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吧,先生。”这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李广陵的旁边。
李广陵虽然心中讶异,但是面上却不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女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又拿了一个碗来,倒了一碗酒。
李广陵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本这女子要的那几坛酒早就已经喝光了,酒坛子被随意地摆放在她的桌子之上。
突然之间有些怅然,原来她到这儿是因为要蹭酒喝呀。
这女子仰头喝光了这一碗酒,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满足的笑来。红纱遮挡住了她的眼睛,但是李广陵猜测他此时眉目之间一定是舒展着的。
“知道不知道的恐怕就只有先生自己才知道了。”
话说的跟绕口令一样,但是李广陵确实听懂了,他们二人虽然无法目光对视,但是在气息交融之间竟然也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
二人就这样静坐着喝光了,桌子之上剩下来的那几坛酒,一滴未剩。
等他上楼之前,李广陵恍惚之间才发现这些酒他从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全部都喝光的,但是看着这凌乱的倒在地上的酒坛,李广陵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扭头踏上了这楼梯。
回到了自己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个房间,那个奇怪的女子就躺在里面。
而那四个人就躺在他旁边的房间。
“这个位置还真是好呢。”
李广陵似是玩笑一般的念叨了一句,然后便关上了房门,房门合上之时发生的响动,你能看不见的结界直接笼罩在和李广陵的房间之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天上就落下了雨来,原本是细细密密的小雨,接着越来越大,后来竟成了倾盆瓢泼之势。
李广陵从修炼之中醒来,听到的就是那雨滴敲在房檐之上发出来的一声声响动。
湿润的空气似是无孔而不入,混杂着些许湿润的泥土的味道,竟然也透着一种莫名的生气。
李广陵的心情还算得上是美妙。
这里已经好久未曾下过雨了,路上见到的草叶都已经干枯发黄,若不是旁侧有着汩汩的河流涌动着,这里恐怕也会变成一片荒漠。
李广陵站在窗边远远地看着雨滴落下,整片大地重唤生机,不知道为什么,却皱起了眉头。
李广陵察觉到近来天道有所昭示,却一直未能了解究竟是何预兆,隐隐的心中总有着一个预感,大事将近。
这场雨来的可以说是十分的及时,但是李广陵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如今修真界可以说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天才辈出,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就说准圣这在曾经可以笑傲的修为如今在紫霄山上一抓一大把。
但是如今已经成为了修真界的现状。
如今就好像重复了曾经远古时期的黄金时代,人才辈出,灵气四溢,修真界腾腾向上发展。
但是如此这般也牵连出了后续的一系列众人难以反抗的后果。
天地之间灵气有限,灵物更是有限,而人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无限的,他们总在生存,天赋出众之辈更是难以计数。
随着这样不平衡的发展,天地之间的灵气一点一点地被吸收,灵物愈发的减少,许多的物种已经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天道是最为公平的,在人类一家独大的情况之下,他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继续的持续下去了。
李广陵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恐怕已经触碰到了那天道降下来的昭示,天地之间的第三次量劫恐怕就要出现了。
但是李广陵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事情有些不对呀。
龙凤大劫,是因为这两个得天独厚的种族争夺霸主所以引发起的劫难,即便是如此说,众人和龙凤两族也都明白这是天道不容。
巫妖大劫亦是如此。
巫妖二族之间的仇恨是由来已久,当时争相斗狠,唯有巫族之女后土舍身化轮回方取一线生机。
人类作为在这两次他的谅解之中,活下来的种群向来是知晓如何平衡自己的力量的。
这也是为什么正魔双方有的时候会有意识地引导正魔大战产生的原因。
在这一点上人类做的向来很好,每万年一次的小量劫与其说是天道降下的,还不如说是人类人为的制造的,就是为了能够让人类的力量和天地之间所限制的力量达到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以期求修真界真正的发展。
但是这一次,恐怕和以往都不一样。
天地之间真正的量劫,恐怕马上要降下了。
李广陵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人类已经费尽心思的在避免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但是常言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是再努力的避免最终还是抵不过命运。
命运?
这个词太过于飘渺和笃定了一些李广陵心中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词。
“笃笃笃”
嘎吱
李广陵打开房门,看见站在他门前的那位,正是那神秘的女子。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姑娘,何时来寻在下?”
“先生叫我阿朱就好,可否与先生好好谈谈?”
李广陵自然是无不可,伸手将她请了进来。
在进入房间之后,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寒暄,只听到那神秘女子说,“先生恐怕也已经感觉到了吧。”
李广陵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目光不自觉地影响了窗外,外面雷电闪闪雷雨蒙蒙。
“先生可以有什么章程?”
李广陵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阿朱姑娘,这是何意?在下不过平平无奇一届散修,为何要问我有没有章程?”
阿朱却是是笑了笑,“平平无奇一届散修?先生莫要妄自菲薄,至少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愿闻其详。”
阿朱却并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去将自己头上的红纱摘了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