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燕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他回过身朝着阮娇怒吼了一声,“晋安!小爷不想去!”
阮娇对着燕知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不想去。”
燕知:“……”
良辰和美景看着阮娇眼神都发散了,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梅子酒的清香,顿时知道自家郡主喝多了,未免她再说出什么话把世子给气得拿剑劈她,良辰和美景连忙开口岔开了话题并且扶着阮娇往回走。
燕知见她步子都飘了,又返回来,直接在良辰和美景的惊呼声一把将阮娇给扛了起来。
阮娇:“!!!”
他的肩膀顶在她的胃上,差点没把她给当场顶吐出来。
阮娇气的在他的身上拍了两下,“你、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燕知本来正朝前走,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拍了两下的时候,整个人表情都空白了,然而某个始作俑者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双爪爪还在不断的犯案。
燕知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晋安,把你的爪子给小爷拿开。”
回应的他的是阮娇呕吐的声音。
燕知:“……”
跟在后面的良辰和美景几乎不敢去看燕知到底是什么表情。
好不容易把阮娇送回寝房,燕知就立刻忍不住了,去了耳室沐浴,把将身上的衣衫扒得干净。
良辰和美景惴惴不安地伺候着阮娇净面漱口,安静成了鹌鹑。
阮娇这会儿正晕的厉害,收拾完就闭着眼躺在床上,天旋地转,她恍惚中都觉得自己飞起来了。
不过还好没多大一会儿她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觉得身上有些黏腻腻的,因为耳房的浴桶里随时有热水,睡的迷迷糊糊的阮娇也没想太多,就进去了。
燕知洗了好几遍,身上那种被吐了一身的感觉才略有消减。
然而洗完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带干净的衣物进来,而且他搬去书房住的时候,已经命令小厮将他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燕知啪的一声捂住了额头,果然他和晋安八字犯冲,她就是克他。
正在思考该怎么办,应不应该叫阮娇的陪嫁丫鬟进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一回头,就看到阮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闭着眼睛,衣衫半解,胸口那绣着牡丹的诃子已经开始下滑。
燕知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接住,“你干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冷,但实际上却低沉沙哑的厉害,他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然而当真的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的时候,他的指尖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阮娇原本睡的有些发懵,听到自己的浴桶里面突然传出了男人的声音后,她猛地一下就精神了,睁大眼的同时一把拢住自己快要掉下去的衣裙。
结果就刚好将燕知的手给压在了不太恰当的位置。
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柔软的触感的从掌下传来,燕知脸上轰得一下就红透了,踉跄了一步,跌坐在浴桶里,飞溅起巨大的水花。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感,但是燕知此时的手却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无处安放,“你、小爷、我……对不住。”
阮娇衣带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她捧着自己天女散花一样的衣服,瞠目结舌地看着燕知,“你怎么在这?”
燕知有些结巴,“你吐了我一身,我不在这里,那要在哪里?”
“我以为你回书房了,那你洗,我出……”阮娇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水里,她的声音忽然顿住,尴尬地别开视。
水太清澈了,水下一目了然,什么都藏不住。
热度悄悄蔓延上耳根,阮娇轻咳一声,“我出去了。”
“等等。”燕知叫住了她。
阮娇脚步慢了半拍,抱着衣服没有回头,“嗯?”
“你让元宝去书房给我取一套换洗的衣服,这里没有。”大概是两个人不再面对面,燕知稍微自然了一些,目光下意识落在她露在外面的大片雪背上,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刚刚触碰过的细腻柔软的触感,他嗓子哑得厉害。
听的阮娇不由得揉了揉耳朵,“好。”
房间里水气弥漫,仿佛将两个人的心都浸得潮湿了起来,阮娇脑子有些懵,刚醉完酒腿也不太利索,一脚踩在被她解得乱七八糟的衣带上,她惊呼一声,想扶住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哪怕耳室的地上都铺了毯子,阮娇还是摔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两个人之间隔着屏风,燕知看不到她怎么样了,连忙询问,“你怎么了?有事没?”
