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喵喵喵地瞪大猫眼叫了半天。
姜晚容伺候着主子吃了小鱼干,随后就将上次抽卡牌抽出来的漂亮衣服换上试了试。
这衣服可真漂亮啊!
别说自家主子在一旁瞪大了猫眼,就连自己头一次穿这一身颜色鲜亮的丝绸曲裾长裙,都左看右看,美的不行。
原来自己还能穿出这么贵气又漂亮的模样,就和电视里演的那些小姐女主一样。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看来我得好好化个妆,才能配得上这衣服。不知道用哪个胭脂色号,能配这身淡青?”
姜晚容若有所思的对着一方铜镜想了半天,忽然就一拍脑门说道:
“不对不对,我是疯了吗?为什么还非要穿漂亮衣服化妆打扮?
我是去见人,又不是相亲。”
平时该是啥样就是什么样子,怎么她还忽然就扭捏起来了?
姜晚容总觉得是自己被吕雉带歪了,她赶紧脱下这身衣服好好收起来,就抱着自家还在喵喵唠叨个不停的主子上床入梦了。
第二天傍晚,姜晚容把寄养在吕雉家的小八哥犬提了个狗笼子装起,随后就开开心心去赴宴。
马车一路经过渭水河,姜晚容掀开车帘,看着那周围的景物移步异景。
城南是一片人间烟火气,而渐渐地,就变成了高楼环宇,楼檐飞阁。
这便是陛下想要建成宇宙中心的咸阳啊!
这大猫最喜欢搞基建,据说陛下当年每打下一个国,就会按照那国国都的建筑风格,在自己咸阳城增砖添瓦,浓缩仿制一个出来。
到了此时一统之后,这咸阳渭水以北,简直是华贵的精雕玉砌,远远望去,那便是气势磅礴,金贵非凡。
姜晚容不禁都有些看的入了迷。
正巧此时,她就看着城北一旁的一处空荡荡酒楼正在出售,便让车夫停下了马,上前打问找了人牙子打问。
虽然酒楼大小都差不多,但这个城北位置偏一些的酒楼,就得八十万了。
京城就是土豪多啊!
她虽然暂时买不起,不过嘛,有人亏得起就行。
姜晚容立刻转了转眼睛,真挚说道:
“你这铺子我诚心买了!我再往上加价一两万也买。一定记得好好跟房东主说,我要加价啊!”
反正这个赵西现在也摸不清她的底细,并不知道她有多少存款。
他想要继续釜底抽薪,那就只能跟着她加码。
顺路的坑,不挖白不挖!
顺道坑了赵西之后,姜晚容心情颇好,一路拎着八哥犬就来到了楼前。
正要进去时,一旁却忽然传来伏武吸气的声音:
“我的这小姑奶奶哦!你拎着这只狼狗是要做什么?”
伏武见狗色变,眼睛都瞪大了。
他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处方圆五里见不到狗,还挨着公子府近的华丽酒楼。
结果这头一天,这姜娘子就自己拎着狗撞上门来?
见过约会打扮的姑娘,也见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郎君,可他就没见过,为了约会学习剥螃蟹的郎君,和约会还拖家带口带着狗来的姑娘
伏武生怕这只狗霍霍完他的月钱,他立刻接过这狗笼子:
“这样吧,公子的宴请只请了你,又没说让你带狗来,我给你看着这狗,等你一会下马出来了,再拎着走就行。”
他的小命,可全都栓在狗身上了!
可千万不要让公子看见了啊!
姜晚容看不懂伏武这副如临大敌,好似这狗是个刺客的表情,不过也就顺手把狗留在了这里,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伏武好好照顾她的狗。
随后,姜晩容提着裙摆,四面环顾地上了楼去。
不愧是公子包场的酒楼,真是贵气逼人!
