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
玄冥看出李广陵神色不对,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灵界的了解只限于一些老家伙,现在修真门派的势力几何只知道一个大概。
李广陵对一些隐世的老家伙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对修真门派定然知道甚深。
他已经仔细感应,附近没有倚老卖老的老家伙隐在暗处,那就只能是哪家宗门。
星象图碎片不是寻常,一般人别说拥有,就是见也没见过,怎么可能拿着宝贝出现在荒郊野岭?
李广陵的表情确实不对,看着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有些不耐。
谁能让他如此?
玄冥与李广陵认识以来,早已把李广陵的性格摸透了,知道他是一个不怕闹事也不怕惹事的,而且,城府深沉,心思缜密,若是对手,必然能让人彻夜难眠。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或者是,不想招惹的人?
玄冥实在好奇,李广陵从来都是冷淡寡言的性子,倒是难得有人能让他变得愁眉苦脸的,今天可要好好看看了。
心思急转,玄冥立刻催动意识,笼罩了方圆千里,几乎是在他意识离体的瞬间,远处一道红光照亮天空,一辆九龙撵车从远方缓缓飞来,撵车之外,十余名带着恐怖面具的随从悬立两侧,一道意识猛的冲进了玄冥的意识空间。
“阁下这是何意?”
“本尊只是随心游玩,恰好走到此处,有些疲累,停下歇歇,阁下竟暗中监视,是何道理?”
那人的意识带着冲天的煞气,话虽客气,但是态度却很强悍。
车撵稳稳的停在了半空,随从居高临下的盯着李广陵几人,眼神漠然。
“果然是你。”
李广陵低声道。
他刚才就猜测,附近之人很可能是摄魂教,没想到,堂堂摄魂教的教主竟然来了!
而且,还是乘着九龙车撵来的!
九龙车撵乃是摄魂教重宝,相传用九条蛟龙的脊骨炼制,车身更是用蛟龙筋骨与龙气融合,即便无人驱使,都带着一股灭天毁地的煞气。
车撵由蛟龙炼制,自然无比坚硬,任凭是各种利器法宝,都无法损害分毫。
甚至,有人如果不经通传,随意靠近,必定会被蛟龙之魂吞食,成为九龙车撵的养料。
宗政伯夷寻常不会出现在人前,但是一旦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他必定会乘坐九龙车辇出行。
九龙车辇就着宗政伯夷的象征,坊间一直有传言,只要看到九龙车撵,就代表着见到了摄魂教的教主。
今日星象图碎片竟然出现如此变化,他就一直在猜测,会否是摄魂教的人出现。
而,能拿着星象图碎片这样的至宝,必然是摄魂教中重要的人物。
再一想到,他之前在渭水小岛杀了不少摄魂教的人,就连凤三都被他抓了。
宗政伯夷又一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不会不当回事,必然会亲自出马。
车厢之中传来一阵轻笑,一个有些冷淡,又有些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我道是谁呢,这么胆大妄为,明知摄魂教在此还敢明目张胆的刺探,原来是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广陵大帝!”
话音刚落,玄冥转身看着李广陵,眼神之中分明有些怪异,如果没有听错啊,他怎么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怨怼?
如此幽怨?
李广陵与车内之人难道有什么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够让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发出这样似幽似怨的质问?
玄冥并不知道车内之人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宗政伯夷与李广陵之间那说不清理还乱的恩恩怨怨。
李广陵被玄冥看的有些无奈,他就知道,只要宗政伯夷出现,自己必然会被人家怀疑这种莫须有之事。
可他其实也很冤枉,从他见到宗政伯夷开始,他们二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只是在交手之时。
况且,他即便有情,也不会喜爱上一个偏执疯狂摄魂教教主。
“他是谁?”
玄冥大约是从李广陵的神情当中看出了些什么,怪异的神色退去,好奇却是越发重了,他抬头看着空中那煞气逼人的九龙车撵问道。
“宗政伯夷。”
除非不得已,李广陵甚至都不愿提到这个名字,只要想起这个名字,他就会想到曾经自己见到了一些惨不忍睹的画面,这是一个极度疯狂偏执又心狠手辣阴暗的人。
只是如今,宗政伯夷来势汹汹,他即便不想面对,也不得不面对了。
现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宗政伯夷为何会带着星象图出门,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他们来到迷雾峡谷的目的?
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琉璃玉盏就是凤三想要找的东西,凤三竟然知道琉璃玉盏非常重要,必然已经上报给宗政伯夷。
如果真是如此
李广陵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宗政伯夷如果知道他们已经找到星象图碎片,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趁着无人察觉迅速离去,却不想宗政伯夷竟然在这里守株待兔。
“摄魂教”
玄冥收回视线,若有所思,他曾经听李广陵提起过有关于摄魂教教主的事,虽然只是几件小事,但他也大致能够猜测出此人的性格。
他倒并不觉得宗政伯夷生性狠辣,冷血无情,倒是认为这样凶狠之人,才是做大事之人。
想到这里,玄冥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够拉拢宗政伯夷成为他的另位一个助力,进入仙界之后,有李广陵与宗政伯夷二人相助,他有何愁不能报仇血恨?
被仇恨淹没的心头再次火热了起来,玄冥制作打算李广陵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想要撮合他与宗政伯夷合作?
“李广陵,把我的人教出来,这么久没见了,你竟也学会了这些手段,我实在是高兴。”
宗政伯夷的声音微微上扬,听着确实有些开心,他竟毫不掩饰,话中不带一丝嘲讽,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广陵面容沉静,不疾不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