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詹开欣开口劝说,“要是不想赏花,一会儿我们去花园里玩儿,湖里的菱角熟透了,要不我们坐船去摘菱角吃?”
“哼……我才不跟这个吃货一般见识呢。”意识到这是在四夫人的听雨苑后,自己又是主人,詹和欣也不好再吵下去。
“只要你不说我表妹,我也不会跟你吵。”江月梅身为客人,也不好意思了。
两人偃旗息鼓。
江月梅吃饱了,捧着肚子,要去茅厕。
詹开欣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赔,冬月陪我去就行。”
“我也正好要去,一块儿。”
江月梅和詹开欣去了茅厕,在茅厕前,遇到了年如意和一个领路的小丫鬟,江月梅道,“表妹,你怎么蹲了这么久?”
年如意笑了笑,不好意思说,“我大号,待的久了些。”又道,“里面的味儿有些大,你们缓一缓再进去。”
“什么大号?”江月梅没听懂。
年如意眼神闪了闪,“就是上大的。”
江月梅顿时黑线。
她捧着肚子,在原地打转,“不行,我憋不住了,臭就臭吧。”
等江月梅进去了,詹开欣就好奇的打量年如意,“你变了好多,以前你看到我们,总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会埋头干粗活儿,把自己活的像个粗使丫头。”
还总是穿一身破破烂烂又脏兮兮的衣裳,别说粗使丫头,就连她家倒夜香的婆子,穿的都比她干净利索。
“你的脸,真是撞到的?”詹开欣好奇问道。
年如意揉了揉脸,反问,“你信吗?”
“不信。”
明晃晃的五指印在上面,也就她三婶会厚着脸皮说谎话,其实詹家的女眷哪一个都不是瞎子,都看出年如意是被人打的。
只是,那是秦家的家务事,詹家人不好多问。
詹开欣给了年如意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拉着她,走远几步,小声提醒她,“你要小心我四祖母,她对你不安好心。”
“什么意思?”年如意假装一脸茫然不知,“我一无所有,又没什么能被四夫人算计的。”
“你不知道吧,我四祖母名下有一个十二堂叔,十八岁了,还没定上亲事,连村姑都不愿意嫁给他,是个暴力狂……总之,你要小心她。”
见那领路的小丫鬟,频频往这边看,詹开欣不好再多说什么,急急提醒了几句,就进了茅厕。
年如意的眼底,一片阴冷。
原来,四夫人竟是想要谋她做儿媳妇?
暴力狂,到底有多狂?
会打死人的那种?
她附身在原主身上后,从未想过要报复谁,要算计谁,反正她没继承到原主的记忆,也没感同身受原主的委屈和苦难,她就想着一切从头开始,一切重来,之前的恩恩怨怨,也当作是原主的一场梦,烟消云散。
可是,不是她想烟消云散,人家就会放过她。
先是郑氏欺负她,打她,算计她,后是秦老夫人算计她,现在詹四夫人又来算计她,看来,有些人,有些算计,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主银……”
突然,空间传来金子的声音。
年如意浑身一震,“金子,你醒了,空间升了几级?”
“才三级,不过还有好多能量,我没吸收完,要吸收完,能升到五级。”金子的声音很有力,心情很好,“主银,这十八学士,竟然是粉含白色的,是你新弄进来的?”
“嗯,是偷来的,就剪了两枝。”
她借口蹲大号,然后从茅厕窗口爬出去,趁江月梅和詹和欣吵架,吸引走所有人注意力时,偷偷剪了两根十八学士的枝桠,再从小窗口爬回茅厕,假装蹲完了出来。
一直守在茅厕门口的小丫鬟,根本不知道她出去过。
金子兴奋的告诉她,“主银,十八学士栽进空间,只要灵气足,经过滋养,它会基因转变,到时采它的嫩叶,可以炒制成茶叶,茶水比顶级大红袍的味道都还要好。”
“还有茶花,可以摘下来晒干,制成茶花枕头,可以治疗失眠头疼的毛病,比起喝汤药还管用。”
“茶花泡水,用来泡脚,可以治疗脚气脚汗脱皮的毛病。”
所以,十八学士,是一种十分难得的顶级茶叶,一株珍稀药材。
只是可惜,只剪了两枝。
“咦,这不是秦家,也不是元家,主银,你这是在哪里啊?”金子升到了三级,神识就能透出空间,看出老远。
至于空间药田为何有神识,年如意也不知道。
不过,她怀疑,金子既是药田之灵,那么是不是药田升级到一定高度后,它这个灵就能幻化成人?
“是在詹家。”
年如意看到江月梅出来了。
她走过去,揉了揉在咕咕叫的肚子,“二表姐,我们还没吃早饭呢,是不是该回客院吃早饭了?”
卯时初,给詹老夫人请安。
卯时中,来的听雨苑。
现在卯时末,也到开早饭的时辰了。
江月梅吃了三碟点心,吃饱了,也忘了要吃早饭的事,“我忘记了,表妹,你饿了?那我带你去姑……算了,我们还是回客院去吃吧。”
想到姑姑和詹宝宝都不喜欢年如意,江月梅决定以后都不带年如意去姑姑的院子里玩儿。
詹开欣出来了,听到了江月梅的话,就笑着邀请,“要不要去我屋子里用早饭?”
“好啊。”江月梅开心道,“那我们现在就走,一提到吃早饭,我肚子又饿了。”
年如意笑靥如花,“我看你肚子有漏,刚吃饱,又饿了。”
江月梅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娘说我小时候就是个肚漏,怎么吃也吃不饱,我早就想好了,日后我一定要嫁个大财主,有银子供的起我的肚子。”
詹开欣听的羞红了脸,啐道,“呸,不害羞,才十三岁,就想嫁人了。”
三人边走边说笑,到了厅堂,和詹和欣碰面后,就向詹四夫人的大丫鬟提出了告辞。
几人刚出听雨苑,迎面来了一位少年。
少年一身蓝色直裰,黑面绣花鞋,鞋面上绣着一丛翠绿色的竹子,腰间挂着一块白色玉佩,吊着金丝线编织的流苏,十七八岁年纪,长相颇为俊秀,却带些三分阴柔,脸色苍白,好似生病的样子。
少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语气不善,“你们一大早来听雨苑做什么?”
詹开欣似乎很怕少年,她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声音颤颤道,“是四祖母邀请我们来赏花的,四祖母不在,去找绣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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