先别说这一屋子的雕梁画柱值多少钱,就是这个宽敞穿场的空间,还有那个红木摆设,看着就是她摸不起的模样。
她以前看过的酒楼,充其量是个漂亮的网红。
但这个,那简直是就是身材好气质佳,内外兼修还倾城倾国的绝色妖姬。
这样的小妖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左拥右抱啊!
姜晚容一路感叹着踩着楼梯上了三层,刚刚一抬眼,她便看见了大厅正中央的公子。
扶苏正如平日一般,笔直地坐在一方长桌后,依旧是那般如兰如竹,玉质谦谦。
然而姜晚容却立刻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般金尊玉贵的公子,此时正在慢条斯理地亲手拆开一只大闸蟹的蟹壳?
还在用蟹八件,熟练地撬出里面的蟹黄放在盘子里?
姜晩容揉了揉眼睛。
不对啊!
她记得上次公子来自己店里吃小龙虾,不是还有专人给剥壳的吗?
而且他怎么剥壳剥的还挺熟练?
姜晚容看着看着,忽然就双目迷离,恍恍惚惚。
正当她怀疑自己做梦之时,便又看到扶苏将那盛满了蟹黄的盘子往前一推,还心情颇好的冲她说:
“给你剥的,你尝尝。”
姜晚容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她看了看那一盘子卖相颇好的蟹肉,又看了抬头看了看那俊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男子面容,咕咚一声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扶苏亲手剥开,就是为了给她吃?
而扶苏还在催促:
“你尝尝这厨子做的蟹肉味道怎样?”
此刻,姜晩容心里直跳,却也赶紧低下头去看那一盘蟹肉。
虽然看不大出来这味道做得如何,但是公子剥出来的蟹肉完整,蟹黄都几乎没有半分损失,还真是色香味俱全。
看着香喷喷的蟹黄,姜晩容终究是不再多想,直接坐在了公子对面,拿起筷子就蘸了一筷子姜来吃。
清蒸螃蟹的味道,很不错啊!
主要还是这个螃蟹本身就好,再加上这大秦的水质又没有什么后代的污染,本身就带了一股子浓郁的蟹肉香气。
尤其是这个蟹黄又大又肥美,吃在嘴里满满都是蟹黄香。
就是不知为何,这蟹黄肉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她越吃,这心里就跳得越快。
而且这带着些咸香的蟹肉,怎么还越吃越甜呢?
今天这蟹肉里是放了多少糖啊?
虽然姜晩容觉得厨子大概是把糖贩子给抢了,但是到底是大闸蟹好吃,姜晚容吃完一整只蟹后,也还是满足地称赞:
“这螃蟹真好吃!”
“看来这厨子手艺不错。”
姜晚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刚刚放下筷子,就看着公子正拿湿帕子慢慢擦手。
男子平日里握剑握笔的手指节修长好看,此时又听了她赞扬的话,面色柔和,目光中颇带了些如沐春风的温柔。
这就叫做秀色可餐吗?
忽然,嘴里的蟹肉都好似没滋味了。
姜晩容脸上一热,忽然就血液上头。
要是她能拥有这样一座酒楼,再有这样一个小狼狗
这也太美了吧?
不对不对,稳住稳住!
姜晚容!你是人家公子扶苏的妈妈粉,不是老婆粉!
无论是这个小狼狗,还是这个三层小妖姬,你都买不起!
“听说你最近要买酒楼,你觉得这座酒楼怎么样?”
听了这话,姜晚容便顺着那打开的窗户,望见了远处那气势巍峨的皇宫。
这酒楼居然就在龙脉线上?
位置简直不能更好了。
世上居然有这种人间理想的饭馆,简直是完美!
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得起?
姜晚容想想,就越发觉得自己贫困,扎心的连话都酸溜溜:
“太贵。”
听完这话,扶苏忍不住挑了挑眉:
“若是我送予你,你觉得如何?”
“什么?
送什么?这个酒楼?”
