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阮初酒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下意识的庆幸。
还好他把文满和邹默他们支走了!
就在阮初酒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站在一边的时候,唐昼邺余光看到了一旁呆若木鸡的阮初酒,心道不好。
阮含之看到唐昼邺的视线,心中一惊:“酒酒过来了?”
见手上攥着的力气逐渐松开,阮含之赶忙着急的回头看,刚好对上想要转身逃离的阮初酒。
……
无止境的尴尬。
阮初酒十分想跑到论坛上发一个求助帖子,标题就叫——急急急,在外面无意中撞到爸爸和大爸恩爱怎么办。
看到阮初酒想转身离开,阮含之顾不上尴尬,连忙出口喊道:“酒酒?”
阮初酒深吸一口气,讪讪的回身:“爸爸。”
阮含之悄悄地使劲掐了一下唐昼邺的胳膊,脸上依旧带笑的走向阮初酒:“我订好了浮生的包厢,先去吃饭吧,等下有事跟你说。”
阮初酒乖巧的应道,推着行李箱走了两步。
“我来提。”唐昼邺上前,拿过行李箱,“你们先去车里。”
阮含之跟着阮初酒坐了后座,一路上都在问着他累不累。
到了浮生,跟着来接应的服务员进了包厢,阮初酒随便拉个位置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软眸直直的看着阮含之。
阮含之已经提前点好了菜,大多数都是新鲜的海鲜。
阮初酒坐下不久,那些菜都一一被端上了桌。
过去的十几天,阮初酒不是在星舰上就是在直播综艺中,没能好好吃上一顿,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海鲜大餐上桌后立马将尴尬的情绪全都丢了去,全身心的扑在吃饭上。
唐昼邺看了这一桌的海鲜,默默的担起了同时为老婆孩子剥虾去壳还要剃掉鱼刺的工作。
一顿饭吃完,阮初酒拿着服务员提前准的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阮含之一直在等阮初酒吃完,看他放下筷子擦拭嘴角,终于开口:“酒酒啊。”
阮初酒突然警惕。
来了来了,他爸要说事情真相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
是含泪说自己不相信还是眼眶发红的扑到唐昼邺怀里深情喊大爸啊。
以演戏为职业的阮初酒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职业危机。
“酒酒,其实……你的另一个父亲就是唐昼邺。”
阮初酒眨了眨眼睛,还在想着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酒酒?”阮含之见阮初酒低着头不吭声,以为被吓到了,伸手去拉了他一下。
“嗯?”阮初酒抬头,眨巴眨巴着眼睛。
这情况不对。
阮含之面色一变:“酒酒,你已经知道了?”
阮初酒心虚的垂下头,但转头又挺直了腰背:“爸爸你房间好多唐迟深的照片,经常看着他照片发呆,我又不傻,猜一猜就出来了。”
这下轮到阮含之心虚了,他的手上还拿着之前唐昼邺给他的调查文件。
唐昼邺本来端坐在一边,一向稳重的他也难掩激动。
本来他以为会收获一个激动含泪的小儿子,结果却骤然发现阮初酒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唐昼邺薄唇轻抿,等着阮初酒喊他爸爸。
阮含之还陷入在沉思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早就泄露了,怪不得这小屁孩之前在医院提过这事。
……
唐昼邺直到将阮初酒送回家,都没等到那句称呼。
一回到家,阮初酒就将自己关到房间里,省的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舒服的泡在浴缸里的时候,阮初酒想了想,决定接一点工作出去待着,将这个地方让给阮含之培养感情。
想到就做,阮初酒从水里抬出胳膊,拨到同样刚回家的文满那边。、
“怎么了?”
阮初酒的鱼尾巴在浴缸里轻轻摆动,他垂眸看着水面的水花:“文哥,手里有剧本吗?”
“又想拍戏了?有是有,但你现在的行程刚刚好,要是进组就很忙了。”
阮初酒听到很忙,心痛了一秒,却还是坚持:“嗯,忙就忙吧,也行。”
“怎么了?不想在家待着?”
“这不是我爸谈恋爱吗,在家影响他发挥。”为了不打扰父亲谈恋爱而出去工作,自己可真是太好了。
阮初酒换了个姿势,带动一串哗啦啦的水声:“怎么样,有哪些剧本?”
“等下发给你,我挑了三个不错的,两个上星剧重要男配和一个网剧男主,男主人设不错,偶像剧也能吸很多粉丝,就是说出去不是什么能打的作品。”
“都给我看看。”阮初酒道。
文满将终端放在耳边,歪着脑袋夹住,两只手将刚热好的三明治拿出来放在盘子里:“不过……你说你爸谈恋爱,是和谁啊。”
“你在医院那次看到的。”阮初酒拖长声音,“怎么样。”
“……”文满赶紧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自己拿着终端,“你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阮初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剧本发我,明天我去公司一趟。”
“来看剧本吗,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不。”阮初酒敛眸笑开,“去找一下我名义上的哥哥。”
文满:!!!
挂完电话,阮初酒擦干尾巴走出浴室,裹着宽松的短袖和长睡裤坐在窗台上。
文满已经将三个剧本都发了过来,阮初酒点开第一个剧本,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
——
另一边,唐昼邺成功靠死皮赖脸成功留下来,洗完澡穿着亲亲老婆替他买的睡衣,抱着阮含之躺在床上。
阮含之刚掀开被子,腰上就缠上一双健壮的胳膊,带着他躺下。
“放手!”阮含之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酒酒还在隔壁呢。”
“嗯。”唐昼邺蹭着阮含之的脖颈,“我就抱抱。”
阮含之满脸写着你觉得我信吗。
在床上没有信誉的唐某人摸了摸鼻子,知错道歉:“我错了,下次不那样了。”
身上的被子唐昼邺也被细心的掖好,阮含之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开口:“酒酒的反应好像很平淡,我之前的坚持和谎言,是不是做错了。”
唐昼邺手上一个巧劲,带着阮含之翻了个身面向自己,圈入自己怀中安慰:“乖,你没错,即使有错也是我的。”
阮含之感动的眼泪刚滑到眼角,然后就听到了下一句话。
“所以酒酒说的照片,有我的吗?”
阮含之将那滴泪逼回眼中,推开唐昼邺,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没有。”
咔擦咔擦。
是唐昼邺心碎的声音。
在阮初酒不在家的时候,阮含之被唐昼邺压|在床|上,面色潮|红的承诺以后都将唐昼邺的照片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