南,大家好,请多多关照。”
说完,微微点了下头,她个子高挑,站在讲台上,有点女王上位的王霸感。
底下的人神色各异,大多都是带着和善的笑容。
盛一南发现,那位小奶罐也在五班。
小奶罐走过来,“我是五班的班长,能加一下你v信吗?我拉你进班群。”
盛一南将二维码递过去,对方发来验证名,名为盛书礼,“你也姓盛。”
“嗯。”
盛一南忽然倍感亲切。
做实验要分组,别的组都是六人,恰好盛书礼这组少一个人,盛一南加入,刚刚好凑够六人。
其他学生都穿着白大褂,盛一南因为刚来,还没领白大褂,就穿着自己的衣服,更是显得出挑纤尘。
教授讲实验,考虑到她刚来,安全起见,“这节课你就熟练一下实验室用品的基本操作,慢慢来。”
有的化学实验弄错了,可是要爆炸的。
“我知道了,”盛一南挪到一角,摆弄着那些器皿。
只要有两个人以上的地方,就有闲言碎语。
其他人见此,抿嘴笑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连器皿基本操作都要练习,这是怎么进来的?”
“又不是统招的,或许走后门,术业有专攻,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去艺传院学深造竹细工。”
这群人,都是参加高考统招的,一听到不是统招,看盛一南的眼神就更加诡异了。
下课后。
有人走上去,大胆问了句,“不是统招的?”
盛一南点头,承认。
如果说,大家之前还稍微掩饰一下眼里的不屑,现在,很多人都有些轻视了。
他们是全国统一招生的提前批,可想而知那成绩有多拔尖。
现在国家放宽学历要求,允许一些“低学历”的人进行学历提升。
相对应的,要求自然就降低了。
不可否认,恃才傲物的人在哪个年代,都存在。
盛一南会察言观色,但这些人都不熟,她没心情去惦记。
盛书礼追上来,“你……”
“我没事。”
盛一南朝他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手间画了个职业妆,换了一套职业裙装,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
她来京大是坐地铁过来的,这会要去谈一个合作项目,时间紧迫,她直接在学校换了。
“这车子太不低调了。”
这是盛一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许教教也觉得太不低调,但他喜欢。
这是他爹妈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这一幕被人看见,在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
说得话很难听,什么当小三被包养,反正就没一句话好听的。
因为那车子太奢华了。
听说,盛一南还是从农村来的。
在大家的认知了,学竹细工并不赚钱,甚至还是贴钱,这是事实。
算来算去,只能是包养了。
盛一南不知道,自己上学第一天,就轰动了京大。
翌日还是照常去上课。
她得要在考试之后,才有选择权。
看盛一南每天忙忙碌碌的,何玄白也放下心来。
其实她不去农大,对于他来说,更好。
为此,他让人在后花园整出一块地,给盛一南种东西玩。
“老板,户外田受气候影响,为什么不建个温室?”
“她不喜欢。”
许教教好羡慕。
这种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轮到到他?
中午,他回去做饭吃。
他小时候贪甜,长了蛀牙,又怕疼不敢说,以至于他有蛀牙。
牙齿坏得太严重,医生说要种牙,下个星期种。
许教教上网查了一下,每年有十几万人死于种牙时的大出血。
最近牙齿疼,连盛一南送的羊肉干,他都咬不动。
那个羊肉干是土族民族自己养的羊,纯天然,味道一级棒。
可怜他咬不动,只能舔舔味道。
惨。
太惨了。
他掏出牙线棒剔牙。
剔啊剔,眨眼就是一周。
许教教带着墨镜,拿着病历本去了口腔医院。
万鲤锦陪家里的老夫人来医院看牙。
老人年纪大了,身上多毛病,万鲤锦担心被人看见,一身裹得密不透风。
对面诊室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声音忐忑:“医生,如果第一次没种好,那是不是得重新拔了再种?”
“看情况,不严重的话,矫正一下就可以。”
声音发抖:“会大出血吗?”
“大出血是意外,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
声音恐惧:“如果我大出血怎么办?”
“不会,去床上躺着,”医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戴手套,“先洗牙。”
许教教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我不想死。”
“死不了。”
“万一呢?”许教教双手无处安放,像是一朵无助柔弱的娇花,“我还有千万家产继承,新买的豪车才开了七次,几百平方米的豪华别墅还没住够一年,我长得这么帅,还没吃过爱情的苦……”
不行,做手术前他得先写个遗嘱。
医生手里拿着洗牙的工具,心里麻麻批。
这特么是来种牙的还是炫富?!
重点是,许教教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张嘴跟小喇叭似的。
“你要不要和我尝尝这爱情的苦?”
万鲤锦从外面进来,吓得许教教浑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话别太难听,这医院是公共场所,话说,你要不要跟我吃苦?”
“你休想!”
“为什么我不行?”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哪种?”
许教教刚才那么怂,他有些不大好意思,随便扯了句,“跟你相反的。”
万鲤锦脸一沉,果然,她姐妹们说对了,男的都喜欢娇柔的。
从小到大,她万鲤锦盯上的东西,那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许教教脑子的注意力不在口腔里,满脑子都是万鲤锦离开时那表情。
像是大灰狼看小白兔,吃了他?
加上打了麻醉,许教教一点痛感也没有。
牙齿种得很好,没有出现异常和排斥。
许教教出院的时候,一个护士长在安慰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
“那个哥哥看见没?他也是种牙的,一躺床上,都哭了。”
“那强强没哭,是不是很厉害?”
“是呢。”
“那哥哥长得高高壮壮,怎么比女孩子还爱哭?哎,现在的打人都这么弱了吗?”
许哥哥:“……”
就很烦躁。
他没有哭!!!
许教教心里堵了一口气,难受。
他在家躺着,天天喝白粥,嘴里都淡出花来了。
等他好了之后,一定要胡吃海喝。
------题外话------
ps: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没有我晚上十二点再问问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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