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越教身上烧得越热,刚衔着薄唇递上甜软,喉咙里冒出的灼热感就快化成实质,眉头一蹙先松了口,微哑的嗓音绵软无力:“我是不是……应该先吃点退烧药啊?”
他以为自己借着发烧装糊涂,亲两口撩一撩就行了,他的计划是每天多撩一点点,逐步瓦解,让天天跟他装残疾酷哥的傅怀凛心痒难耐,最后再下猛药让对方难以自持……没曾想,这才亲一口就破功了?
傅怀凛这个酱棒骨的啃法,让病中虚弱的小色鬼也扛不住了,他要吃药!
之前在合约上白纸黑字写明不要陪床的傅怀凛,经景泠这么一提醒,虽然情绪被勾到极致十分想要释/放,但理智归拢后脸也还是要的。
傅怀凛一边抱着景泠怎么能这么好亲的旖旎心思,回味着景泠的香软可口漂亮动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容貌五官神情都像是量取着他的心意定制出来一般。
尤其是抱在怀里唇齿纠葛细细攫取时,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让他觉得他们似乎本该如此。
傅怀凛扶着床沿坐起身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后,又将拉扯中变凌乱的睡衣重新整理了一番。
景泠捂着头半身蜷缩着,同样凌乱的丝质睡袍露出了一节纤细白皙的颈子,在晕暗的夜灯下,隐约可见几抹尚未消除的痕迹,沿着颈部线条一路向下延续。
傅怀凛喉咙不由一紧,不久前唇齿间的猛烈碰/撞,以及曾经色令智昏地肆意吮/噬,一帧帧一幕幕在脑中重复融合,甚至连最初那次……他的神思翻飞,直到敲门声响起,傅怀凛才快速将景泠的衣领拉扯严实。
医生给景泠量了体温,推测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问题,开了退热和消炎的药便离开了。
傅怀凛摇晃了几次,景泠专心装烧迷糊,最后不得不将人拉入怀中,掰开那张被自己吻得湿红发肿的唇,将几颗白色药丸灌了下去。
景泠吃完药舒舒服服睡过去了,傅怀凛的面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景泠在傅宅蔫了两天,听着系统提示中傅奕绯的圆满度一点一点从10点下降的5点,心里却一点也不着急,反倒将目光定在傅奕绯亲密无间的闺蜜钱芸芸身上。
钱家原本是傅家的老邻居,和傅家的一路亨通相比,钱家则完全相反。钱父先是投资失败又染上du和赌,后面更是为了du和赌丧心病狂地借了不少高利贷。
导致钱芸芸好好的一个富家千金尝尽人间苦楚,后来还是傅奕绯找傅之锋出钱出力将钱芸芸送到国外,远离钱家拖累完成学业。
但她太渴望重回原来的生活了,大学期间轻信富二代男友,生下孩子后又被抛弃。若不是同在M国上学的汪凌炀出手相助,钱芸芸根本没办法既养活孩子又顺利完成学业。
她将汪凌炀当成拯救者,回国后开始一心恋慕对方,而钱芸芸说白了就是一个渴爱且一次又一次将未来幸福寄托在婚姻上的恋爱脑。
景泠想到之前她故意将傅怀凛性取向,告诉想攀高枝的奚景泠,以及掐着时间将傅奕绯叫走,下药事件和钱芸芸肯是脱不开关系的。
景泠有点好奇,以钱芸芸对这段感情的单方面投入,能对汪凌炀唯命是从到什么程度?拥有这么死心塌地且好骗的棋子,汪凌炀不可能只用这一次吧?
而钱芸芸舔到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虽然傅奕绯死后汪凌炀还真和她结婚了,但为的却不是她,而是她不到十岁的儿子钱书翊。
景泠看到这部分剧情,差点将隔夜饭呕了出来,汪凌炀不仅是弯男骗婚,还他妈是个隐藏极深的恋/童/癖。
钱芸芸一直觉得自己家道中落又带着拖油瓶,完全配不上她眼中近乎完美的谦谦君子汪凌炀,因而在婚后彻底沉浸在成为锋光科技董事长汪凌炀夫人的喜悦中,对儿子的遭遇一无所知。
被爱情蒙蔽双眼、无条件相信丈夫的一切,她甚至为汪凌炀对她的冷淡找了充足的理由,认为是傅奕绯的死让丈夫不能释怀……直到钱书翊十四岁跳楼她才发现异常。
但发现又有什么用?钱书翊已经被汪凌炀折磨到跳楼自尽,钱芸芸想要举报汪凌炀却被对方扭送进精神病院控制起来,最终不堪药物干扰和对儿子的愧疚折磨真的疯了。
景泠觉得最惨的就是孩子了,摊上了这么傻的亲妈和死变态汪凌炀,在十四岁猝然结束的生命里,到底经历了多少难以言说的绝望?
