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将军的娇娇(完)

阮娇根本没注意到,在秦云暄受伤那一瞬间,阮娇不但将人扯了过来,还抽出腰间的长剑,朝着楚霄斩去。

楚霄应对着秦云暄,根本没注意到阮娇的动作。

脸上刺痛的同时,一股温热甜腥的液体喷了他一脸。

他的战马,被阮娇给直接斩断了头颅。

战马当时还在奔腾着,一头戗在地上,楚霄猝不及防地被甩在了地上,大概这就是男主光环的力量吧,阮娇和秦云暄两人对楚霄都未能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明明阮娇刚刚是朝着他脖子砍去的,结果却被他躲过,斩掉的是他战马的头颅。

只是原文这个时间线里,楚霄应该和女主在京城培养感情,而不是在战场上对上秦云暄这个最后的大反派,再加上和女主的感情也没什么进展,他的男主光环到是还未到无敌的地步。

还未等楚霄从地上爬起来,他身后一匹战马就无法控制地朝着他踢了过来。

阮娇冷冷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喊道:“李将军!”

被阮娇喊到的李将军就在近前,他也见到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抽空看了一眼阮娇环抱着跟血人似的秦云暄,脸上带着怒不可遏的表情,“夫人!您送秦将军回去救治,此地有我等就够了!”

阮娇眉眼间全是肃杀,放弃了之前打算擒住楚霄的主意,“横扫过去,凡不降者……杀无赦!”

李将军哈哈笑了起来,他一刀砍了面前敌人,擦了一把脸上被溅上的血,“夫人放心!我等定然不会辜负夫人的厚望!”

朝廷的兵马不敌,带着受伤的楚霄屡战屡退,李将军和陈铁等人分路追赶,在三百里地可以藏人的险山处伏击。

朝廷的兵马很快溃不成兵,楚霄断了肋骨伤了脸,虽然已经被军医上药包扎,但是到底环境不允许,治疗条件也简陋,楚霄的伤并未得到及时很好的治疗,已经感染发起了高烧。

兵败如山倒,楚霄继续留在这里已经很危险了,他的部下只能在派人匆忙将昏迷的他送走,只是这关口也仅仅只守了大半月,便再也守不住。

不仅仅是他们势力相差甚远,还因为朝廷失了民意。

原本陈阳关易守难攻,只要守好了,京城绝无危险。

但是谁也不曾想到,攻打陈阳关的李将军和陈铁只是一个吸引人注意的幌子。

阮娇虽被叫为反贼,但实际上已经顺应了民心,她带人马想要绕过陈阳关包抄的时候,当地百姓一听说阮娇他们打过来了,纷纷接应。

守关将领是楚霄的心腹,陈阳关被破的时候,他自知自己无力抵抗,竟然自尽了。

阮娇和养伤的秦云暄说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唏嘘,“这周达将军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这般成就,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想必定然又和你一样是一方悍将,我听李将军说,那周达将军在朝廷那边还有小玉面将军之称呢,可惜,那天因你受伤,我没看见。”

秦云暄这次伤得厉害,愁秃了好几位军医,才好不容易把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结果一醒过来就听阮娇在那可惜别人。

秦云暄脸色苍白,看着阮娇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见一个爱一个”的负心汉,他垂下眼帘,“没看见也什么可惜的。”

阮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秦云暄没看阮娇,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唇抿得很紧,“他没我长得好看。”

好好的一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此刻弄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阮娇被秦云暄的话弄得一懵,半晌,忍不住嗤地笑了起来。

秦云暄被阮娇笑得有些着恼,语气酸溜溜的,“若不是你身边老围绕着那些个恼人的苍蝇,我哪里用这般?况且,那些往你身边凑得也就算了,怎么你还总是去瞧别人好不好看?”

