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叫什么叫?“宗政伯夷有些不耐烦的撇了一下嘴,真不知道该怎么养自己家的小宠物。
他一直以为,宠物需要放养,结果好不容易费尽心力召唤出了一只,却跑出去成了别人家的宠物,还背叛了他。
现在他已经学着自己养了,不过效果好像没有自己期望的那般好。
林玉卿大声的喘着粗气,冷汗淋漓。
他不知道这原本连见他都觉得烦恼的宗政伯夷,为何突然间对他改变的态度。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可以置喙的余地。
“教主”
“啪”
林玉卿的话刚一说出口就挨了一巴掌,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点血来,林玉卿愣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一般来说,修为越高的人体魄越健壮,因为每一次遭受雷劫,都是对自己身体的锤炼。
以林玉卿现在的修为宗政伯夷一巴掌就把他的嘴打破了,足可以想见他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
“我说过,叫主人。”宗政伯夷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面色却有些纠结。
这小宠物怎么也养不乖怎么办呢?
林玉卿不敢多加迟疑,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心中愤恨难平,”主人。”
宗政伯夷也听出了林玉卿话语中的不情愿,但是却没有多做些什么。
训练自己的宠物就像是驯养天空之中飞翔的鹰,将他所有的傲骨和脾气全都熬没了,那才会听话呢。
现在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也只不过是因为,还没熬到时候。
“我还是第一次选择自己驯养宠物呢。”宗政伯夷状似感慨地对着林玉卿说道。
林玉卿狠狠咬了咬牙,却不敢做出丝毫的反抗。
只要不再回到那个地方,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当条狗就当条狗吧。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怕是要惊掉大牙了。
曾经那个高傲的天之骄子,如今也成了与泥土作伴的野狗。
仰人鼻息,毫无尊严。
“起来。”
宗政伯夷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风景,眼睛微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玉卿听到了宗政伯夷的命令,尽量忽略到自己周身疼痛的骨骼,奋力的爬了起来,站在了宗政伯夷的后面。
“主人。”
“漂亮吗?”宗政伯夷突兀地问道。
林玉卿抬起头来。
太阳渐渐的向西方落下,此时在这里已经完全见不到它的影子了,但是,晚霞映在天边,金的,黄的,红的层层辉映,天地之间仿佛都成了一幅静谧的画。
林玉卿点了点头。
宗政伯夷却笑了起来,“我见过比这更美的,想看吗。”
林玉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宗政伯夷仿佛也并不是十分在意他的答案,脚步一迈,衣角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个半圆。
林玉卿赶紧跟了上去。
之前有一回,他走得慢了一些,就被宗政伯夷封了全身的经脉挂在了飞行魔兽鹰鹫之上。
鹰鹫是一只七阶的飞行魔兽,样貌十分的狰狞,但是速度极快,喜欢吞食人肉,林玉卿觉得那是他第一次离死亡那般近。
就连他那黑暗无光的七天,也不过就是,求死无门。
林玉卿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所有骨头都发生了碎裂,但是他却不敢叫出声来,因为他知道宗政伯夷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在他眼前示弱。
依然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他们回到了摄魂教的据点。
林玉卿有些奇怪,听宗政伯夷刚才说出来的话,还以为此行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却没有想到又回到了这据点之中。
“想什么呢。”
宗政伯夷的声音猛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耳边,林玉卿没有回头,他感觉到了清凉的呼吸,喷洒在他右边的耳朵上,心里冷汗直冒后背寒毛直束,但是他面上却尽量的不动声色。
因为宗政伯夷并不喜欢胆子小的人。
“回主人,没有想什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宗政伯夷就像是没有听到林玉卿的回答一般,又在他的耳边询问了一声。
如果说第一次还是随口问到,那第二次便就是需要答案了。
林玉卿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宗政伯夷微微的颤动着,继而笑了起来,“这才对嘛,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语气温温柔柔,就像是谈心一般。
林玉卿却从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他在看着我。
他在看着我。
所以说,熬鹰并不是那般好熬的,要彻底打碎他的骨头,粉碎他的自由,让他彻底的屈服,甘愿献上一片忠心来,到时候,就算是放他走,他也不会走了。
宗政伯夷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并没有一丝的余光撇在林玉卿的身上,但是林玉卿却莫名的觉得,他在盯着的。
两人慢悠悠的走一段时间,不长,但是也算不上短。
林玉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
宗政伯夷一开始把他带到这里来之时,对于他还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这里人又十分的稀少,因而他可以在这个地方自由的活动。
他之前已经可以说是自以为把这里摸得十分透彻了,此时此刻才发现他之前见过的也不过就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林玉卿觉得自己一直在跟随着宗政伯夷的脚步,却没有发现他已经走过了一段迷惑他人的阵法。
“就是这里了。”宗政伯夷一拍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满足的神色。
他的长相本就可以说是绝美,此时一颦一笑尽是美景。
倒真是有些动人的意味。
林玉卿愣了一下,慢慢低下了头。
前面是一个黑色为主体的宫殿。
上窄下宽三层高的样子,房檐上雕刻着振翅欲飞的鹰,但是林玉卿也看得清楚,那鹰的脚上被拴上了一条铁灰色的锁链。
大门,是乌铁木,上面篆刻着恶鬼出行,大门旁边有两棵三人环抱的柱子,也是通体乌黑色的,整个大殿在整天地狱上异常的显眼,却又有些低调。
按理来说这样的建筑,林玉卿不可能没有看见过。
除非有东西在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