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原本只是随口一逗,没指望傅怀凛会真答应,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拍腿。
哦嚯?这真是个不错的反馈,景泠挑眉瞄着高定西装包裹的双腿,以及那双冷白修长的手,一瞬间无数画面在景泠脑中闪过。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多么修、长喉结轻滚忍着舔唇的冲动,转而从另一侧走下车子。
他想坐,但还不是时候。
景泠装害羞略过话题,推着傅怀凛进入直梯,伴随着电梯上行带来的轻微超重感,“叮”的一声,金属门板应声打开,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小叔叔,身体好些了吗?”汪凌炀今年二十四,虽然只比傅怀凛小四岁,但他作为对方大哥傅之锋的半个养子,一向对傅怀凛的礼数十分周全。
秘书下午已经和傅怀凛提过对方提前回来的事情,因而他对汪凌炀的出现并不惊讶。
从前傅家大哥在公司坐镇,而需要外出洽谈的重要合作项目都是由傅怀凛负责。
兄弟二人珠联璧合,锋光科技日新月异势如破竹,至于汪凌炀只能凭借董事长半个养子的身份,勉强在锋光科技分公司混个有名无实的副总。
直到傅家车祸两死一伤,傅怀凛觉得关乎公司核心技术外派的重要任务还是要自己人来,而汪凌炀也被大哥放出去锻炼了两年,便将汪凌炀提了上来。
为了显示亲近,每次汪凌炀回国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和傅怀凛汇报细节,以及一些捕捉到的新动向。
汪凌炀唇侧带着和煦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对景泠点了点头,接过轮椅继续说道:“M国那边的合作这次进度很快,绯绯又……”
看着叔侄二人越走越远,景泠大概知道两人要说些什么,也就没去凑热闹。
汪凌炀把他当成废物花瓶,连个眼神也懒得多给一个,他也不想在对方面前过早的显露出异样,刚好在车上还没睡饱,景泠打了个哈欠便转身往主卧走。
汪凌炀是个笑面虎,还是个狠辣有余才智不足的笑面虎,但不得不说这货演技了得。
并且非常会拿捏傅家三人知恩图报重情义的七寸,才会布局十年将傅之锋、傅怀凛、傅奕绯一个一个干净漂亮地除掉,身上一点血都没迸上。
汪父原本不过是傅家司机,给傅之锋开了十年的车,一次意外车祸他舍身救主,在命悬一线之间扭转方向盘,用驾驶位替代傅之锋的后排座位,承受旁车的对撞当场死亡。
汪父离世时汪凌炀十岁,傅之锋本想收养对方,可那时候傅奕绯已经四岁,他有亲生女儿就不符合收养人的条件,但也一直将汪凌炀养在傅宅,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而傅之锋大难未死不久,根据国家最新扶持政策,当时还处于朝阳产业阶段的锋光科技乘风而起,逐渐在科技领域大放异彩,傅之锋也顺势成为商业巨子顶级富豪。
汪凌炀一直偏激地认定,没有汪父舍身相救傅之锋必死无疑,根本不会有锋光科技的崛起。
景泠觉得很绝:[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道理吧。]
他泡在浴缸里,一边翻看着当年车祸的详细报道,一边和系统嗑牙:[按照汪凌炀这个逻辑,再往上倒一层,如果作为司机的汪父没选择云惠路,他们还碰不上车祸呢。]
系统:[……论歪理谁能说得过你。]
景泠:[嘻嘻谬赞了宝~]
汪凌炀从小心思就是歪的,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在傅之锋夫妇面前是乖巧懂事的养子,在傅奕绯面前是温柔体贴的好哥哥。
他一直认为傅之锋会将女儿嫁给他,并由他接手傅家,却不料傅之锋会突然把老爷子的私生子接回来。
傅老爷子有钱后乱玩,当年借着天南地北跑生意的机会置了外宅,那时候婚姻登记系统不联网,傅怀凛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被骗,而在被发现后又被渣男抛弃。
傅老爷子连儿子也不要了,后来还是傅怀凛母亲重病实在没钱治疗,十七岁的傅怀凛才找到傅家向大哥借钱,结果依旧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傅之锋将他带回傅家认祖归宗。
而傅怀凛的才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成绩斐然的同时还拥有不输傅之锋的商业敏锐度,很快便成为傅之锋的左膀右臂。
仅比他小四岁的汪凌炀,原本有傅奕绯托底经常受道称赞,却在傅怀凛的对比下显得无比平庸。
他一直哑忍到大学毕业,虽然顺利进入锋光科技,但却被傅之锋以锻炼之名发配到分公司,便在傅奕绯18岁能完全行使自己继承人权力时设计了一场车祸,结果傅怀凛非但命硬没死,还拿出了傅之锋暗中订立的遗嘱。
系统:[你打算怎么做?]