“还吃醋呢?命都差点没了。”阮娇瞪了他一眼。

秦云暄昏迷了许多日,被阮娇瞪了也没生气,反而得寸进尺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还要多亏了娘子相救。”

阮娇怕扯到他的伤口,便没动,挑眉看他,“哪个是你娘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云暄哼唧了一声,将脸挪蹭到阮娇的手旁,“看在我伤得这般重的份上,你便疼疼我吧?别说这种戳我心窝子的话了。”

“你还要不要脸?若不是你自己铠甲被人动了手脚没发现,你会受这伤?”

秦云暄眨了下眼睛,“若是有娘子在身边就好了,我定然不会因为粗心大意而受伤。”

阮娇哼笑了一声,“行啊,等下我便在城中为你寻些适龄的姑娘,你想有多少个娘子在身边,都依你。”

秦云暄脸上的笑倏地一下就散了,眼里有一丝落寞,眼巴巴地看着她,“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我明明有娘子,找什么适龄姑娘?你又说这种话来挤兑我。”

秦云暄到底才刚伤,精神不济,只与阮娇说了会话,脸色就苍白的厉害,却死死不肯松开阮娇的手,直到最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系统在阮娇的脑海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好的大将军,瞧瞧都让你给弄成什么样了?不过也是奇了怪了,他都没用你动手,倒是自己把自己给调|教好了,看着怪可怜的。】

阮娇看着他苍白得有些起皮的唇,拿水来给他润了下。

这些年秦云暄的变化,阮娇都看在眼里。

她原本看了剧情线之后,还对他的感官很不好,结果没想到,这人就是个憨憨,白长了张唬人的外皮。

一天天护食护得跟大狗狗一样,也不瞧瞧军中那些人哪里敢对她起心思,全都是在糊弄他,就他一个二傻子真看不出来。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被一个长得好看、能力出众、又洗心革面的可爱家伙天天讨好着,她便是长了一副石头心肠也被他给捂热了。

看着被他握住不放的手,阮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真是个傻子。

……

半年后。“轰隆”“轰隆”的声响,吵醒了瘫在龙床上的老人,他努力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发现周围一个一个人都没有了,房间里被翻找的乱七八糟,很多值钱的东西全都一扫而空。

老人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好半天才口齿不清晰地发出了声音,“来人!……来人!”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的叫声太小了,还是周围已经没有人在了,老人一脸震怒,很想发脾气,但是却动弹不得。

大概是这段时间没人给他收拾,他身下已经有了一股异味了,他望着明黄色的帐子,被气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

许久,外面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老人见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王富贵,跟随了他多年的老太监瘦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副白胖白胖的模样,他踉跄着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老人面前,见到老人怒视着自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换了神情,“皇上也别这么瞪着奴才,奴才投靠六殿下也是想要保住一条命!”

听了他的话,老人,也就是当今圣上,脸上的怒意更甚了,额角甚至绷起了青筋,“狗……狗东西!朕、朕杀了你!”

被骂狗东西的王富贵嘴角抽动了几下,似笑非笑道:“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奴才还信,不过现在嘛……皇上难道没听到外面那轰隆隆的声音?听说那是叛军新造出来的攻城火器,用不了多久,这皇城就破了,皇上也别在这跟奴才耍威风了。”

皇帝大惊,“叛、叛军打……过来了?老六呢?!”

王富贵道:“六殿下早就收拾东西跑了,奴才现在过来,也是想找皇上给奴才个保命的东西。反正这大楚早已经名存实亡,皇上不如就给臣一份罪己诏吧!当初您害死了秦老将军和秦少将军,若是奴才手里拿着这么一道圣旨,想必秦将军肯定会放过奴才这种小人物一条命的。”

皇帝听完王富贵的话,气的身子都抽搐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玉枕就朝着王富贵砸了过去,“滚!……你这狗东西给朕……滚!”

