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吞界。
严昭手持令牌,满脸凝重的站在议会大厅中。
他刚刚从林展那里回来,接到的命令是抽调地煞军团一半的兵力前往支援大夏。
“严大人,出什么事了吗?脸色这么差?”
冬华款款走进大厅中,看着严昭那张难看至极的脸色,不由的问道。
严昭握了握手中的令牌,说道:“皇朝内部出现了一点事情,陛下传令要地煞军团出兵支援。”
“什么!”冬华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严昭。
作为林墨在议会的特别助理,她应该是鲸吞界内最了解大夏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大夏皇朝可是非常强大的,单单是御道境强者的数量就远超整个鲸吞界。
可是现在大夏竟然要向鲸吞界求援!
这话要不是从严昭口中说出,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严昭深吸一口气,说道:“此事我会处理,不过议会内的事情就交给前辈了。”
冬华惊疑不定的点点头。
九符域西北部。
险峻的群山中。
一个身穿破碎斗篷的身影从弥漫的雾气中走出。
眨眼间,他的身影消失了,而再次出现时,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很快,他来到了一座山门前。
天玑门。
曾经是议会成员之一的天玑门,自从林墨将其门主乔云浩囚禁之后,天玑门就没落了。
不过就算没落,天玑门的实力依然不算弱。
拥有十几位神境长老的天玑门依然是命星域的一方大势力。
黑袍身影抬头看了一眼天玑门,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充斥邪异的疯狂。
“天玑门,没听说过。”
他一步迈出,出现在天玑门大殿中。
“你是何人?”
殿内,有人发现突然出现的身影,怒声喝问道。
黑袍身影环望殿内众人。
却是咧嘴一笑,说道:“本尊是你们的门主!”
顿时众人大怒,十几股庞大的威严笼罩在黑袍身影身上。
十几位神境同时出手,就算是御道境也会感到一些压迫。
然而黑袍身影却毫无异样,只是邪异的笑着。
忽然。
他身体微微一震。
一股狂暴且邪恶的气息爆发出来,仿佛整个大殿沉陷进血海之中一般,让人惊惧不已。
众人惊慌,浑身冷汗直冒。
“我天玑门可是议会成员,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坐在主位上的天玑门门主又惊又怒的说道。
黑袍身影微微一动,瞬间出现在天机门主身边。
掐着他脖子,居然一口咬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皆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且没有一个人敢出手。
天机门主眼眶瞪裂,双眼之中完全被恐惧充斥。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仿佛在流出,生机以极快的速度流逝,死亡就在眼前。
“我我咳咳”
他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已经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
黑袍身影伸手一甩,如同丢垃圾一般将他丢到一边去。
邪异的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舌头伸出缓缓的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从现在开始,本尊就是你们的门主,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浑身打着冷颤,低头不敢说话。
“看来你们是同意了,那么接下来为本尊准备一万个血食,嗯,最好是纯阴之血。”
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本尊也可以勉为其难喝你们的血,神境的血液味道也不错。”
“我,我愿意。”有人颤声说道。
众人颤抖的身体,全部都屈服了。
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而且这座大殿内的所有人也都没有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
大夏天云州。
魔虫潮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区域都出现了魔虫潮。
甚至还有不少堪比证道境的魔虫出现,更是给林青等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朱雀军团和白虎军团早已支撑不住了,林青先后将御林军团和青龙军团调集而来,全部投入了防线之上。
可是就算如此,防线上依然出现了不少漏洞,有不少魔虫已经冲进了天云州之内。
而紧接着,地煞军团接近三千万援军前来,稍微缓解了一下防线上的压力。
南运城中。
林青端坐在县衙中,面色有几分苍白。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但要协调各方军团,还要在危急时刻支援各方军团,就算是他有证道境修为,现在都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这还是在林山和道明从北方前来支援的情况下,否则他估计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第七区快坚持不住了。”陆天峰满脸无奈和悲凉。
从第七区魔虫潮出现开始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魔虫潮一直就没有消散,甚至还越来越多。
恐怖的魔虫数量无论怎么杀都杀不干净。
而早期投入的朱雀军团持续战斗了一个月,战死者已经过半,近乎失去了所有战斗力,若不是后期有地煞军团支援,第七区早就被攻破了。
林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本王已经向地府请援了。”
现在大夏中只有天罡军团和地府阴军可以调用,可那几乎是帝都最后的防御力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调动天罡军团和地府阴军。
然而现在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魔虫地域,第七区。
南轻伫立在飞舟之上,面色灰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血一般,而他左边有一只空荡荡的袖子在随风飘荡。
半月前,他与一只庞大的魔虫战斗时,左手被魔虫直接吞食了。
在拼死一搏的情况下,他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面朝南方,望着惨烈的战场,双眸中透露死灰。
朱雀军团从建立到现在接近三十年,一直都是由他统帅,他已经将朱雀军团当成自己的家,而朱雀战士就是他的家人。
然而仅仅一个月,他的家人就战死了过半,这比他失去左手更让他心疼。
战场之中。
罗剑心满脸冰冷的看着前方的巨虫。
他的身上狼狈不堪,原本白色长袍已经变成灰白色,上面还有很多绿色液体,已经破碎的窟窿。
满头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乞丐一般。
可能唯一干净就是他手中的圣剑了。
光白如初,吞吐着朦胧的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