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哈欠,翘起二郎腿,擂台上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首先上场的是赌场老板冯天魁派出的拳手,据说是一名鹰爪拳传人。
鹰爪拳是国术中广为人知的一个拳种,有沾衣号脉,分筋错骨之称。
在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中说:“吕红八下虽刚,未及绵张短打,东李半天之腿,鹰爪王之拿,虽各有所长,然以各家拳法兼而习之,正如常山蛇阵,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其身则首尾皆应,此谓上下周全,无有不胜。”
而其中所讲的鹰爪王就是明代著名的一个鹰爪拳高手。
冯天魁派上去的那男子一上场,先冲着两边观战的众人拱了拱手,有几分高手气度,一看就是传统国术出身,正儿八经的门派传人。
他的对手是一个精瘦的男人,胳膊上缠着一块臂箍,泰语叫八戒,由布手编而成。
头戴着蒙空,身披红色外衣,上面写有古泰和小乘佛教密。
光看这打扮就知道是正宗的古泰拳高手,修习某种密法的苦修者,十分的难缠。
战斗开始,那名古泰拳高手简单利落的一招直拳打在鹰爪拳高手的胸膛之上,然后又是一记冷酷的撞膝,鹰爪门高手还没来得及招架,便整个人都被砸得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古泰拳高手不依不饶,一个欺身向前,飞扑肘击,击中鹰爪拳男子的心窝处,于是战斗很快落下帷幕。
鹰爪拳高手一招未出,就被击败而分出胜负。
原本还在为鹰爪拳高手加油打气的观众,一个个像中了定身法,目瞪口呆。
李广陵微微的摇了摇头:“鹰爪拳很厉害,只不过这个人没练到家,而且一看就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属于闭门造车那一种,再高的武道境界也是没用。”
李广陵叹了一口气,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转身走向洗手间。
旁边的黄鼠狼正要跟随,却被李广陵摆手拒绝了。
生死搏斗,首重气势,其次是经验,最后才是修为。
“其实他修为勉强是有了,经验却少的可怜,所谓气势更是没有一点。”
黄鼠狼喃喃自语道。
他虽然没有想到李广陵那么独到的眼光,但是作为一名精通各种拳法,集现代武术和古武术于一身的格斗高手,绝对有资格去评论擂台上两名拳手的高低利弊。
和李广陵一样,黄鼠狼也有一些惋惜,其实那名鹰爪拳高手实力并不差,只不过输在没有生死搏杀的经验,这场比赛没有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
作为一名中国人,尤其是本身便是一名国术高手,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洗手间在一楼的区域,所以李广陵不得不走下楼梯。
路过二楼区域的时候,看到江如艳乖乖站在那英俊青年的身边,低着头,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完全看不出那天在美学院走廊里对李广陵颐指气使的那种高傲。
李广陵不由多看了那英俊青年几眼,一身名牌衣服,气质勉强称得上是出类拔萃,毫无疑问,长了一张好皮囊,而且从他手上那劳力士金表可以看出,家里应该有些财富。
摇了摇头,李广陵不禁感叹道:“要是当时自己把那八位数银行卡里的钞票都取出来,甩在江如艳的面前,或许那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女子,也会像今天这般待在自己的身边,小鸟依人。
这年头,真心真意的穷光蛋,就像路边的垃圾一样廉价。而花心流氓的公子哥,却像一块蜂蜜,能轻易的招蜂引蝶。
可怕的不是流氓有化,而是流氓手里有钞票。
那英俊的公子哥此刻正和圈子里一班好友吹牛打屁,偶尔间故意和旁边的江如艳秀一下恩爱,假装隐蔽却故意让别人看到的捏一把江如艳的高耸胸脯,向他的同伴们炫耀自己新得到的战利品。
而旁边的江如艳,明知道自己有可能只是这位大少无数玩物中并不起眼的一个,仍然满脸赔笑,一副甜得发腻的表情。
心中幻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嫁入豪门当阔太太的生活。
尤其想起这位大少那辆价值三百万的玛莎拉蒂,每次停在女生宿舍门口,总能让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虚荣,江如艳就愈发的感觉找到了真龙天子。
至于那这位真龙天子哪一天会不会忽然玩腻了,把她打入冷宫,她现在是完全不会考虑的。
刚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门口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李广陵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一丝清静。
这时,他忽然抬起头,看见不远处那个打扮得异常娇艳的美丽女子。
于此同时,江如艳也看到了依旧普通的李广陵。
烟头扔在垃圾桶里,整了整衣服,正准备转身离开,江如艳却突然开口道:“你也是来观看比赛的吗?”
毫无疑问,她的声音很动听,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在配合她那水乡女子身上的那种婉约,的确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
李广陵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你不是来观看比赛的,那是?”江如艳再次问道。
“课外兼职。”李广陵想了一个比较蹩脚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大一就开始自己赚生活费,可比大多数男孩都强多了,自立,自强。”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江如艳的眼神却变得立刻淡漠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以后,各行其道,江如艳走进洗手间,而李广陵走回到他的三楼位置。
只是想起刚才江如艳前后脸色的变化,李广陵忍不住感叹一声:“世态炎凉,人心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