王富贵当然是不怕这个,他拿出一份空白的圣旨,“皇上,请吧,别逼奴才用强的。”

皇帝当然不可能写这种东西,王富贵没办法,只能自己撰写了个罪己诏,然后按住了龙床伤的皇帝,强行让其在诏书上按上手印,并且从他床头的暗格里面找到了真正的玉玺盖了上去。

皇帝被王富贵气的直呕出了一口黑血,颤着手指着他,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外面的轰隆声就停了,宫里到处乱成一团,王富贵带着这么一道罪己诏和玉玺,直接就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见到大军,当即就跪在地上,将手上的东西高高献起。

辉煌几百年的大楚,就此落下了帷幕。匆忙逃走的楚霄,回头望着自己长大的皇宫眼里闪过了不甘,但是却又不得不离开,在忠诚的部下护卫下,楚霄踏上了南下之路。

阮娇将国号改为“庆”,有功之臣全部受封。

尤其是杨义,任户部尚书,继续掌管庆朝的“钱袋子”,若不是秦云暄在旁边瞪着,他怕是能抱着阮娇的大腿痛哭!

碍于秦云暄的武力值,他最后只好哭哭啼啼地走马上任了。

伴随着朝代的更迭,必然少不了残酷和血腥,前朝投降的老臣不安分的,全都被阮娇毫不手软地给杀掉了,还有一些贪官污吏,被阮娇抄家斩首。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所有对阮娇还持有抗拒心理的前朝老臣,全都老实了下来。

新朝建立,百废待兴,阮娇这个向来喜欢做撒手掌柜的咸鱼也被迫忙碌了起来,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几天她就有点后悔了。

林家人得知是阮娇登基当了皇帝,顿时尾巴就翘了起来。

他们没想到家里没了一个皇后,竟然多了个女帝,非但没有被阮娇的强硬手段给震慑,反倒起了别的心思,不过倒是没有妄动,而是观望了起来,却没想到,阮娇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前朝皇帝的罪行昭告天下,并且还要将亲生父亲斩首示众。

林家人顿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林家的族长忍不住怒骂阮娇牝鸡司晨,不孝不悌枉为人子,身为一个女人不守妇道,登上皇位,简直荒谬至极!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自己的孙儿在被人打断了腿扒光了衣服丢在了花楼门口,林氏一族因有谋害忠臣通敌叛国的污点三代内永不被录用。

林家族长顿时傻了眼。

林母去宫中求阮娇,却连宫门都未能进去。

她跪在宫门口堵住回宫的阮娇,斥责阮娇杀父乃是大不孝,会遗臭万年!

却没想到自己那个小小就被送入宫中,从来没有养过一天的女儿,竟然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朕会怕,就不会有今天了。朕不管你怎么想的,再有下次大闹宫门口,朕会让你知道我还能多不孝。”

对上她漠然的目光,林母后知后觉的怕了,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阮娇没理她,直接骑马入了宫门。

秦云暄听闻了消息,火速入宫,本想借机安慰阮娇,结果却发现对她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阮娇看着一直无所事事的秦云暄,“我封你为开国大将军,就是让你有事没事往宫里跑的?”

秦云暄面色不变,反而还淡定地给阮娇倒了一杯茶,“陛下若是不在宫里,那臣就不往这跑了。”

若不是注意到他耳朵已经红了,阮娇真当他是脸皮厚到已经不起波澜了。

秦云暄身材高大,但是穿着衣服看着却显得腰细腿长,今日他穿了一身蔚蓝绣金线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成色极佳的白玉头冠,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子矜贵味儿,再加上那一身的书生气,真是一点都不像是沙场里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的大将军,反而像是世家里还未历练过的富贵小公子。

那双灿烂如星的眸子,看向阮娇的时候,里面简直像是有小钩子。

阮娇看着他轻笑,见不得他这故作淡定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这几日,因为后宫空虚,朝臣们开始催着朕封后选妃,这一波一波的适龄男子的画像被送到朕的桌案上,连那些大臣入宫拜见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带着家里适龄的公子,着实令人头疼,不知将军觉得都有哪些人家合适?可否有推荐?”