意料之中,扶苏看着眼前的女子瞬间瞪圆了眼睛,就像那只猫儿一般眼睛圆圆。
听到这话,她甚至激动的连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见此,扶苏满意地笑了笑。
此刻,姜晚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豪啊,真是太豪!太有钱了!
姜晩容惊讶的抬头,发觉扶苏不是说笑,她便呆呆地再次左右环顾。
看着这红木雕梁画栋,京城一线位置地豪华酒楼,她的头脑之中几乎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样一座酒楼,怎么就成了她的了?
姜晚容飘飘晕乎乎的,觉得自己仿佛踩上了七彩云一样,心脏都要跳出了来。
随后她又立刻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清醒了几分。
她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后坚决地摇摇头说道: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然而无功不受禄。我又怎能平白收下公子这么一座酒楼呢?”
说出这话时,姜晚容正襟危坐又一本正经,面上风轻云淡的很。
可是心里却在滴血。
她爱的富贵人间小妖姬啊!
可是虽美,但美的太不真实,始终都不是她自己凭本事挣来的。
“哦,为何?
这酒楼你是有何处不满意吗?”
姜晚容心里直滴血,一脸肉疼,最终却还是咬咬牙说道:
“太贵了。”
听到这里,扶苏拿起筷子的手一顿,抬眼再看她时,忽然就轻声笑出声来:
“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扶苏话说到一半,就又不说了,姜晚容正心里越发莫名其妙的时候,便看着他忽然起身,缓步走到她身边。
扶苏半弯下身,二人越来越近,直到几乎都要呼吸相融之时,姜晚容才听着男子那清朗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你知道,若是此刻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此时又会怎么回应吗?”
“怎怎么回、回应?”
一句话让姜晚容说得结结巴巴,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像都快窒息了一样喘不上气。
此刻,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男子倾身向前,呼吸亲亲缓缓地拂过她的面颊,若春月的杨柳枝浮在水面上,顿时就带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气息。
忽然就连指尖都有些带着发痒的酥麻,此时的她,就好像放在蒸锅里烫熟的红虾一般,缩起了手指几乎完全无法思考。
“汪汪汪!汪汪汪!”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熟悉而又不可忽略的响亮狗叫声,姜晚容瞬间回神,脱口而出:
“是甜蜜饯!”
这话说完,姜晚容便忽然觉得室内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分,再不复刚才那蒸笼一般的火热。
她望了望此时忽然朝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铁青色的公子,只觉得屋内忽然就又恢复成了这一月的冬日,寒风凛冽。
此时,只听扶苏的语气都有些不太对劲:
“甜蜜饯?你倒还真是喜欢这狼狗。”
“那是呀。”
姜晚容听着狗叫,早已将刚刚那奇怪的感受抛到身后,立刻就在窗户上冲着下面喊,让伏武将狼狗送上来给公子看看。
得好好让公子看看她对这只狼狗有多用心!
一旁的伏武看着这丑丑的小狗在公子面前一脸欢快,还对人摇着尾巴活泼的不行。
伏武不禁悄悄往后缩了缩,只恨不得直接上手捂住这个还要继续吹嘘的姜娘子的口。
姜娘子你可少说两句吧!
她多说一句,他就得损失一个月月钱!
等她这张嘴叭叭叭的说完,他一年就白干了啊!
没有接受到一旁伏武的眼神,姜晚容此时还说的起劲:
“公子你看,我天天都给甜蜜饯刷毛,才能养出来一副油光水滑毛茸茸的可爱模样。
虽然这狗的毛比我家大白是短了许多,但是摸起来也照样皮实又暖和。”
“哦,那你还养的真是不错。”
这话怎么听着半点不像表扬,反而还带了些阴阳怪气的?
