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干咳了两声,让大家不要胡思乱想。
“这个教授确实有问题。”接下来的这句话差点让卢平绷不住了。
但好在陆仁没有卖关子,他将自己之前的推理讲了一下,于是乎卢平教授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就变成了:一个身体不好,漂泊不定的善良的巫师。
一瞬间,大家看向卢平的眼神都变得同情了起来,当然,也有人在心里嘀咕:他不会水平比较差吧?不然一个巫师是怎么混得这么惨的?
而卢平听到陆仁对自己的评价,更是眼睛一酸,狼人的苦,没有多少人理解的。从来没有人在意这个巫师本性如何,狼人的身份就是他的原罪。他努力的把泪水憋了回去,装作熟睡的样子。
不过即使自己很感动,他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答应邓布利多的邀请是不是一件错事,不过好像现在下火车也来不及了?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找不到工作,可能就真的要去麻瓜界打黑工了。其实现在卢平的处境已经非常艰难了,英国本土魔法圈子并不大,自己想找一份工作真的是越来越难,而外国也很难接受一个没用跟脚的巫师,他这些年一直是靠打零工来维持生计的。
这也是绝大部分狼人巫师的现状:备受歧视,没用稳定的收入来源。因此大部分狼人都走上了邪路,这也进一步恶化了他们的风评,由此陷入负面循环。如果不会混淆咒,连麻瓜界都只能打不要身份的黑工!
而黑工有多黑呢?以法国中餐馆举例吧。普通留学生想去中餐馆服务员勤工俭学,开出的价码是从晚上6点工作到11点,包晚饭,一晚上十五欧元。五个小时,只给十五欧元,而当地法律规定最低净时薪1025欧元。
而且,你以为你11点就能下班?天真!经常有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的。黑工的剥削,是真的狠。
狼人巫师作为没有身份的黑工,要面临的大概率就是这种环境。当然,如果要堕落那也是简单的,一个简单的混淆咒,在麻瓜界白吃白喝还是没有问题的,比如去K记或者金拱门,在柜台直接混淆一下,就可以白嫖套餐啦,住的地方就找个酒店,混淆一下前台和大堂经理,找个没人入住的房间,住进去。实在不行,还可以给富婆下迷情剂嘛……
只是卢平坚持内心的操守,不愿意这么做而已。
大家不再讨论卢平教授,而是谈起了今年对他们开放的新地图:霍格莫德。那里是英国唯一一个全部由巫师组成的村落。由一个叫“伍德克罗夫特的汉吉斯”的巫师创建。这个名字怪怪的,但也是外国人命名的方式。中原这边,是姓名加表字,有时候会加上籍贯,比如著名的“燕人张翼德”,外国人就很喜欢叫把自己的名字叫做某某地的某某,本地化一下就是“铁岭的张黑柱”之类的,或者“喜欢刺人屁股的赵二”等等。
中外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光是姓名就可以体现出来。比如“陆仁”这个名字,陆是姓,仁是父母对他的期待,希望他善良,同时两个字结合起来,还有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树大招风的含义,这样的名字,哪是外国的“怀特”、“史密斯”所能媲美的。
听着孩子们对“蜂蜜公爵”这样的店铺的向往,对“尖叫棚屋”的猜测,卢平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他嘴角带着微笑沉沉的睡去了。
大家天南海北的聊着天,窗外的景致变得越来越荒凉。随着高空云层的变厚,天色也暗了下来。而卢平教授睡的很死,哪怕是食品车的到来也没能唤醒他。
不过陆仁怀疑,卢平教授怕不是因为吃不起才装作睡着的。
面对着枯燥的旅途,大家N目相对,然后就拿出包里的麻将,然后愉快的搓了起来。窗外飘起了小雨滴,欧洲的天气就是这样,总是下雨。不过不妨碍他们打麻将。
火车继续一路向北,雨越下越大,车窗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及时的亮了起来。火车驶过铁轨的咣当声,雨水打在车窗上的哗哗声和麻将的噼啪声混成一团,别有一番生活气息。伴随着窗外狂风的呼啸,车厢内仿佛更加温暖了。
卢平教授仍然在睡觉,罗恩一度怀疑他睡死过去了。其实并没有,双方一直相安无事,卢平教授其实早就醒了,他甚至都学会麻将的规则了,但他仍然装作自己还在睡觉。
陆仁一直在等。他很清楚,会有摄魂怪袭击这趟列车,到时候希望卢平教授反应快一点。
但一直等列车驶到霍格莫德,摄魂怪也没有出现。
陆仁:???
这都可以鸽的?你们有没有一点专业的精神!
陆仁和其他人一起站起来收拾行李,此时的卢平教授还在睡觉……
外面寒气逼人,冷入骨髓的大雨倾盆而下,一片嘈杂的声音,陆仁挥了挥手,用魔力在几人的头顶上创造出了一层屏障。
“你的屏障就不能隔绝寒气吗?”罗恩朝陆仁喊道。
“我又不是神仙!那样太费魔力了!而且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头上的魔力屏障都撤销掉!”陆仁直接反唇相讥,罗恩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隔绝热量对流不是不能做,每个人身边用魔力组成一堵墙就好了,但是一下子隔绝五个人也太难为他了。
赫敏挥了一下魔杖,魔杖尖冒出一团火焰,驱散了几人身旁的寒意。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巫师。”赫敏看着这些蠢蠢的同学吐槽到。
他们跟着拥挤的人群朝站台另一边走去,最终来到了一条粗糙的泥泞小路上,那里停着上百辆由夜骐拉动的马车,它们将载着学生们前往霍格沃茨。
理论上每辆车只能乘坐四人,但稍微超载一点也没关系,陆仁一行五人挤进了马车里。等最后一个人也钻进来后,马车忙不迭的开动了,就像是唯恐他们再加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