景泠正在拆包在头顶的保鲜膜,虽然医生建议他这两天不要碰水,但他还是没忍住泡了二十分钟的澡,景泠边拆边回:[我打算先成为他婶婶再说~]
系统:[……]
系统:[傅奕绯现在圆满度已经跌到只剩10点了!]
景泠知道系统这次上线这么频繁,是因为从传入后气运之女的圆满度就在一路狂跌,眼看着等晚上和汪凌炀碰面后,再被对方一洗脑,怕是一点圆满度都不会剩。
景泠无所谓道:[触底才会反弹~]
[绯这傻姑娘容易被洗脑也容易洗回来,到时候带着对她叔叔以及婶婶我的愧疚,气运之女也能吃一堑长一智,问题不大。]
景泠对着镜子动作小心地将固定敷料的网套也摘了下来,清理伤口后重新涂药,心里继续琢磨着傅家的事情。
对于后半段东郭先生的故事,景泠不得不感叹傅家兄弟实在太傻,看这情况就算傅之锋不死,也不会怀疑到宝贝养子的头上。
景泠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成为傅怀凛最“亲”“近”的人了,他将网套重新戴上,拿出一小瓶蜜桃精油,滴在指腹搓热了按压在耳后到颈侧的位置。
镜中白皙的月同体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不掺杂丝毫杂质,完美到令人惊叹。
景泠抬起下巴,扬起的颈子纤长优美,白嫩柔韧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颈侧留下的点点红痕一路蔓延到匈堂,在热水浸泡后更加清晰靡丽。
景泠的目光落在被迫饱满的红浆果上,嫌弃地啧了一声,不得不说提到已经烙在小竹马灵魂深处的执念,怕是第一红浆果、第二水蜜桃……呵呵,狗男人。
景泠泡完澡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想着先睡一觉,等傅怀凛回来再开始假装噩梦投怀送抱。
没曾想一睡就昏了过去,半夜被热醒,因高烧浑身酸痛,头晕无力难受非常。
跟景泠设想的一样,因为头上刚被傅奕绯开了条口子,傅怀凛回房后看景泠直接在他的床上睡下了,也没再提赶人的事情,景泠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对方冷峻的睡颜。
景泠一边小心翼翼摸进对方的被子里,一边不由感叹,发烧还坚守在撩拨的第一线,这么努力的他,不早点吃上肉简直说不过去。
悉悉窣窣的声音还是将傅怀凛吵醒了,低头发现浑身发烫的小人正努力往他怀里拱,回手便将床头的小夜灯点开。
因困倦而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诧异:“奚景泠,你在干什么?”
景泠却不理他,闭着眼还在努力往他匈堂颈侧上贴,耳后浅淡的蜜桃香被不断升温的空气送入傅怀凛的鼻腔。
另一边景泠的口鼻已经贴在男人的颈侧,伴随着烧糊涂的梦呓,潮热的气息烫得傅怀凛薄唇紧抿,shenti也不由得紧绷起来。
喉结滚了滚,低哑的声音里似乎压抑了难言的情绪:“奚景泠你很烫是在发烧吗?”
回应他的却是,唇瓣贴在皮肤上带来的柔软震、颤。
下巴、软唇、鼻尖、额头都在景泠双臂拥上来时,贴合得一条缝隙也没剩,傅怀凛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白□□套带着毛刺的边沿,在他下颌附近留下的麻痒感。
他更加能确定,景泠的体温有多么灼/热,这份混合着蜜桃甜香的热度,让他的思绪变得迟缓起来。
应该让人送退热药过来、应该将这个烧糊涂的小妖精推开、最起码应该将还在乱动的小爪子箍住
结果景泠的行动力远胜于他,汗涔涔的掌心捧住男人的下颌,柔软的唇瓣随之覆上。
一直准备将人推开的傅怀凛,张嘴便将软唇含住。剥掉薄韧涩口的果皮,只剩下柔软与无法释口的甜美。
这是傅怀凛记忆中的第一个吻,在经历短暂地怔愣后,他很快反客为主将景泠压住,由景泠主导地亲昵口允口勿瞬息间成了疾风骤雨,他忘记了一切甜蜜的技巧,只是一个生愣地掠夺者。
虎口卡在景泠的下颌上,让他只能打开齿关接受攫取,来不及吞咽的津水顺着唇角不断漫延,因高烧而灼灼的气息在两人间流淌。
景泠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剥了皮的大桃子,被没尝过的野蛮人大口啃噬,果不其然短促的锐痛过后,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唇齿间弥散开来。
伴随着疼痛引起的闷哼,泪水从潮红的眼尾溢出,傅怀凛如梦初醒,放开被他咬得软烂的桃子肉,潮红的脸上晕着可怜的泪痕,被打湿的长睫贴在眼尾,叠着层层渐浓的红痕。
景泠吸了吸鼻子:“哪有你这么吻的,是想咬死我吗?”
傅怀凛的理智已经被景泠的高热烧得差不多了,黑眸沉沉瞄着被他咬得湿红发肿的唇,喑哑的嗓音近乎痴迷地说道:“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