姜晚容来不及多想,赶紧点头接话:
“是呀,好歹也是公子送的,我怎么也得上心才行。
而且每次见到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们,我便觉得开心的很。上手摸一摸还能解压呢。
这动物啊,其实和人一样有灵性的很,毛茸茸的真的很惹人爱呢。”
看着姜娘子越说,公子的脸色就越冷,伏武只觉得自己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再往后挪了挪,眼神中都写满了绝望。
他会被公子直接打出公子府的吧啊啊啊?
此时,他却还听着姜晚容继续说道:
“要是以后我有了小狼,嗯,总之,就是我身边的人也要和我一样,都得善待这些小猫猫小狗狗才行。”
伏武陷入绝望之中,悄悄一眼瞥去,却忽然惊讶地发现,公子的面色似乎又忽然变好了?
此时,扶苏看着眼前貌美的女子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纤细脖颈,专注地看着那小狗,目光之中写满了温柔。
就像平时她对着夜里的自己一样,那般惹人心动。
扶苏的脸上忽然带上了几分释然:
“既是如此,那你便带回家好好养吧。”
不知为何,总觉得扶苏此时的语气不太一样了,就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变得极为大度能容。
姜晚容听到这里,也分外开心地点了点头,将小狗狗举了起来说道:
“我就知道公子心善,也一定会喜欢这些毛茸茸小动物的。
只是我家大白可能不喜欢甜蜜饯。
毕竟一猫不容二狗,看来还是得把狗狗放到别人家寄养一阵了,哎。”
说到这里,姜晚容就苦了脸。
以前自己有铺子在的时候,小狗勾一直放在铺子里,然而现在没了铺子,她只能东躲西藏,背着猫把狗轮流寄养在吕雉和季布那里。
偶尔解馋地撸上一下,还得赶紧拿带着花瓣的水洗过手,生怕自家主子发现她背地里养狗。
毕竟,貌似猫星人一向嫉妒心强,再加上上次苏角来了,自家主子都冲着人家呲牙咧嘴。
她可不想自家猫飞狗跳,后院失火。
“这问题你不用担心,只管把狗带回去就是。
猫一向都是大度能容的动物,绝对不会介意的。”
“好,那我试试。”
鬼使神差般,姜晚容此刻看着扶苏那月朗风清的一笑,就压下心中所有的疑问,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一桌饭吃的宾主尽欢,等到姜晚容抱着怀里的小八哥,看着扶苏渐渐远离的身影,忽然便感叹了一声:
“这才是公子扶苏的气度啊,真是个风华绝然的郎君。”
只是,为何他明明大方地送给自己这么个理想的饭馆,她却突然就半点都不想要了呢?
犹记得自己当初接受公子那两三千钱的赏赐时候,可是还高兴的不行,觉得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为什么呢?
今天这一顿饭吃得姜晚容简直是一头雾水,迷惑又恍惚,直到看着人走了,心里还砰砰直跳。
心中隐隐约约的,她只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什么头绪,却又完全理不清晰。
本来想去找吕雉和小雨分析分析,可是一想到吕雉昨日的姨母笑,她又忽然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万一本来什么都没有,还给她们俩分析出朵花来,那她可不是误会大了?
说不定公子扶苏就是最近发觉这萝卜种的好,想要礼贤下士,让她拿出更多作物呢。
一路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姜晚容干脆把这些都抛到一边,就按照扶苏说的话,直接将这小狗勾抱回家中。
自家主子一会儿看到了,不会气的要离家出走吧?
外面彩旗飘飘的猫奴此时回了家里,做贼心虚的很,悄摸摸地将狗轻手轻脚地放下。
正冲着狗狗虚了一声,她便看到了自家主子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和她背后的狗。
猫奴吓的顿时都麻了,正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家主子交代之时,她却忽然看着自家主子分外心平气和,上来围着那小狗狗转了两圈,随后还很大度的拿爪子拍了拍狗头。
似乎是在表示对二房的接纳与尊重?
