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渡

说着话,有些有气无力着。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游戏手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着,

额头上不时滴下几滴浸出来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溢散成浓郁的阴气,再消散在四下。

转轮王薛靠在那椅子上,头也靠在椅背上,脸上倒是依旧有气无力的模样,没什么神情,

只是瞥向廉歌的眼底,还是不禁隐隐带着些希冀。

看着这坐在桌后,瘫靠在椅子上的转轮王薛,

廉歌停顿了下目光,

“既然想做天师,自然不能有渡不了的人。”

“既然都走到了薛老哥这儿了,我就试试吧。”

停顿了下,廉歌笑着,出声说了句。

闻声,转轮王薛没再劝,只是脸上诸多神情收敛了,重新从椅子上坐正了身,手里那游戏手柄也再溢散成了阴气消失。

“请。”

转轮王薛只是坐正着身,出声对着廉歌再说了句。

也没再多说,廉歌伸手掐了个诀,从凳子上重新起身,凳子自然溢散成了阴气消散。

“元始洞玄,灵宝本章”

负手而立,廉歌念诵了句。

四下阴气似乎被卷动,在身侧拂起阵清风,吹散了些炙热,带来些凉意。

紧跟着,廉歌再停顿了下念诵声,浑身颤抖了下,

卷起的清风,紧跟着也消散,四下已如同蒸屉笼中,燃着柴火间的炙热再弥漫而来。

只是,廉歌仅仅停顿了下动作,便再接着念诵了下去,

“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无无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

念诵声再响起,

随着阵再卷起的清风,吹散了四下的炙热,往着屋外传出。

坐在廉歌身前,桌后的转轮王薛,紧跟着,浑身颤抖着止住了些,额头上浸出的汗水褪了去,像是卸去了些枷锁,浑身轻松了些。

紧跟着,再顿住了些动作,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似乎在廉歌的经声中,转轮王薛有些出神。

乘着这阵拂出了屋里的清风,经念诵声在在酆都城里愈传愈远。

一阵阵清风,再从酆都城四方起,卷动着酆都城内还萦绕着的阴气,鬼气,拂过酆都城内,

经念诵声在整个酆都城内回荡着,

清风似乎将驱散了酆都城内的炙热,这正愈加的炙热似乎渐褪去了些。

念诵了经的廉歌脸上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目光透过这屋里,望着远处酆都城内,

只是掐着诀的手愈加颤抖着有些厉害,一滴滴汗水很快从额头,背上浸出。

不时,廉歌都停下来念诵声,只是停下来下过后,便又再接着念诵了下去。

酆都城内,经念诵声下,

奈何桥口,忘川酒店里,

空荡荡的大厅边缘,一个老妪正拖着身子,挪着脚,

站在张餐桌旁,拿着张帕子反复擦拭着桌上几个已经擦拭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碗,手上止不住的颤抖着,

脸上却似乎只是很认真着,看着手里拿着的碗,有些用力着,一下下擦拭着。

经声传来,

老妪渐放缓了动作,手上颤抖渐平息。

缓缓放下了手里捏着的碗,老妪抬起了些头,听着经声,似乎有些出神。

孟婆也未曾离开。

靠着酆都城前侧些,一栋建筑内,

似乎是酆都城内某个殿,或者机构。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个老人站在个案桌后,

提着只毛笔,不时落在铺在案桌上的张画纸上,有些认真着,执着笔,一笔笔勾勒着纸上的副画面。

只是,额头上不停浸着汗,汗水不停往纸上滴落,执着笔的手也止不住颤抖着,勾勒下的笔墨似乎都受到了些影响。

经声传来,

老人停下了笔,提着笔,抬起了些头,

手上颤抖止住了,额头上浸出的汗水也干了,望着殿外,似乎有些出神,

笔尖缀着滴墨水,滴落在了画纸上。

经念诵在酆都城内回荡着,

一个个大殿里,一位或看着如同青年,或如同老人的身影,

相继止住了些原本的动作,天地变化加诸在这些身影身上的痛苦反噬褪了去,

一道道身影,在这经念诵声中都有些出神,

有些身影目光稍显恍惚,有些似乎陷入在回忆里。

经声在酆都城内响着,已经有些空荡荡的酆都城内,愈加显得有些安静。

“啪嗒啪嗒”

屋里,廉歌负手而立,一句句念诵着经,

一滴滴汗水止不住从额头滴落,砸落在地上,

浑身都渐有些颤抖着,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若想渡阎罗,自然得受这阎罗身上加诸的痛苦。

正如先前鬼差所说,

这世间有万般孽,便有万般痛。

这世间有万般苦,就有万般疼。

不仅作用于身,作用于魂,还作用于道,

似乎刀劈斧凿,心里却万般念头在翻腾,

有世间悲苦,有人间怨恨

浑身颤抖着,廉歌合上些眼睛,

却没停下念诵声,只是继续念诵着。

“前啸九凤齐唱,后吹八鸾同鸣。狮子白鹤,啸歌邕邕。五老启途”

念诵声不大,如沐春风,

却在整个酆都城内,回荡着。

阵阵清风也还不断从酆都城边起,拂过整个酆都城里。

一座座殿里,建筑内,

一道道身影似乎听着念诵声,在念诵声下,

或站或坐,或抬着头,或望着远处,

酆都城内,愈加安静着,只有念诵声回荡着。

一道道身影似乎回忆着,愈加有些出神。

屋里,

正坐在椅子上的转轮王薛抬着些头,望着。

从椅子上起来些身,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再抬着头望着,停顿了下动作,

转轮王薛再放下了目光,看向了廉歌,

再挪开了脚,转轮王薛从桌后绕了出来。

“好了,够了。”

看着还念诵着经的廉歌,转轮王薛出声笑着说了句。

念诵着经的廉歌渐止住了念诵,睁开了眼睛,放下了负着掐诀的手,

额头上沁出的汗很快止住,浑身的颤抖也再平息。

回荡在酆都城内的经念诵声,也紧跟着消散。

酆都城内,愈加显得有些安静。

奈何桥头,忘川河畔,

忘川酒店里,大堂边缘,

手放下来些,手里还拿着帕子,碗的孟婆,出神站着,

经念诵声消失,孟婆再顿了顿动作,

再低下些头,拿起了手里那碗,拿着帕子,

再将那碗擦拭了下,放到了桌上。

那处大殿里,案桌后。

那老人提着笔站着,听着经念诵声有些出神,等着经念诵声褪去,

再望着远处,顿了顿动作,才再低下了些头,

看着案桌上,铺着的画卷上落了滴墨,

老人先是脸上露出些笑容,笑着,

再落下了手里提着的笔,在纸上再勾勒了几笔。

将手里拿着的笔,放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