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半空之中浮现的自己,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上面并没有提出陷害者真正的名字,但是,几乎是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心里发凉。
净晨真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外出闯荡之时,名头甚至大过了如今的燕子楠。
同样的,让她死去之时,究竟在整个修真界里激起了何等的轩然大波。
“这是真的吗?!”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仅仅几个字就让人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的悲痛。
一个身材健壮的汉子露出样貌来,他身上背着一把看上去十分古朴的剑,身上套着一身并不算是体面的衣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他能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
“师叔?”萧远山回头望去,突然间有些不太敢认。
凌虚低头看去,“你是?”突然看见了这人身后背着的那把剑,瞳孔微缩,眼中一派震惊。
“无衣”
“你回来了”
凌虚看着他,微合了一下眼,在张开眼睛之时就变得镇静而温和了。
“回来就好。”
但是无衣却并没有与他唠嗑的兴趣,他的目光一直牵引在半空中还浮现的那几行字迹上。
六百六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几乎是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当时,摄魂教与合欢宗共同在山鬼坳设下埋伏,又引诱净晨真人底下的黄灿等人前去,净晨阻拦不及,与那近万名修士被摄魂教和合欢宗共同围堵死在了山鬼坳。
黄灿等人逃了出来,为了能够逃脱罪责,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卸给了已死的净晨真人身上。
若不是当时还是百花宫副宫主的鱼玄灵,净晨真人就只能含冤而死。
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却没有想到在如今,却看到了另外一种说法。
是“黑面”将消息泄露给了急功近利的黄灿等人,又在山鬼坳里下了消解人体内灵力的消灵散。
净晨真人早早便察觉到了不对,但是黄灿等人已然做出了行动,她无奈之下只得跟了上去,只想着若是能救下个一二也好。
净晨真人是当时修为最高的修士,再加上她有一条亚龙作为灵宠,若是拼出一条命去,还真是没什么人能拦得住他。
到达山鬼坳之后,果然是个陷阱。
净晨真人带着她的亚龙,给所有的修士拼出了一条通往生的道路,但是,消灵散终于是发挥了作用,火爆龙的实力就算是再强,也难以抵得过,早有准备的千军万马。
但是就是这些人也不足以就让她把这条命抛在此处,黄灿等人在她的掩护之下,早早地便逃出了山鬼坳,而后净晨自己也带着一批人离开了此处。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利刃,没有人知道这些兵器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他们从一个陷阱又落入到了另一个陷阱当中。
当时一个身披着黑色袍子的神秘人突然出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漆黑的面具。
“想活命吗?”
此时的众人身上大多都受了重伤,消灵散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们经脉之中残存着的灵气,就连净晨身上都有着一处致命的伤口。
可以说现在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这句问话一说出,众人自然是心生警惕,心思各异。
索性拿黑面人完全不在意他们是否回答,仅仅只是把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净晨真人。
“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见这些修士都露出了十足的警惕的神色,那人却哈哈笑了一声,“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若不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你们这些废物根本就活不到现在。”那个黑面人将目光一直投向了虽然已经深受重伤,但是目光却依旧坚韧的的净晨身上。
这话说的倒是毫不客气,许多人都变了脸色,有的人羞愧,有的人气愤,还有的人漠然无视。
但是有一点,对于眼前这个神秘人由衷的厌恶倒是一致的。
“我现在碾死你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样说着,一股十分霸道的气势,排山倒海般的压向了逃出来的这些人身上。
底下的众人敢怒而不敢言,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现在与那蝼蚁并没有什么两样。
“呵,哪里来的狂犬!”净晨捂住了自己的伤口,手摁在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黑面人一共七十八位。
但是却只有她的腰板儿挺的是最直的。
黑面人看着她,语气之中暗含着些许欣赏,“我给你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我只会让最强的那位离开。”
“而剩下的那些,全都死在这里吧。”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奇怪的波动,再看去只见幽灵幢幢,那种被什么东西威胁的感觉逼近了每一个人,是感觉只要动上一下就会被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掩藏着的利刃给刮骨削皮。
一种恐惧在所有人的心底里都生疼了起来,那是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畏惧。
“你要我们做什么!”突然有一人高声嚷嚷。
净晨侧耳听着,皱了皱眉头,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资格代表所有人的态度。
而其余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也默认了刚才那人问出来的问题。
“很简单的事情,你们知道巫族人是如何训练蛊王的吗?”
见众人都变了脸色,那黑面人连语调都没有起伏。
“将所有的毒虫放在一个瓮里,任他们撕咬,任他们互相吞噬,最终活下来的一个,就是蛊王。”
这样说着,他的语气变得十分的意味深长,“我只让强者离开。”
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生命的权利。
这话音一落,空气之中的氛围瞬间凝固了。
许多人都下意识的看着自己旁边挨着的人,脸上带着毫不作为的警惕。
净晨却冷笑一声,“你以为”
因为刚才这黑面人的刺激,让他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更加肆意。
不过她却全然不顾。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