一旁的吕雉见了这猫狗和谐的一幕,惊讶地不行,随后回过神来才捣了捣姜晚容,说道:
“哎,妹妹,我看你家这猫柔和的很啊,半点都不像你说的那么小气还小心眼。”
主子听了这话,翘起雪白毛茸茸的长毛尾巴,骄傲的抬起了头,点了点矜贵的猫头,很是得意。
人狗猫十分河蟹其乐融融,然而唯独此时的姜晚容却一脸沉痛:
“完了完了,我家主子不爱我了呜呜呜!
我在外面有了狗,我家猫居然一点都不嫉妒!主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人了?我新闻里都见过!”
国外有只绿茶猫,两家乱跑,还让两个猫奴都以为这是自家主子,足足欺骗了人家好几年的感情,要不是最后脖颈上老挂上别人家的牌子,两家都发现不了!
姜晚容想到这里,看着自家主子就越想越伤心,没过一会儿就委屈的眼圈都要红了,吕雉完全不能理解,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开。
主子莫名奇妙地歪着头,瞪大了猫眼安慰了半天,却还见着姜晩容委委屈屈。
猫猫叹气,看着此刻还要凑上前舔她手的狗,猫主子忍不住怒从心起,顿时一爪子拍了上去,将狗头压住不动。
姜晩容见此,立刻高兴了起来,抱起主子猛吸一口:
“我就知道主子你肯定还是爱我的,呜呜呜!太好了!”
…
没有看到自家主子一脸“生活不易”的表情,姜晚容算完了一天的生意,见着入账六万收益不错,便继续便兴致勃勃的准备开始倒腾火锅。
即使她现在还没有酒楼,但是这个火锅还是得提前准备起来。
到时候买好酒楼,立刻就可以把定制好的东西全都搬进去,以缩短开业时间。
首先要准备的,就是火锅食材。
现在火锅的食材还是太少了,蔬菜里,那些个后世常吃的生菜茼蒿冬瓜她还没有,也就勉强是豆腐萝卜,还有甜甜的红薯片比较好吃。
而肉菜里,虽然她现在有鱼丸猪肉,还有鸡鸭鹅鸭血等等,可是缺了这牛肉,简直就像失去了火锅灵魂!
什么撒尿牛丸雪花牛肉卷,还有七上八下就熟了的脆生生牛肚,想着想着,简直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想到这里,姜晚容实在忍不住了,咬咬牙就拿出她攒了将近四十多张的卡牌,打算一起抽掉。
好歹刚才见了公子扶苏一面,总能蹭上点运气吧?
想到这里,姜晚容连手都没敢洗就赶紧抽卡:
“叮,恭喜您抽中女子金银玉面首饰一套。”
等等,为什么?
姜晩容看着眼前上次摸公猫抽出来的丝绸装,又看了看这配套的玉面首饰,越发迷惑。
难不成是个雄性生物,内心都有个女装大佬?
算了,这抽卡太玄学。姜晩容不再多想,继续搓搓手一口气连抽二十张。
“叮,恭喜您已抽中空白卡牌1恭喜您已抽中空白卡牌15。”
“叮,恭喜您已抽中倒霉符咒一张,增加霉运90%。”
“叮,恭喜您抽中踩到香蕉皮必滑倒技能,成功率100%。是否装备?”
姜晚容一连抽了十几张卡片之后,就看着眼前两张黑卡闪过。
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当场去世。
谁他喵需要这种玩意儿啊!
一种植物,啊不对,一万种植物!
抽到这里,姜晚容手都抖了。
看着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张卡牌,她是彻底不敢再抽。
此时此刻,姜晚容格外的怀念始皇陛下。
要是她能再撸一把陛下大猫,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爆出金卡!
这样是换作陛下抽卡,说不定都能抽出个银河系啊!
摸着自己抽出来的初级空白卡片,和不断越攒越多的黑卡,姜晚容扎心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直对着自家灶台唉声叹气。
不干了,就让她这个非酋自生自灭吧。
此时,季心刚刚飞奔回来,就看到了快瘫成一条咸鱼一般的姜晚容,他立刻着急催促:
“姜娘子,你怎么还在这?
