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忽然想到了原来住的地方,很小很小,可是却很温暖。
心,莫名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说不出的酸痛漾了出来。
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她费劲了一切,可终究还是落得这样的结果。
后悔吗?
她幽幽望向窗外。
她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方采薇看到来电人后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确定卧室的门是紧闭着她才接通电话:“白伟。”
“小婷,你明天来我这,我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好,谢谢你了白伟。”
“不用谢。”男人迟疑了一下后问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方采薇咬住了唇:”我始终不肯生孩子,他怪我,到现在还不原谅我,特别是上次发现了我一直在服用避孕药后他更是怒得不行,他现在都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有些压抑。
“小婷,你应该告诉他真相的。”白伟说道。
方采薇握住手机的手一下收紧了:“不可能,白伟我绝对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立即和我离婚,白伟,他不会接受我的,现在至少他只是不理我,而如果我告诉他真相,他会坚决和我离婚,我这辈子再也没有希望看到他。”
“小婷,你这是何苦!”白伟痛声说道:“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了他承受了什么,受了多大的苦!”
方采薇目光再次看向了窗外:“白伟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他,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我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好看的男人,他就像天生的太阳一样,会闪闪发光,白伟那时候我疯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他看到我,注意到我,哪怕是死了我也是愿意的,他,”
“小婷,你别说了。”白伟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了方采薇的话:“权势家族,出身高贵,这样的男人根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啊!小婷,他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你的梦什么时候可以醒。”
方采薇眼神恍惚:“不不白伟,我原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他注意到了我,娶了我。”
“那是因为你,”白伟终究是没有忍心说下去,他的呼吸重了起来:“小婷,你根本就是在做梦你知道不知道,到现在你还在做梦!”
方采薇眼睛莫名红了一圈:”白伟,如果真得是梦的话,那就让我不要醒,我要一直梦下去。”
这天晚上,慕雅静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林昊然的父母先后去世,而没有了父母照顾的林昊然落魄不堪,最后惨死在街头。
这个梦让慕雅静半夜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额头上都是汗。
外面,是浓得像墨一样的夜色。
慕雅静坐了起来。
她再也无心睡了。
慕雅静走到了沙发边,沙发上有个小包,那是她放在苏小如家的,这半年来这个小包她一直随身携带,无论在马丹还是在北城。
此刻慕雅静将包打开,取出了一张相片。
那是她和慕小白的合照。
慕小白戴着一个棒球帽对着镜头灿烂的微笑。
这个棒球帽还有一段故事。
那是当时慕小白所在的幼儿园要举办一个打棒球的比赛,慕小白也是参赛成员。
比赛老师指定要戴棒球帽。
还指定了某个品牌,说要队伍统一。
结果慕雅静带着慕小白去买这个品牌的棒球帽却是吓了一大跳,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品牌的棒球帽要那么贵,竟然要几百元。
几百元买一顶帽子,对慕雅静这样的家来说相当奢侈了。
慕雅静当时咬咬牙准备买下来,然而慕小白却牵着慕雅静的手走了出去。
他跑到地摊上买了一顶十五元的纯白色棒球帽,然后回家用彩色的笔在上面写上了老师指定品牌的英LOGO。
他一脸灿烂说道:“大白,你看好不好看。”
慕雅静当初就红了眼,她没想到慕小白竟然这样做。
她拉着慕小白的手就要重新买过,然而慕小白怎么也不肯,他指着自己的棒球帽说道:“大白,老师说要买这个牌子的是为了统一,那个牌子也就是白色的帽子上面有个英LOGO,我现在也弄上了,所以也算统一了啊,我们就不浪费钱买了。”
最后在慕小白强烈要求下,终究还是没有重新买成棒球帽。
第二天,慕小白就戴着这么一顶自制的棒球帽去参加了比赛,当时他成了全场最显眼也是最出色的棒球员,甚至连老师们都纷纷夸奖慕小白别出心裁,自己制作了一顶棒球帽。
这张照片就是棒球比赛后拍的。
慕雅静的手指缓缓划过了照片上慕小白的脸。
她嘴里喃喃:“小白,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本来她和郁少谦误会解释清楚,她应该马上去美国见慕小白的,可她却没有急着去,因为
因为她要做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一定会让慕小白不开心。
慕雅静吸了吸鼻子:“小白,原谅妈妈,妈妈和你说过,要做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小白,妈妈不能让那个叔叔这么终老一生,叔叔变成那样和妈妈有很大的关系,妈妈必须负责,小白,原谅妈妈。”
翌日很快来到。
苏小如揉着眼睛醒来了。
她看到慕雅静坐在客厅上,手上举着一张照片在发呆。
苏小如:“”
她晕了晕:“雅静,你大早上举着你儿子的照片看什么,你想见小白就快去见啊,反正你现在也和郁总和好了,要见小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慕雅静重新将照片放回了包里。
她站了起来:“小如,我先不见小白。”
苏小如一愣。
靠,她没有听错吧!
慕雅静可是个爱子狂魔啊。
这么久没有见慕小白了,不应该是马上想要见到慕小白吗?怎么还会说暂时不见慕小白?
“雅静,我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苏小如忍不住说道。
慕雅静苦笑了一声:“小如,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和小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