阮娇垂眸动了一下,忽然发出“嘶”一声,“应该崴脚了。”
“……你别动,免得再伤得严重。”燕知沉默了一会儿,沉闷的声音才又从屏风后传了出来,“你闭眼,小爷抱你回床上。”
燕知从来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会是这么尴尬的发展,果然喝酒误事,以后谁若是再让她喝酒,燕知想着想着就露出一个令人恐怖的表情。
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阮娇闻到了燕知身上淡淡的夹杂着湿热气息的香气。
大概是闭着眼睛,身体的各种感官都更加敏锐。
那是她平时惯用的澡豆的味道,然而到了燕知的身上,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极大的区别,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与她身上的香气缠绕在一起之后,形成了很奇妙的化学反应。
很好闻。
想吻他。
贴着胸膛,阮娇听到了燕知急速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在她耳边,犹如擂鼓。
她轻笑了一声,悄悄伸出一只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小心点,不许把我摔了。”
燕知脚步一顿,“你确实不轻。”
阮娇:???
他在说什么屁话?
阮娇愤怒地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燕知来不及收回的带着灼热温度的视线。
燕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地别开视线,“你闭眼,小爷不会摔了你的。”
阮娇看他这幅模样,会信了他才有鬼了,“燕知,你给我看路,你要是抱着我撞门上,我跟你没完!”
“小爷怎么可能撞门上!”燕知有些不满,哼哼了两声,“你太小瞧我了!”
燕知刚把阮娇放床上,大概是听到了屋内交谈的声音,良辰就在外面敲门了。
燕知整个人一僵,直接单手盖着阮娇的眼睛,迅速从她身上翻进去用被子卷住了自己。
良辰:“郡主,奴婢自作主张取来了世子爷的衣裳。”
阮娇没忍住笑出了声,“拿进来吧。”
良辰注意到床上的两个人后,心猛的一跳,头再也没抬起来过,垂眸直视地面,快速地将衣服放在床头就退出去了。
和关门声一起的是燕知吐气的声音,阮娇转头看他裹得严实,没忍住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以后我叫你知了吧。”
燕知向后挪了挪,试图躲开阮娇的手,微微蹙眉,“把衣裳给我,你别闹。”
“我没闹啊,你还没回答我,我以后管你叫知了行不行?”
“为什么?”燕知看她,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被阮娇素白的指尖一下就按住了。他的视线落在阮娇那双状似桃花笑起来弯成月牙的双眸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嗓子发干。
阮娇笑得眉眼都弯了,凑近他,“因为你现在裹得跟一只蝉蛹一样啊,脱壳后,白白嫩嫩的岂不就是知了?”
燕知被阮娇那句白白嫩嫩给噎了一下,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后,他有些气恼,脸颊绯红,“不行,什么知了,让你这么叫了,小爷的面子往哪……嘶——”
阮娇看着他气恼的样子,终于将刚刚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尖尖的小虎牙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碾了碾,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阮娇的舌尖轻扫过唇角,“真的不行吗?”
燕知整个人一僵,裹着被子跟粽子似的拱了拱,然后如含羞草般身体微蜷,一双漆黑的眼睛已经水汪汪地布上了氤氲的水气,却还逞强放狠话凶她,“晋安,你不把小爷当男人是吧?再作,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可惜,世子爷的语气真的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然后就被逼着表演怎么“不客气”了一晚上。
嗓子都哑了。
真是听者脸红,闻者害臊。
第二天一早,燕知靠坐在床上,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上,虽然明亮的黑眸下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但是却一点没有折损他的美貌,反而因为昨晚,他的气质多了几分慵懒风流。
此时,他正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阮娇行动自如地下地穿衣,忍不住从灵魂里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你不是崴脚了吗?”
阮娇矫健的步伐一滞,忽然当着燕知的面就开始一瘸一拐了起来,“哎呀,你不说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好痛啊。”
燕知面无表情地拆穿,“别演了,你昨天崴得根本就不是这只脚。”
阮娇:“……”
良辰和美景忍不住在一旁直偷笑,世子和郡主终于圆房了,说不定明年府上就要有小小世子出生了,这么好的消息一定得给王爷传去,也让他高兴高兴。
燕知不知道两个丫鬟在想什么,满眼都是阮娇的身影,他故意在床上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了,你这个骗子,从小你就老是欺负我。”
话音一落,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眯眼,一脸警惕和酸意地质问,“昨晚我问你的,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和那个黑衣刺客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裹着被子上床的知了,像极了古代被上龙床侍寝的妃子,不吃我还是人吗?!
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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