我听今日官府庖丁解牛了!你再晚去一步,待会儿小心买不到牛肉!”
庖丁解牛?
有牛肉吃了!
一想到那牛肚牛腩的滋味,姜晚容一个闲鱼打挺做起来:
“快快快,在哪呢带我去。”
好不容易有一顿牛肉,八百年都难得一回,这回绝对都不能错过了!
季布季心这对吃货兄弟心急的不行,姜晩容一路被拽着小跑。
等跑到官府门口时,平日不锻炼的姜晚容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魂儿都快跑出来了。
好在刚刚赶上。
门口的庖丁已经将牛肉从牛骨头上悉数分离切下,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等着买牛肉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和许多朝代一样,秦朝也是严禁吃牛肉的,但是在牛老了不能耕地之后,却也是可以吃的。
只不过,必须是由官府的人解了牛肉来卖,而这解牛之人,就统称为庖丁。
这个庖丁手法熟练,很快便片下一大块一大块的肉来,周围之人也迅速开始纷纷出手:
“我要三斤牛腿肉!”
“那个牛头给我,牛头最便宜,我都要了!”
一头牛,却围了四五十号人来分,而姜晚容此时还在后面不争气的直喘气。
季布季心赶紧进去和众人抢了二十来斤牛肉出来,姜晚容歇过来后,也赶紧上前付了钱。
一转身的工夫,她就看着这牛肉已经被一抢而空,唯独剩下一些旁人都不要的牛杂和牛骨。
姜晚容立刻眼前一亮,对着那即将离开的庖丁和官差说:
“官差,这牛杂和牛骨头你们不卖吗?多少钱我都买了!”
“姑娘,你这要骨头和牛杂干什么?这内脏闻着味道怪腥的。”
“当然是拿来吃啊,这东西无论是涮着吃,还是加辣椒炒着吃,都可好吃了!”
听到姜晚容这么一说,眼前几个官差眼睛撑的老大,就连季布季心也都一副惊慌的神色望着姜晚容看。
季心瞅了瞅那一堆牛内脏,说话都有些不好了:
“不是姜娘子,就是我平时不说你什么好话,你也不能这么折磨我,逼着我吃这个吧?”
“少废话,快点去排队交钱!然后把东西都给我拎上!”
姜晚容一敲鸡毛掸子,季心立刻就乖乖照办。
此时,见到众人都一副一言难尽的神色看着她,姜晚容无奈,却也无法解释。
牛骨可以熬汤,等她做出来,这些人就该知道这些东西多好吃了。
众人此刻都嫌弃这东西,姜晩容捡了大便宜,只花了三钱不到,就把这一大堆的牛杂和牛骨头全都包圆了。
抢购过后的姜晚容心情顿时美滋滋,她一手拿着鸡毛掸子,逼着不情不愿的季心拎着这一桶牛杂牛骨就往家里赶。
然正当姜晚容美滋滋地走在小巷子里,前后忽然呼啦啦地就涌来一群人,将这巷子一下堵死了。
“是她吗?是她吗?”
“一定没错,就是她!那小哥描述的,应该就是她!”
“可是让我把人给逮着了!”
看着众人都看向她的方向指指点点,姜晚容立刻警惕了起来。
难道是赵西派来寻仇的?
季布季心上前,握紧了剑挡在她面前大声喝问:
“你们打算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先问过我手里的这把剑再说!”
然而,那群人却根本不管季布的威胁,还敢上前堵路,并且七嘴八舌开始催促:
“姜娘子,我的外卖什么时候送啊?可馋死我了!”
“姜娘子啊,你这吃了吗外卖能不能点完就立刻送?
我加钱行不行?”
“我勒个天呐!吃完这外面我才知道,我前半生吃的就是土啊!
