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是个日常品的厂商,价格亲民牌子也不错。”文满拿着那个终端,“这是他们发来的,你看一下。”

“之前的代言人是张晏然?”阮初酒随手查了一下,问道。

“嗯,她应该和那边介绍过你。”

“算了,不接。”

“?”文满不理解,“为什么?”

代言是最简单也是最多的挣钱方式,只不过之前找到阮初酒身上的代言或多或少都有些黑料,要么完美没听说过的小牌子或者微商网红品牌,在质量方面完全没有保证。

所以文满将这些不太靠谱的代言全都推了去。

阮初酒将文满递过来看资料的终端放到桌上,轻轻的说了一句:“接了的话,他会吃醋。”

这句话声音实在不大,刚好文满在出神间,完美错过这个重大事件:“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初酒敛眸含笑,“我们不需要和张晏然有后续接触,趁早断了比较好。”

文满有些可惜,不过他尊重阮初酒的决定:“那行,对了回头蔺宁春演唱会,你是不是也要去?顾砚川来嘛?”

“只去科蓝星的这一场,顾哥来不了,他太忙了。”

文满:“那到时候你做好伪装,做观众席上太不安全了,就不能弄一个特邀嘉宾专座吗?”

“你想什么呢?”阮初酒好笑地看着他,“对了,到时候我会陪蔺宁春唱一首歌,台下唱,你什么眼神?相信一下蔺宁春粉丝行不行?”

“我这不是害怕吗,万一有你的黑粉恰好坐在你附近,一激动之下对你做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哥交代。”

“你不用交代,因为不会发生事情。”阮初酒看着化妆师在自己眉间加上一条特效妆血痕,“行了,秦前辈还在看剧本,你别总叨叨叨打扰到了人家。”

文满这才吞下嘴边的话。

蔺宁春已经请假回去开演唱会了,一共三场,第一二场都在科蓝星附近的两个星球之上,最后一场才会在科蓝星本土开。

和蔺宁春合唱一首歌也是对方要求的。

阮初酒本来并不想给自己愿意再练一首歌,结果蔺宁春见利诱不成改成威逼模式,每天赶在阮初酒下场之前跑到那个卖铁板鱿鱼的老板那边将整车鱿鱼打包。

接连五天没吃到鱿鱼后,阮初酒妥协了,终于赢下了蔺宁春这个要求,用了剩下的三天时间紧急将这首歌练好了。

在临近最后一场演唱会前夕,阮初酒找魏衍歌请了一天假。

演唱会的时间是从第二天的下午六点开始到晚上八点半结束,历时两个半小时。

……

傅闻钦刚洗完澡,就听到不缓不慢的敲门声。

熟悉的敲门节奏,傅闻钦本来想进房间的脚步一转去开了门,一把接住从门外扑过来的阮初酒。

“明天放一天假这么开心?”

“当然了,顺便去浮生吃饭,好久没吃了,剧组的饭实在不太好吃。”阮初酒实在忍不住吐槽。

再好吃的盒饭连着吃一周都受不住。

阮初酒慢慢从门口挪到沙发上一躺,同样刚洗好澡的他抱着沙发上的小毯子扭动着身子:“你明天有空吗?”

“别动。”傅闻钦轻轻喝住阮初酒。

“嗯?怎么了?”

傅闻钦无奈叹了口气,抓了把阮初酒的头发。

很湿,发间甚至还滴着水。

“怎么不吹头发就来了。”说着,傅闻钦起身往浴室走去。

“这才九月呢,也不冷,待会自己就干啦。”阮初酒不甚在意。

很快,傅闻钦拿着吹风机朝阮初酒走过来,一手摁到阮初酒动个不停的肩膀上:“别动,先吹干。”

阮初酒挪了挪腿做好,由着傅闻钦用吹风机吹着头发,边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明天有空吗?”

傅闻钦嗯了一声:“你说有空就有空。”

阮初酒顿时想转身,但被傅闻钦的手即使控制住。

转不过来的阮初酒只好委屈地瘪瘪嘴,继续说道:“蔺宁春给了我两张门票,你来吗?”

男生的头发到底比不过女生的长度,很快头发就九成干了。

傅闻钦放下吹风机:“好了。”

阮初酒:“来不来来不来!”

“来。”傅闻钦拿起一边的小毯子,盖到阮初酒被头发滴湿的短袖上,“即使你没说,我也会陪你去吃浮生的。”

阮初酒蓝眸一眯,抱着小毯子倒在沙发上,满足的笑了:“那好,明天记得喊我起床!”

