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慕容是族中翻覆风云的少主,但是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东方深知他本性纯良,并不是很多时候在族中所表现的那样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看到慕容对这个外来者这般态度,东方难免会担心他受人蛊惑,被人利用,他身份特殊关乎全族,不能有半点疏漏,若有丝毫闪失,不仅会累及全族,还会伤及自己性命,他不得不提防啊。
这时,一旁的东方反倒不急,他正等待这位令人敬重的时间老者彻底的检视检视这个被少主百般护着的外来者,这样转念一想,心态就全然不同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东方好似明白了少主带她来这里的原因,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担心或许真是多余了。想到这里,东方终于卸下了胸口压着的巨石,心情也轻松了些许,现他静观其变,在是紧要关头,切不可因为这些事情乱了大局。
“只是……就凭萨摩那点隐身之法在白袍法老这里真真算得上是调虫小计,少主何必让那安琪放下萨摩,冒着被族中其他人发现的风险来到这里呢,这连夜学习应用的易容术更是多此一举啊……”
东方心里还是直犯嘀咕,他看向少主,却见少主只是尴尬的笑着,以此来回应安琪的无助眼神,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的样子。
“别看他了,我问你呢!”法老穷追不舍,气氛甚是紧张。
有种考场作弊被老师得个正着的紧张感,那白袍法老的气势和先前所见也全然不同,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当下那一刻,安琪心里盘算了千百回,一番是个什么走向,风向变化的也太快了吧?!”他们心中响起同一个声音,却各自因着不同缘由。
“道什么歉啊。”慕容站直了身子,还不忘护着头,反驳道:“老头,我都是成年人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若还那么幼稚,你们怎会放心将这众数族人安心交于我的手中!”
见慕容如此说,法老改口道,“好吧,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在前些日读书时看到一个小法术,可易容换形,一时感兴趣,便学了来,这安琪呢,失忆了心情不好,我就想着给她寻个乐子,刚好也练练手嘛,一举两得啊。”
“你来我这是为了寻乐子?!”
“你是那我用来练手的?!”
法老和安琪生气的异口同声!
东方则一头雾水,他知道少主是有所隐瞒,这样说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再就是,自己本是希望白袍法老能审审这安琪,看看有无异样,结果怎么风向突然就变了呢……
慕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寻乐子……也不是练手的,你们听我说……”
他当然时刻记得自己本就是对这二人有所隐瞒,不能对法老提及安琪的真正来处甚至其他,不能让安琪知道自己带她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算出真实年龄这么简单。
慕容一时语塞,更怕情急之下说错话,便干脆说道,“是寻乐子,是练手,又怎么滴吧?真是的,我这少主一天天的忙里忙外,还不能任性妄为一次啦?!”
莫名生气的两人瞬间被说服,顿时觉得自己这气生的确实有些矫揉造作,气氛尴尬到了一定程度,然而,人人都知道,年岁不仅能增长见识,还能增厚脸皮,于是,大那三人几千岁的白袍法老先开口了,“你带她来莫非只是为了让我给她瞧瞧岁数?好多个线索找寻记忆?”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慕容迫不及待的肯定道:“对啊!就是这样啊,也只是这样而已!”
东方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因为此时,白袍法老已经站到了安琪的面前,他上下抚捋着自己的白须,极其认真的盯着安琪那双还处于懵然状态的眼睛,三人的耳边响起了一段空灵且熟悉的话语:
“年轮之于树,如同眼睛之于人。你的眼睛啊,是时间的刻刀精心雕刻出来的,岁月啊,留下来的唯一的瑕疵,就是那满眼里怎么都抹不掉的璀璨星光,与这世上一切的美好交相辉映,太过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