姜娘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呀!我老娘最爱做饭,但是她做的根本就是土!
姜娘子,你再不给我送饭,我娘又要喊我回家吃饭了啊呜呜呜!姜娘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姜晩容:
原来,是这两天外卖的业务风生水起,咸阳城内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样一种外面的吃食方式,这吃食送到家里还又热又香。咸阳城的富户们纷纷都新奇地点了一次试试。
然后就彻底上瘾了。
然而,这外卖速度太慢,着实是让人心中不满又馋的不行。
终于见到了做外卖的正主,一群吃货们立刻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让她赶紧给加快送菜速度。
甚至还有那个不想吃土的,此刻都要涕泗横流抱着季心的袖子擦鼻涕了。
这架势就连季布季心都吓了一跳,两个武力高强的七尺壮汉愣是没突围出去。三人好说歹说,又横冲直撞跑了一路,才顺利的甩开了人群,回到了家中。
“可吓死我了,咸阳人真的太可怕了!”
总行侠仗义就从来没有怂过的季心,这时候都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姜晚容也是惊魂未定:
“让刘货郎再雇些人手吧,不然我怕咱们下次出门要人人喊打了。”
季心也点点头,而唯独季布此刻却依旧淡定,吃了口瓜后,还若有所思地严肃问道:
“所以姜娘子,你这牛肉打算拿什么做啊?”
姜晚容:……
吃货的淡定境界,永远都令她望尘莫及!
……
指挥着人将牛肉都放在了厨房,姜晚容便对这做法想了又想。
这可是牛肉啊!
穿越过来大半年,半口牛肉都没吃过,总共就这么些东西,加上骨头也才三十来斤,还是太少了。
姜晚容有些不舍,将牛腩肉挑了三斤出来后,又先把牛骨等等全都放到红包群里保鲜。
这样可以放上一阵子,等她拿出来,还是新鲜如初。
而这一看就十分新鲜的牛腩肉,姜晚容直接切成小块儿腌了起来,打算做一个土豆炖牛腩。
牛肉不仅营养价值高,而且比猪肉更好的地方,在于哪怕是不腌,也几乎没有腥味。
以前忙起来的时候,她便爱把土豆萝卜番茄和牛腩一锅炖到电饭煲里,晚上回来,家里就都是那电饭煲温着的番茄牛腩香气。
不过现在的牛肉实在难得,自然还是要好好处理,让口感再好一些。
先将牛腩切块去血水撇去白沫,然后起锅热油炒出糖色后,再下牛肉,炒出微焦黄的焦糖色。
将香叶八角等等刚获得的香料全部放入,很快就会闻到一股醉人的肉香了。
倒入大陶锅之中,大火转小火加入酱油炖半个时辰之后。再将番茄土豆炒出香味后,便倒入炖锅里接着炖。
等炖到牛肉软烂而土豆也一咬即化的时候,这一锅色泽亮丽、带着番茄牛腩和各种香料飘香气的番茄牛腩煲,就彻底炖好了。
“妹妹我跟你说啊,我今天可有个大惊喜——”
吕雉刚推开房门,忽然就被这迎面扑鼻的香气打断了话,闻着这无比勾人魂魄的味道,就连吕雉都立刻就吸了吸鼻子问道:
“我的天啊妹妹,你这是做了什么?这味道好像是牛肉啊!”
牛肉的香味道实在太香了。
吕雉都顾不上刚才要说的话,赶紧便拿了筷子就尝到嘴里。
这个太好吃了!