秦云暄的唇突然就抿紧了,看着阮娇半晌,“臣就觉得臣一人合适。”

说完,也不知道他下了什么决定,突然站起身来到了阮娇的跟前。

阮娇忍不住向后仰,有些不适这种角度的仰视,微微眯了迷眼睛。

结果就听到咔的一声,阮娇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秦云暄修长还带着薄茧的手,竟然已经解开了他的玉带。

他直直地盯着阮娇,哪怕是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但是仍旧慢条斯理地扯开了衣襟,露出了掩藏在里面的精壮腰腹。

他藏在衣服里面的肌肤并不白,甚至上面还布满了一些细碎的疤痕,他微微俯身,将阮娇抵在椅子和他之间,忍着羞耻牵她的手覆了上去,“臣文能监国,武能上马打天下,洁身自好,身体康健,上无公婆,下无亲眷,家产颇丰,能力出众,长得好看,重点是……陛下现在可以,检查一下。”

阮娇直直地对上他的双眸,被里面的浓浓情意给烫到了,心虚般地移开视线,然而目光缓缓下滑,却忍不住落在他因为刚刚喝了茶,还有点水润的唇瓣上,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她忍不住舔了下唇。

秦云暄注意到她的变化,喉结也滚动了一下,缓缓地低下了头。

就在两个人呼吸交融的时候,阮娇骤然回过神,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手,目光发虚,朝旁侧看去,“干什么干什么呢?这殿里还有人……”

阮娇话说了一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殿内伺候的宫婢太监已经全部退下了,大殿的门也被虚掩上了。

“陛下,您便是气臣,也气了五年了……”注意到阮娇松动的秦云暄,根本不会给她退缩的机会,单手按在她的身侧,凑过去,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您心里有臣对不对?”

阮娇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她没有动,反倒是秦云暄试探着伸出手,近乎颤抖地将她给揽入了怀中,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几分开心,“您心里若是没有臣,一早便推开我了,所以陛下肯定也是觉得臣合适。”

阮娇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逐渐与他的重合,垂眸看着眼前横贯在秦云暄胸前的那一道差点要去他命的疤痕,她突然有些冲动,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吻了下。

秦云暄的身体一颤,猛地低头,便对上了阮娇晶亮的眼。

阮娇眨了眨眼,轻笑了一声,问道:“那你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秦云暄表情突然一片空白,一把将阮娇抱了起来,转了好几圈,“我现在就回府收拾包袱!”

阮娇:“?”

秦云暄松开阮娇,一脸傻笑,“不行,我府里的东西不够好,要不陛下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把南昭打下来当嫁妆送给你吧!”

阮娇:“……”

前朝皇帝忌惮秦家父子乃至对他们下手,纯粹是因为身边小人作祟,阮娇打进宫来之后,查办之前的案子,结果抓了不少奸细。

南昭与大楚开战之际,屡战屡败,秦家父子以及秦家军,简直就像是不败的神话。

南昭一直对富饶的大楚虎视眈眈,暗中安插眼线,挑拨皇帝与秦家父子的君臣关系,借皇帝之手除掉了南昭的心腹大患,本以为从此秦家军便不足为惧,却没想到年近十六岁的秦家幼子,不但毅然以年幼的身躯撑起了秦家军,竟然还狠狠地重创了南昭,杀公良玉,夺二城。

南昭损失惨重,一时缓不过来,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一边与大楚和谈,一边故技重施。

甚至借助皇帝之手安插了眼线在阮娇的身边,假借皇帝之名,实则为南昭收集信息。

只可惜,秦云暄实在是过于谨慎,整个将军府跟筛子似的,硬是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而阮娇更过分,没两天竟然就脱离了暗探的掌控跑路了,整个将军府成了一个全是暗探的空壳。

当初扶柳故意装傻,暴露自己是皇帝的眼线的事实,就是为了要加大秦云暄和皇帝之间的裂痕,引皇帝杀掉秦云暄,拆散秦家军。

结果没有想到,秦云暄是个隐藏的狼人。

南昭的谋算非但没成事,还给秦云暄造反准备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狼人特别喜欢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南昭,庆朝开元二年,女帝娶狼人……不对,是开国大将军为男后的时候,别人都是十里红妆,他的嫁妆是南昭的大半国土。

