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虽说他现在头疼的让人发疯,但是看着这周围的这三个人这样费劲心力也动不了他一丝毫毛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感觉到快意。
手下因为刚才的分神迟疑了一下,刚刚伸出来的一条灵线猛然间变得虚无。
朱云一见,立马将神思回到这符上来。
摘星原本看见朱云手下这条灵线摇晃起来,心中一喜,以为刚才他们的攻击动摇了朱云画幅的意念。
却没有想到就在他还没有将这喜意摆在脸上的时候,朱云就立马又重新将这条线凝聚起来,又飞速的开始篆刻符箓。
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在摘星的心底出现,让他手下竟然也试了些准头,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颓丧之色。
“摘星!莫要因为此事动摇了你的意念!”聂天华在旁侧看见了摘星的脸色,心往下一沉。
修仙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失去意志。
他们三人虽然与朱云之间的实力有些差距,但是若是此时此刻就放弃了,那才是真的失败了。
他就不信他们三个人两个准帝,一个大圣巅峰,竟然还硬扛不过一个准帝巅峰的符师?
朱云就算是再厉害,他体内的灵力也是有限额的,如此大规模的绘画大型杀伤力的符,再加上这层层连环的复杂,他就不信他的神魂能够完全不受到损伤。
聂天华猜的没错,此时朱云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了。
李广陵和聂天华都是当代天赋惊人,实力高超的剑客,在他们的攻击之下,又要维持保护自己的防御法阵,又要接连召唤出数个攻击型的符。
此时他又不死心地在此处绘画层层连环七符大阵,倘若真的游刃有余,那他就不会只是一个准帝了。
朱云虽然面上不显,但是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疲累,可是做不得假的。
李广陵拿着绝仙剑对着他这周身护住他的防御屏障,大加攻击。
刀割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朱元璋为银色的防御屏障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李广陵也不因此而感到沮丧,反而可以说得上是越战越勇。
李广陵可以明确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经脉之中灵气的流失,灵力快速运转,导致他丹田之内产生了负荷,有着一些干可生涩之感。
但是李广陵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即使已经没有灵力能让他再使出一招刚才劈裂山体的剑术,他在没有使用灵力的情况下,所使出来的剑产生的威力也足以让大圣境界的人感觉到威胁。
朱云在此时已经绘画出了第六个符,仅剩下最后一个了。
他抬起手来放在这半空另一个符该存在的方位之上,却停了一下胳膊已经无法控制的震颤了起来,半响没有落笔。
朱云终于是变了脸色。
只是另外六个符已经绘画完毕,如果这最后一个没有完成,那么他的层层连环便算是失败了,这样想着,他又将手臂抬得高高,但是手下却画不出一笔来了。
原本只是小规模的颤动,此时已经到了连笔都拿不稳的阶段了。
朱云咬着牙齿,面色狰狞,原本算得上是精致俊秀的样貌却显现出一种难以理解的疯狂来。
“啊啊啊”
朱云的手腕在这半空之中僵持着,突然渗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血点来,原本苍白的皮肤上因为这渗出的血迹而沾染了一抹艳色。
众人原本在专心致志的攻克着他周围的防御法阵,此时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都有讶异。
李广陵离得最近,他清楚地看到朱云抬起的手的手腕和胳膊上,筋脉显现出来,然后快速的跳动着,胀的极大,这经脉在朱云半空之中僵持之时爆裂开来,然后通过皮肤渗了出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整条手臂就由原来的苍白而变成了一片血色。
但是即使是这样朱云也没有将这条手臂放下来。
竟然没有想到这人竟有如此这般毅力。
李广陵默默的想到,心中更加坚定,不再看朱云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是专心的想要攻破他周围的这层防御的屏障。
李广陵不知道的是,朱云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他就算是在全盛时期也无法绘画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层层连环更合,他原本之前就已经消磨了一些灵力和魂力呢?
此时他可以明确的察觉到原本沟通他丹田深处的经脉一寸一寸的胀裂开来,朱云面色狰狞,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有些不妙。
但是此时此刻要如何做,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层层连环的威力十分巨大,同样的它所要求的也就十分的苛刻。
六个已经画出来了,如果不把最后一个画出来,他将会受到难以言喻的反噬。
朱元璋知晓自己如果不把他彻底的完成,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一咬牙,尽量忽略自己已经几乎没有感觉的右手,在这半空之中再次落笔。
此时原本略微有些溃散的六个符,在这一笔落下之时就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联系到了一起,原本即将要溃散的字又凝实起来。
鲜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胳膊上滴了下来,染红了原本青色的衣裳。
这身的青衣有些地方竟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黑色。
朱云这个符篆刻的十分缓慢,使出来的灵力近乎于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仍是一笔一画,毫不动摇地将最后这个事关生死的符画了出来。
摘星、聂天华、李广陵,三个人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在想些什么了,手下完全算得上是拼尽全力地在进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朱云手臂出问题之时,他周围的这屏障竟然略微的恍惚颤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也足以让李广陵等人心中泛起喜意。
就算是死也要强大,这个屏障彻底的捶碎!
“呀嘿”
聂天华的眼睛瞪得急,大手小脚挥舞的巨剑,似那山巅滚落的巨石,直接对着这屏障直锤而下。
这屏障终于是被三人联合的打出了一条裂纹。
而此时此刻,朱云也放下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