这一块牛腩肉一咬,里面浸透了的番茄汁便立刻浸润在了嘴里,随后便是裹着那一层带着些沙粉的土豆,最后才是咬在嘴里,煮得软烂肥瘦正好,又带着香味的咸香牛腩肉。
吕雉吃着吃着,都有些不舍得咽下去,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品。
而这门一开,外面的小豆丁叶氏等人,也纷纷被这股子馋人的番茄牛肉煲刺激的无心干活,众人纷纷都跑过来舀了米饭,就着浇了一勺子牛肉汤开吃。
顿时,这咸香又带着些浓郁番茄的香气,就在屋子里彻底弥漫了开。
难得吃上牛肉,就连季布季心都有些舍不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等到这一盆子牛腩肉全都吃完,大家又纷纷拿勺子将那酱汁都浇到米里,吃得一干二净。
“牛肉好吃啊,要是能天天都吃到牛肉就好了!”
酒足饭饱的季心这样一说,大家都纷纷点头赞同。
姜晚容都有些不舍,将勺子上沾的番茄牛肉汁都吃的干干净净,才说:
“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天天吃到呢。”
其实,这头牛是老牛,即便炖了许久,口感也比不上现代的嫩牛肉。
要是这卡片能给她抽出个什么雪花肥牛,奶牛之类的,指不定哪天就能实现牛肉牛奶自由了。
问题是,以她这个人品,什么时候才能抽中雪花肥牛啊喂!
一、一千年以后?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晚容一想到自己手里全都是黑卡的运气,就扎心的摆了摆手,根本不想多说:
“对了姐姐,你刚才说的那惊喜是什么啊?”
“这牛肉太香,我刚刚都差点给忘了。
是这样,今日公子扶苏的侍卫又找上门来,说是偶然得知了这城南渭水河畔边上,一品楼对面的那家望春楼老板,刚刚被他们家竞争的破了产,正在四处卖酒楼呢。
我刚刚跟着去看了下,这价格合适,上下三层,临水而建,位置也很不错。
而且毕竟是赵西对家,你要是去买,这位老板铁定会卖给你。”
这么一说,姜晚容的眼前也是一亮:
“这样可真是太好了,明日咱们赶紧去考察一番,合适就赶紧买下来。
歇了这么好几天,咱们的火锅店呀,也该开业了!”
…
“哼!这个姜氏女,这才过了多久,又给朕搞出这么多花花东西来!”
皇宫内,嬴政看着内史腾呈上来的奏章上那洋洋洒洒的描述,不禁都联想到一群半大小子不受管教,在他的国都撒丫子四处乱窜的场景了。
他花费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建造出来一座光鲜亮丽、还整整齐齐的咸阳城,现在就多了一群四处乱窜到处吆喝的毛头小子?
嬴政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咸阳城地图上似乎全都是一片乱飞的蜜蜂,耳边都嗡嗡的。
糟心的很。
这个姜氏女!一个饭馆还不够她开的,非得把他的咸阳霍霍成马蜂窝吗?
不过,等到未来国库丰盈,不需要那么多农人种地,这些人的确是得好好想个去处。
可送外卖有什么意义?
半大的小伙子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就应该去给他多修一段长城!
嬴政喝了口茶,正闭目深思着想着日后的事,忽然就听到门口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动。
“十八公子,您慢着点啊。”
“公子您没摔着吧?要不要请御医来?”
外面一片混乱,听着嬴政有些不耐烦:
“门口在吵什么?
十八子在门口干什么?你们让他进来说话!”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胡亥一瘸一拐地进了大殿,犹豫而又畏畏缩缩地行了个礼,有些不敢抬头。
嬴政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起身,并没放在心上。
他批阅完手里的奏章,颇有些疲惫地闭目养了养神,正喝着口茶随意一撇,才看见这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胡亥。
顿时,正喝茶的嬴政,一口茶便全都喷了出来。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胡亥半晌后,才道:
“你,你是朕的十八子胡亥?”
胡亥刚才走这台阶时直喘气,又摔了一跤,此时进了大殿突然就听见父皇这样询问,顿时他就委屈的更甚了:
“父皇,虽说您事务繁忙,可怎么一个月没见孩儿,竟然连孩儿的脸都不认得了?
父皇,我是您的十八子胡亥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