第二天清晨,晨曦驱走了黑夜,清晨的阳光铺到阮初酒床上。

傅闻钦敲了敲阮初酒的门,没反应。

傅闻钦又敲了敲阮初酒的门,还是没反应。

揉了揉眉心,傅闻钦用阮初酒提前给他的密码,打开的门,径直推开阮初酒的房间门。

阳光俏皮地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钻了进来,折成一大缕映到暖色系的被子上。

空调十分敬业的工作者,而阮初酒则是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头发。

傅闻钦控制着力道拽了拽唯一露出的一撮头发:“起床了,小懒虫。”

“唔。”阮初酒继续往被子里缩了缩,这下连头发都看不见了,“再睡十分钟。”

傅闻钦坐在床沿边,看着阮初酒蚕茧一样裹在被子里,拿出终端看了下时间。

卡点十分钟后,傅闻钦将被子掀开了一点,露出阮初酒的头,摸了摸他的额头:“乖,起来了,今天不是还要去浮生吃饭。”

阮初酒闭着眼睛嘟囔着:“不要不要,不吃了。”

傅闻钦又耐心地劝了一遍,阮初酒不耐的想抢回被子。

我拽……没拽动。

阮初酒放弃了抢夺被子,只能继续往下缩:“那我再睡十分钟就起来。”

看清楚阮初酒赖床属性的傅闻钦现在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干脆连着被子一起将阮初酒抱了起来,带着他往浴室走去。

突然凌空的感觉让阮初酒终于睁开眼睛,他蹬了蹬裹在被子里的脚:“困困困,还想睡。”

直到走到洗脸池旁边,傅闻钦才将阮初酒放下,拿下他身上的被子,挤好牙膏放到他手上:“我在外面等你。”

被强行弄醒的阮初酒呆呆的站在镜子前,痛苦的将牙刷含进嘴里。

洗漱完后,阮初酒还是浑身软软的十分不得劲,往沙发上一倒,十分自然的靠到傅闻钦的胳膊上。

“文哥呢。”

“他今天不过来,我给你买了早饭。”傅闻钦将早饭拆开,中途还喊醒了差点又睡着的阮初酒。

这么困实在是不怪阮初酒,主要是昨晚突然爆出一个流量已婚多年还育有一子的瓜,实在是太劲爆,让阮初酒跟着吃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吃完早饭,阮初酒给自己带上帽子和口罩,还拉住想直接就走的傅闻钦,给他塞了个同款帽子和口罩。

阮初酒带上帽子解释:“真算起来,你的粉丝才是最多的,如果不戴帽子,估计还没进场你就被认出来了。”

傅闻钦低着头,任由阮初酒也给自己带上帽子:“内场热,戴口罩不舒服。”

说着,傅闻钦就要去拿阮初酒的口罩。

阮初酒想了想,演唱会内场要坐那么多人,即使空调全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干脆让傅闻钦摘下了自己口罩:“那我到时候把帽子拉低一点。”

十二点,傅闻钦陪着阮初酒在浮生吃完午饭后,还回了趟家陪软糖玩了一会儿。

唐昼邺难得的不在家,傅闻钦接了个电话说要下楼一趟,屋内顿时只剩阮初酒和阮含之。

阮初酒抱着软糖揉捏着它软乎乎的耳朵:“这才十天没见,软糖是不是胖了很多啊。”

阮含之:“上次给他煮了点牛肉,吃得挺多,之后偶尔没事就会给他煮一点肉类,没想到才十天就胖了。”

阮初酒的手从软糖白白软软的耳朵挪到毛茸茸的尾巴:“这不行啊,太胖对身体不好,爸爸带软糖做个体检吧,看要要控制体重。”

“见过了,医生说要减肥,软糖不是很大,体重太重会对心脏有压力。”

“那确实要控制食量了。”

父子俩用再普通不过的话,给软糖制定了严苛的减肥计划。

阮含之转过话题,悄悄观察了一下阮初酒的神情,试探的问道:“你见你和傅闻钦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在一起了?”

