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佩佩,来吃饭了!”刘大婶手中端着菜,脸上带着一种慈祥的笑意。
“来了!”莫天赐连忙回过神来,飞快地跑到了桌子旁。
“今天奶奶给你们炖了肉!”
“哇,真好吃!”刘天赐吃的是满嘴流油,圆圆的脑袋一晃一晃的,就像是一个皮球。
莫天赐莫名的觉得好笑,低下头来一点一点的吃着。
他虽然现在仅仅只是十岁孩童,但是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不过就是这一盘红烧肉,竟然就让他红了眼眶。
忍住眼眶中的热意,他抬起头来,“婆婆,真好吃。”
刘大婶听了,脸上像是开出了花儿一样,“好吃就多吃点。”
莫天赐有些犹豫。
他真的要走吗?
刘大婶家境普通,住的地方又在那巷子最深处,那些人是惯会享受的,他们应该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应该不会吧?
就算是再过早熟,也不过就是个十岁稚童,如今遇到了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总是不想要离开的。
再等两天,再等两天他就离开。
以后的许多年,莫天赐想起自己这个决定,都恨不得要回到那里,掐死这样想的自己。
“客官您吃点什么?”
在店小二忙前忙后,脸上陪着笑,但是仔细瞧去就会发现他的眼神之中全是恐慌的神色。
那人看了这店小二一眼,没说些什么,就让他双腿打颤。
黑四心想,这种地方的东西他还是当真看不上。
“来壶茶吧。”
话音一落,这店小二就像是获得了特赦一般,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来,连忙离开了这里。
“黑三,你说那小崽子能跑到哪儿去?”
“北边找了,西边儿也找了,再找不着,凤大人得把咱们也大卸八块儿了。”
这二人一想,眼神一厉,从心底里发出了一些寒意,没有人会去愿意招惹那盛怒的凤三。
“二位客官,您的茶。”那小孩战战兢兢地端上了一壶茶来。
清香四溢,还带着些许微弱的灵气。
小二儿心中欲哭无泪,这可是店里的镇店之宝,要是再不能入眼前这二位的眼,他可就当真没有办法了。
黑三和黑四看了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只突然,黑四耳朵一动,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
“那人是谁?”
店小二愣了一下,半晌才顺着黑四的目光看向下面。
两个婆子正在这客栈门口不远的地方谈话。
“那个穿红衣服的,是我们这有名的媒婆子,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婆。”
“她旁边那个穿褐色衣服的,夫家姓刘,就一个儿子,前年上山的时候被狼咬死了,儿媳妇也改嫁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一个小孙子,平日里靠给别人浆洗衣服挣上两个钱。”
“那个刘婆,家里只有一个孙子吗?”黑四问道。
他怀中揣着的血缘蛊有了轻微的反应。
那小二想了想,“她前些日子还捡了个小女娃儿,说是要当孙女儿养,只不过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突然,黑四眸光一厉,血缘蛊有了非常剧烈的反应,只不过方向却是在街尾。
也顾不上看那刘婆子,与黑三对视一眼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等他们到达街尾,已经一片寥落之色。
此时日头西坠,天空之中云层广阔,处处都染着一抹艳色。
黑三和黑四静下心来用神识搜索此处,只能感觉到一些特别熟悉的灵气残留。
“该死的,这小崽子滑不溜秋,又跑到哪儿去了!”黑四气得咬牙切齿,人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相比于略有些气急败坏的黑四,黑三还算得上是冷静,“看这残留的灵气,这小崽子应该没走多久,我先去告知大人,你再仔细寻上一番。”
“好!”
莫天赐尽量的隐匿着自己的气息,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够将他们全部甩掉,更何况
莫天赐咬着牙齿,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
“这里已经藏不下我了,不行,得快点儿走,不能给婆婆他们添麻烦!”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在婆婆那里那!”莫天赐一直记得,父亲偷偷把他从狗洞里面塞了出去,等到他回来时,连个尸体都找不见。
整个院子里全是喷溅的血渍。
“唔唔唔”
“嘘”
莫天赐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突然有一只手捂上了他的嘴巴,他吓得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结果感到了异常熟悉的气息。
“别动,佩佩。”
婆婆?!
“婆婆?”莫天赐有些不可置信。
“嘘跟婆婆走。”
莫天赐已经在外面藏了一会儿了,此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黄昏已至,夜色将来。
“佩佩,天黑了,别乱跑,外面都是坏人。”刘大婶的语气还是这般的慈和。
莫天赐愣了一下,“婆婆,我得离开这里。”
“为什么,因为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吗?”虽然是问话,但是刘大婶眼中全是肯定的神色。
莫天赐点了点头,“我必须走婆婆,我在这儿是会给您添麻烦的。”
“不,佩佩,你听我说”
“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刘天赐那稚嫩的声音传到了屋里。
刘婆子一听,神色一变,拉起莫天赐就把他带到了屋里,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一个坠子挂在了莫天赐的脖子上,然后把他塞到了墙壁后面的暗格里。
“佩佩,呆在这里,没人会发现你的!”
“婆婆!”
“嘘”
“你们快点儿放开我!坏人!”刘天赐语气之中饱含着愤怒。
刘大婶连忙出了屋子,瞳孔紧缩,那一袭红衣像是要燃烧一切的烈火,灼伤了她的眼睛。
“你们是谁?放开我孙子!”
凤三看着面前这人苍老的面容,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人身上的气息还真是有些奇怪。
“放开他,也可以。”
凤三身后的黑衣人见状,将刘天赐放到地上,确是没有将他放走。
“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