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友朋和缪倩进来后,王振又细细给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再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了,至于之后的复健,千万不能落下!”
两人点了点头:“好,那她什么时候醒?”
看着床上脸色白,额头的汗珠都还未散去的女儿,两人心里疼得不行,恨不得代替其受这份罪。
却也知道,这是罪的结束,人生崭新的开始。
“睡一觉就能醒来,她只是疼晕了!”王振说的轻巧,却像跟针一样刺在了夫妻两的心中。
第二天,似乎眨眼就到了。
曹雨荷醒来之后就能勉强站立,难得能站起来,虽然姿势别扭,还有些刺骨的痛,曹雨荷仍旧想要多走路。
于是,离开医院的时候,并没有用轮椅。
而离开医院之前,仅剩的孝心让曹友朋带着妻女去看了方美莲最后一眼,他们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她出院就直接送去养老院。
两夫妻扶着曹雨荷一步一步走到方美莲的房间时,她正在对着天花板呆。
“奶奶……”曹雨荷喊了声。
方美莲听见了,却没有动,眼珠子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缪倩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冷言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不过你放心,你去养老院的钱我们还是会出的。”
听到缪倩这话,方美莲这才有了反应,难以相信地看向病房的门口,还未来得及回应缪倩的话,又猛然看到曹雨荷站立的身体,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方美莲不断重复呢喃,随即又尖锐骂道:“这赔钱货为什么会站起来了?她都能站起来我凭什么要躺着,而且你们凭什么把我丢到养老院?你们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我要告你们,要告你们!”
见方美莲仍旧一口一个赔钱货骂着自己的女儿,缪倩忍无可忍:“我告诉你,方美莲,送你去养老院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仁慈,至于我女儿为什么能站起来?当然是因为她不像你那么缺德!”
“你……你……”方美莲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
曹友朋有些不忍心道:“你就安心呆在养老院吧,我们每个月都会给养老院打钱,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我才不要!曹友朋,你听见没有?我才不要呆在养老院,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方美莲大吼大叫,惹得来了医护人员。
护士疑惑地走进来问:“怎么了?”
曹友朋尴尬地解释道:“没事,我妈有点接受不了现状,情绪有点失控。”
护士不疑有他,退了出去。
曹友朋这才对着方美莲说:“你去不去轮不到你来选择,之前我就说过,你的一切我都不管了,帮你给养老院的钱已经是我最后的耐性!要是你不要,你就只能流浪街头!”
方美莲气得抖,怎么也不能相信一直以来顺从自己的儿子也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她还想反驳什么,可是缪倩已经耐心耗尽:“好了,我们先走了。放心,这是你最后一次见着我们这对母女,你口里的赔钱货和贱人!”
说完,讥讽地扫了眼方美莲的下体,转头扶着曹雨荷离开了,顿时又把方美莲气得不轻。
曹友朋复杂地看了一眼方美莲,犹豫了下,一声不吭地跟在自己妻女身后离开了。
病房内,兀地传出一阵愤怒而悲戚地叫喊声。
“啊啊啊啊啊啊!!!!”
不理身后的动静,曹友朋和缪倩步履轻松地扶着曹雨荷离开了医院,往崭新的日子奔去。
后来,方美莲到底没来得及进养老院,听说她在三人走了之后就彻底精神失常,疯了,被医院强行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十二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
董婉儿参加高考的这天,朗朗晴空下万里无云,知了没完没了地叫唤着,树荫下,渐渐聚集了不少考生。
高考这天,董婉儿早早来到了校园,王振昨天值晚班,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曾答应过她高考结束会来接她的。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从父疼母爱的公主般的生活,变成了孤儿。
庆幸的是,她遇到了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王振,才不至于在悲伤中走不出来。
考场就是设在董婉儿所在的高中,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小道,熟悉的篮球场,熟悉的办公楼、熟悉的食堂…
“铃铃铃…”
上课铃声亦是那么熟悉,董婉儿快步往考室走去,虽然这里一切都是熟悉的,可她并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地方。
她的好朋友柳月婷打算和她报考了同一所大学,而她选的那家大学在府南,在王振即将要生活多年的地方。
董婉儿想到这些,步履都轻快了几分,恨不得时间长上翅膀,往期待的那一刻直奔而去。
王振值完夜班,又在医院闲逛了一圈,没找到韩玲儿和王秀秀,才迈步往医院外走去。
经过院等候大厅的的时候,电视机上正播放着这届高考的信息,以及对校园外等候的家长的采访,王振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高考的日子以及答应了董婉儿的事。
快步往住处走去,王振也知道,这个点了肯定来不及送董婉儿,只能是等会她考完了去接她。
路上经过早餐店,想了想,才八点不到,那个不到太阳晒屁股绝对不起来的俏如烟应该还未吃早餐,又给她带了份早餐。
意外的是,到住处的时候,俏如烟已经起床了,正摊在沙上假寐。
“今天太阳西边升起的?”王振颇为诧异。
俏如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今天是婉儿高考,又约了何玉明谈事情,你以为我乐意这么早起来啊!”
听听……这话里的怨气都冲天了,“辛苦了,我给你带了早餐,吃了再出吧。”
俏如烟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抢过王振手里的早餐,含糊不清地道:“今天就和汉城重工签约了,你要不要去?”
王振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他和云可依几乎等于是闹翻了,怎么可能还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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