他已经雇了私家侦探盯钱芸芸母子,这是一个突破口,但他也不指望钱芸芸能帮上什么忙,这女人自我物化自我贬低一把好手,日常觉得自己配不上汪凌炀,知道儿子惨死才幡然醒悟。
而现在钱书翊才四岁,钱芸芸这么死心塌地的帮手实在难找,景泠还不能确定汪凌炀有没有下手,而谁知道钱芸芸提前发现后,又会不会寄希望于变态改过自新?
景泠借着傅奕绯拉黑自己为理由,找上了钱芸芸。
他已经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钱书翊得了水痘,钱芸芸请假回家照顾儿子,景泠适时提出约见钱芸芸,既然知道孩子生病肯定要去看看,约定地点自然就选在钱家。
景泠拎着果篮就去了,钱芸芸开门时也一脸憔悴。
先是出差发生意外将傅奕绯调过去帮忙,刚帮汪凌炀办完事情儿子突然被同学传染上水痘,出疹发热还要防止孩子抓挠,她前一夜几乎没有合眼。
但关乎奚景泠和傅奕绯的事情,有汪凌炀的嘱托她肯定不能推拒。
景泠坐在沙发上,接过钱芸芸新泡的花茶喝了一口,先看了眼儿童房的方向关怀道:“书翊怎么样了?”
钱芸芸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叹气:“难受了一晚上才睡着,睡过去感觉不到痒,我可以歇会。”
景泠看着茶几上摆着的相框,闻言点点头:“书翊这么完美的小帅脸,可不能留下痘疤。”
钱芸芸长得白皙秀气,是个温婉动人的美人,钱书翊又属于混血混得特别成功的类型,在父母不俗的颜值基础上进一步飞跃,从小就比着奶粉广告模特和小童星长,颜值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泠边和钱芸芸说着话,目光从茶几到电视柜、展示木架、照片墙……缓缓看向钱书翊从小到大的每一张照片,黑发白皮蓝眼,钱书翊漂亮得就像橱窗里精雕细琢的人偶,景泠甚至怀疑汪凌炀最开始帮助钱芸芸,就是冲着襁褓中漂亮的婴孩。
“凌炀也是这么叮嘱我的,要不是他实在忙不开都想亲自来拽着翊翊的手,他这个干爹可信不过我这个亲妈了。”
钱芸芸一直认为汪凌炀对儿子好是爱屋及乌,而这些年对她并没有什么超出友谊的举动,则被她认定成汪凌炀是谦谦君子,更凸显他和那些只想睡她不想负责的男人的不同了。
景泠听着钱芸芸甜蜜地抱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一个这么活在自己臆想世界中的妈,少年时代的钱书翊一定更加痛苦。
景泠陪钱芸芸聊了一阵孩子,听她张口闭口孩子干爹汪凌炀,等满足了对方微妙地炫耀欲,才说起自己来的目的:“绯绯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景泠抿了抿唇:“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我从没想要伤害绯绯。”奚景泠知道傅怀凛有多疼唯一的侄女,即使爬床成功也不想和傅奕绯闹得难看,甚至在对方砸完自己消消气后,还想和傅奕绯退回普通朋友。
钱芸芸听完便露出了然的神情,她和奚景泠都属于同一类人,因家中变故被驱逐出富豪圈子后不甘心,想要用漂亮的皮囊换到重回奢靡生活的梯子。
钱芸芸有些为难地开口:“绯绯这次伤得确实很深……”
她自然希望傅奕绯和傅怀凛因此事嫌隙闹得越大越好,傅奕绯现在还不知道奚景泠是喝了加料的酒,她只是以为自己不过离开一天,未来男友就爬上亲叔叔的床,她认为一切的错误都出在景泠身上。
钱芸芸自然希望自己能掌控他们之间的关系,下药的事情要在最合适的时候才能告诉傅奕绯。
两人对此没能聊上几句,稚嫩脆弱的童音便从儿童房中传了出来,钱芸芸立即从沙发上弹起,快步走向儿童房,景泠趁机往沙发底塞了一个窃听装置。
进入房间看望小朋友的时候,又在儿童木床的镂空缝隙里塞了一个,目的达到便借口有事要先离开,走之前揉了揉钱书翊微卷的黑发:“翊翊快点好起来,叔叔下回带机器人来看你。”
钱书翊还在持续低烧,小男孩一听机器人立即眼前一亮,主动和景泠挥手拜拜。
景泠走出钱家后直接回了傅宅,一到家保姆丽姐主动报告:“先生在健身房复健呢。”话音微顿,笑着和景泠说道:“回来见您不在家,已经问了三次了。”
景泠笑着应声,故作不懂地说道:“看来傅先生是有事情找我。”一边微笑着谢过丽姐,随后径直往健身房走去。
本以为上次亲完就迈开一大步,没曾想起床后景泠装烧迷糊一无所知,而傅怀凛比他装得更一本正经,仿佛快将他吞噬的吻不过是春梦了无痕。
景泠在心里抱怨着傅怀凛的闷骚,一推开健身房的大门,便对上了那双以淡漠为遮掩,将欲和邪念压在最深处的漆黑长眸。
下一瞬,傅怀凛的黑眸转向一旁指导他训练的康复师,沉声说道:“今天先到这里。”
“好的,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