阮初酒一下子僵住了,缩回了原本想喝水的手:“哪、哪有,和之前一样啊。”

阮含之露出一副你觉得我相信吗的表情。

知道瞒不过了,阮初酒垂着小脑袋,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还没有在一起,准确的说是暂时没有在一起。”

阮含之瞬间了然,估摸着就自家儿子傲娇了在考验人呢,便笑呵呵的叮嘱他:“十月十号之前,必须请假下来。”

“嗯嗯呢。”阮初酒心想如果动作快的话,十月十号刚好可以拍完第一幕实景放个假,到时候让他哥出面延长一下假期,刚好能完美度过所谓的发热期。

阮初酒其实不太知道发热期是什么,他心里一直有大致理解,但书上关于这方面也没有记录,阮含之之前的发热期发作时间也都是避着自己的,导致他这么多年却一直不知道发热期会有什么反应。

每次他问阮含之,阮含之总是红着脸告诉他。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在家里呆了三个小时,直到下午四点阮初酒才开始出发去演唱会。

蔺宁春给他的座位,有单独的检票通道,不用和大部队人挤人,很快就和傅闻钦一起过了安检找到位置做好。

馆内略有些黑暗,阮初酒调整了一下帽子,确保附近的人看不到自己,开始小心和傅闻钦说着话。

馆里粉丝多,此时都热热闹闹的说着话,一时间也没有人能注意到前排坐着两个戴帽子的人。

时间慢慢地到了六点,馆内的所有的灯全都黑了下去,舞台灯亮起,黑红相间的灯光,给舞台蒙上神秘的白纱。

蔺宁春站在升降台上出现在舞台,在和大家打完招呼后猛然跳下升降台跟着音乐开始动作。

阮初酒撑着下巴,心中挺赞同蔺宁春粉丝的那句话。

——别看我们家春春平时看起来憨憨的,但他在舞台上是真的会发光。

终于,在结束了四次互动五首歌舞之后,蔺宁春拿着话筒,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特制舞台风短:“接下来这首歌,是我和公司的老师一起创作的。”

蔺宁春还特别搞笑的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主要部分都是老师创作的,我不太行,我只弄了点前奏和部分歌词。”

观众席顿时一阵接一阵的呐喊。

“没事,我们爱听!”

“春春我们爱你!”

这么多呐喊中,突兀地出现一道尖锐的女声。

“没事,我们都知道你的菜。”

这话一出,观众席顿时全都笑倒。

蔺宁春陪着粉丝闹的这一段时间,工作人员已经将钢琴抬了上来,放在舞台正中央。

“我的下一首歌,新雪。”

钢琴声伴随着伴奏响起,阮初酒手里握着工作人员之前悄悄塞给他的话筒,打开了开关。

蔺宁春唱完第一小段,蓦的放下了话筒看向了观众席。

粉丝们顿时互相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秒,舞台上的高清大屏幕突然照向观众席,对焦观众席中间两个带着帽子的人慢慢拉近。

阮初酒拿起话筒:“你说初雪许下的愿望会在下一个春天实现,但我们却没有等来实现愿望的那一片雪……”

空灵悦耳的歌声响彻整个馆内,很多粉丝反应过来,开始捂着嘴尖叫。

一首歌结束,阮初酒摘下帽子,对着镜头笑了笑。

观众席下的尖叫声顿时更大了。

蔺宁春开玩笑的道:“看来我的粉丝都很喜欢酒啊,酒要不要上来和大家打一声招呼?”

这不应该是流程内的。

阮初酒对上蔺宁春的视线。

“好了,开玩笑的,为了拉酒过来合唱一首歌,我整整威逼了他一周才逼得他就范。”

傅闻钦帽子下的眉头皱起,听到蔺宁春熟稔的语气不太愉快。

好在蔺宁春演唱会时间安排的紧,没说多久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走下一个环节——抽粉丝上台互动。

这个互动模式再次吸引了粉丝的注意力,阮初酒趁机拉着傅闻钦偷偷溜走。

工作人员提前接应了他们,将他们从员工通道送出馆内。

“趁现在人少我先溜了,回头你和蔺宁春打一声招呼啊。”阮初酒和蔺宁春助理道。

遛出演唱会时,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整个城市刚好进入夜生活模式。

阮初酒拉着傅闻钦跑到附近的一个江边,靠在观景路的栏杆上享受着夜晚的海风。

为了扮演好秦升,阮初酒这段时间一直没剪头发,此时再被风这么一吹,活脱脱一个假发套成精。

扒拉了好几次头发都不行,阮初酒急躁地和头发做斗争。

正在和头发斗的火热时,阮初酒的手腕被握住。

“我来吧。”

傅闻钦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调整了一下后面的大小,然后一手压住阮初酒的头发戴上帽子,用帽子禁锢住阮初酒随风飘舞的头发。

眼前终于没东西遮挡了,阮初酒这才有心思欣赏夜晚的江边。

“真舒服啊。”阮初酒张开双臂拥抱着晚风,“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似乎自从来到科蓝星后,他就开始忙了起来。

傅闻钦站在阮初酒身后,宠溺地望着他。

望着印着各种灯光的江面,阮初酒突然觉得尾巴有些痒。

说起来,因为拍戏他也好久没有泡尾巴了。

他看了下周围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的人,最后只能收回这个心思。

傅闻钦从身后圈住阮初酒的肩膀:“想泡尾巴?”

