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穹”七皇子走了过来,神情复杂。
说实话,他也是极为被动。
刚刚王穹让叶默住手,完全是看了他的面子。
可是七皇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不知好歹,当着他的面居然还敢反手杀人,而且动用天罡星图。
这件法宝被压在南山别院之下,原本是为了守护此地。
两人联手,催动此宝,倒戈一击,如果不是王穹,就算叶默不死,恐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念及于此,七皇子都有些后怕。
他很清楚,叶默对于王穹的重要性。
那是最早被跟在王穹身边的伙伴,也是对王穹最死心塌地的人。
万一叶默在这里出了意外
七皇子不敢去想象这样的万一。
“七殿下,你的人还真是不错。”王穹沉声道。
七皇子心头咯噔一下,他已经听出了王穹强烈的不满与那种疏离感。
要知道,平日私下里,王穹都是称呼他为老七。
“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本意。”七皇子硬着头皮道。
王穹看了一眼,旋即摇头道:“老七,你背后的力量着实不简单。”
“七殿下,救我”
云白,陇狱哀嚎道。
“闭嘴!”七皇子眉头皱起,厉声吼道,直接将两人的哭嚎打断。
如果因为这两个白痴,让他和王穹之间生出间隙,那他们可真是罪该万死。
就算是王穹放过了他们,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云白,陇狱看着七皇子变幻的神情,赶忙住嘴,强忍着伤痛,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因为他们从七皇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机,毫无掩饰的杀机。
这位最不起眼的皇子,他的心机与狠辣可是完全继承了他父皇年轻时候的模样。
一念心起,不吝杀伐,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妇人之仁。
对于已经成为废物的两人,七皇子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诸多皇子之中,我的根基最浅,若是没有力量扶植,根本成不了气候。”七皇子叹道。
所谓子凭母贵,七皇子的出身不好,没有任何母系的力量可以依仗。
不似三皇子,皇天贵胄,外公乃是四大天王之一,圣母则是神庙前代圣女,舅舅更是光明殿东神宫之主,各个都是位高权重。
就算是其他皇子的母妃,也都是出身不凡,身后有着分量极重的力量。
唯有七皇子是个例外。
因此,一直以来,他韬光养晦,宁愿让外人觉得他是个纨绔,从不卷入朝局纷争。
然而,他心中的火却从来没有熄灭过。
他用常人无法想象的隐忍将这团火深深掩藏,直到遇见王穹。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王穹打量着七皇子道:“你修炼的功法也是他们给你的?”
七皇子点了点头,倒也没有隐瞒。
“元灵灭生法,这是罗天手札中记载的无上法,能够突破血脉的桎梏,让火种不断进化。”七皇子一抬手。
他的火种浮现在手掌之上,那炙热的火光宛若一团大日,中央内部泛着淡淡的金色。
“这种功法太过霸道,炼妖血于己身,将其毁灭,获得养料”王穹面色凝重。
这就好比一块田地,将长在上面的植物全部焚毁,那些灰烬反而会成为养料,让土地变得更加肥沃。
这是一种极为霸道的功法,以万物养己身,稍有不慎,整片“土地”都会被焚灭。
修炼这种功法,非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不可,否则必定功散人亡。
“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我背后的人姑且称之为人吧,他的能量很大,可以帮我练成此功。”七皇子神秘道。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允许我出任何意外。”
“为什么?”
一个掌握着罗天手札秘法的人,还让七皇子如此看重?
此时,王穹心中更加好奇。
嗡
突然,七皇子猛地出手,劲风如箭,直接洞穿了云白,陇狱的眉心。
两人瞪大了眼睛,至死都不敢相信,渐渐,他们生机尽灭,彻底倒了下去,成为了尸体。
变故陡生,让王穹都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他想要通过我的血脉,洞悉父皇的秘密。”七皇子微微笑道。
“什么?”
“我越强,父系血脉的力量就会越明显,他当然会不遗余力地帮我提升实力。”七皇子淡淡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我也在利用他。”
“这一点,我想他也应该知道。”
王穹目透奇光,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他重新审视着七皇子。
此时在他眼中,七皇子就如同一个赌徒,一个胆大包天,赌上气运与身家的赌徒。
“你在玩火!”王穹沉声道。
“王穹,从你在天网认识我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我天生喜欢新奇与冒险。”七皇子笑着道。
“这也是一种修行,斗智斗勇,磨练心智,岂不是很有趣?”
“看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还以为”王穹撇了撇嘴,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
“以为什么?以为我蠢到被人利用,卖了还帮别人数钱?”七皇子笑着道。
“我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任何人手中的。”
七皇子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决绝,坚韧,与天网之中的第一纨绔简直判若两人。
王穹轻叹,或许这便是大秦皇族的血脉,骨子里天生藏着威严,不可亵渎。
这样的心性的确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比拟的。
“秦皇的种啊,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王穹心里嘟囔着。
秦皇共有七子,除了表面上势力最大,也是最高调的三皇子之外,感觉每一个都不简单,藏得很深。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王穹突然道。
“你说。”七皇子抬手示意道。
“你身后的力量到底什么来头?”
七皇子稍稍一顿,旋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带你见识一下。”
“见识一下!?”王穹愣住了,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见识?”
“他们就在帝都。”七皇子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一座道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