帝后二人成亲那天,南昭的使臣抵达,谴责秦云暄不讲武德,无缘无故打下南昭半壁江山,只为了做嫁妆,这是挑衅,若是庆朝再逼迫,别怪南昭不客气。

阮娇坐在上首,听着那使臣在那说,冷笑了一声,“朕的将军就是太心软,竟然还给你们这些只会使阴招的地沟老鼠留下了一半江山!不然你们现在哪还有命跳到我的面前叭叭叭。既然你们不知道感恩,那便回去洗干净了脖子,等朕御驾亲征吧!”

南昭的使臣顿时蒙了,“庆朝女皇,你这样不合规矩!”

阮娇冷眼看着那使臣,“合什么规矩?拳头大的人说的才是规矩!”

南昭使臣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旁一身红衣的秦云暄,冷哼了一声,不满道:“早知道留他们半块地,会耽搁我们大婚的时间,我便是拖上一段时间也要将他们全部都打下来。”

阮娇见他眉头都皱成一团了,顿时轻笑着伸出手抚平,“那等我们大婚之后去打,打下来庆贺我们新婚。”

秦云暄闻言眼前一亮,小声道:“那等我们有孩儿了,可以再把北漠打下来!”

底下参加帝后大婚的朝臣极其家眷们:“……”

阮娇与秦云暄婚后第二年便有了一对龙凤胎,姐姐不但继承了阮娇的大力,还对政务格外的敏感,而弟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娇体软却对土地爱得深沉。

姐弟二人大了之后,阮娇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朝廷丢给了姐弟俩,自己跑去和秦云暄到处玩,庆朝前所未有地成了一个超繁荣强盛的国度。

之前南下逃到南昭的楚霄本想借南昭的势卷土再来,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与南昭国主搭上关系,南昭就没了。

他跑到了北漠,忍受着恶劣的环境,好不容易说服了北漠的国主帮他匡扶大楚,结果北漠又没了。

无论是北漠还是南昭的环境都很恶劣,根本不适合他还需要调养的身体,这几年来回折腾,他的身体彻底被糟蹋坏了,三步一咳嗽,五步一吐血,他终于在十几年后,知道了林阿娇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日子到底有多难熬,可是这一次,已经再也没有人替他了,在一个冬天,他如流浪汉一样缩在墙角,梦里他梦到自己打败了秦云暄,登基成了皇帝,大楚在他的治理下海晏河清。

梦里没有饥寒交迫,梦里没有病痛缠身,楚霄笑着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眼角却凝结着一滴泪。

这一世,秦云暄走的时候,系统有预感,提前给阮娇淡化了记忆。

她全程都很淡然,进入世界通道的时候,阮娇莫名地又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微微蹙眉,消失在世界通道里。

就在世界通道的光晕要消失的时候,一个比上个世界要胖了一圈的金色光点嗖的一下飞快地没入了进去。

阮娇才刚进入第三个任务世界,就感觉身体猛地一晃,一头撞到了什么上,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呵斥声,“哪里来的叫花子,竟然敢撞我们公主的马车!找死!”

随后便传来了鞭子的破空声。

阮娇来不及看任务剧情,连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看到马车旁边跌着一个男子,双掌都在地上都擦出了血。

他的双眼蒙着一块好像是从袖子上撕下来的布条,身上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颜色,乌黑头发也有些打结,虽然看得出主人有努力想梳理,但仍旧显得乱糟糟的,上面甚至还粘着几根枯草,他的身上多处沾染着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新鲜着,身子瘦骨嶙峋,马夫一鞭子抽下去,他颤都没颤一下,仿佛已经没了气息。

阮娇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系统,“这乞丐哪来的?谁?”

系统沉默了一下:【任务目标。】

从来不爆粗口的阮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