阮初酒点点头,有些可惜地开口:“但这里人太多了,剧组也只有淋浴没有浴缸。”

再说有浴缸他也不敢泡,就怕文满突然闯进来。

“这附近有一个游泳池,私人的,想不想去。”傅闻钦摸摸他的发顶,“嗯?”

游泳池!还是私人的!!!

阮初酒眼睛顿时睁大,亮晶晶的仿佛会发光:“想!”

……

在阮初酒去游泳池这段时间,随着蔺宁春演唱会的话题热度提升的同时,突然爆起另一个话题。

阮初酒情侣帽

话题起始的原因是有很多粉丝录制了阮初酒和蔺宁春合唱部分发到星博上,结果被眼尖的路人注意到阮初酒身边那个戴着同款帽子的人。

有营销号注意到这个话题,立马跟着转发,加上蔺宁春演唱会热度加持,很快就飘上热搜。

【目测是一个男性,惊呆我了,阮初酒居然谈恋爱了吗?】

【我记得他年纪才24吧,不是很大】

【他才24???他不是大学刚毕业吗???】

【确实是24,度娘可以查到,他本来就上学早,小学初中还都跳了一级】

【正常人24岁才成年上大学,他24已经大学专业第一名毕业了,卧槽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我必须澄清一下,提早上学是贝恩星的传统!别把天才这顶高帽扣在酒酒头上,我们家黑粉够多了饶了我们】

【卧槽,阮初酒粉丝这么卑微的吗?】

【不是我们卑微,是黑粉太疯了ORZ】

【确实算天才吧,最起码很聪明,我也是贝恩星的,贝恩星的人虽然上学早,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听不懂课所以会在小学留一级,阮初酒不留级就算了居然还跳了一级!】

【别捧了别捧了,我总觉得你们是在拿刀背捧我们家酒酒,等将酒酒捧到高空后再猛然摔下来】

【纯路人,别讨论什么天才不天才了,不过不愧是帝国音乐学院的专业第一名,这首歌在他嘴里变了一个韵味,真好听】

【春春粉丝也觉得这个版本比较好听(我是个叛徒)】

【哈哈哈哈,我们春春更适合跳舞,各擅所长嘛,这首歌阮初酒真的唱得很好听】

就这么讨论了许久,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我们跑题了吧?现在是说他天才的时候吗?现在是说他唱歌好听的时候吗?现在是讨论他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

【只是一个同款帽子而已,我觉得更像酒酒身边那个助理,叫什么来着】

【邹默!是个酷哥!!!应该是他陪在酒酒身边保护,不然演唱会人太多容易出事故】

【我查了一下阮初酒助理,不对吧,这个人明显和他不太一样?】

【如果说邹默是酷哥,那这个带着帽子及时是一张照片,也可以看出气势不简单。】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更像我老公呢,我老公傅闻钦】

【楼上放屁,傅闻钦明明是我老公!】

【你们都想屁呢!快撒泡尿让你们清醒清醒!】

【糖尿病的让开,我尿毒我先上!】

……

私人泳池内,阮初酒正摆着尾巴在泳池里快乐游泳泡尾巴。

傅闻钦穿着泳衣,坐在下水阶梯那里,静静的看着阮初酒欢快玩耍着尾巴。

大尾巴一拍水面,阮初酒凭空转了个方向,沉入水中朝着傅闻钦的方向快速游去。

“哗啦。”

阮初酒拽着阶梯扶手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上半身的短袖湿了个透贴在身上。

他朝着傅闻钦伸手:“要上去。”

傅闻钦起身,双手抱起阮初酒走到泳池上,将他放一旁铺着浴巾的瓷砖上,转身又拿了一条盖在阮初酒背上。

阮初酒本来是自己不方便上阶梯所以让傅闻钦抱着自己,谁知道在傅闻钦的手碰到尾巴的那一刻,他的尾巴尖一软,还好即使搂住傅闻钦脖子才没掉小去。

被放到地上后,阮初酒赶紧掩饰住尾巴尖的酸软,匆匆的拿着毛巾擦着尾巴。

“酒酒。”

阮初酒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傅闻钦:“昂?”

傅闻钦蹲下身,轻轻地笑了笑:“这么看,酒酒的尾巴确实不胖。”

!!!

阮初酒一把抱住自己的尾巴,幽幽地瞪了一眼傅闻钦。

两人说话着,都没有发现,在游泳池入口处,有人悄悄的拿起终端对着他们拍了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