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身上穿的是迟凛的睡袍,虽然两人按身高来算也只差一两个尺码,但景泠骨架小肉又少,迟凛的宽松款睡袍他简直快能当被子盖了。
棉质浴袍松垮堆积,全靠一条带子紧紧箍在月要侧,宽大的袖口也被他挽了两下,才露出纤瘦雪白的腕子。
景泠暗戳戳地瞄着迟凛紧闭的双眸,偷偷松了松带子,克制住拽衣摆主动下拉的冲动。
黑亮的桃花眼滴溜溜乱转,乖巧小人怎么能上来就光膀子呢!那必须得一不小心意外脱落啊。
啪,一拽,衣服全没了。
景泠光是想想都觉得赤鸡,脑中桀桀桀、嘻嘻嘻、嘿嘿嘿无缝切换。
闹腾得系统早早进入了屏蔽,并在心里第一百零八次祝福这对B人双双不,举。
一向扭捏的懵懂小鹌鹑报恩心切,干脆跪坐到迟凛身侧,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男人敲击太阳穴的动作后,轻声试探道:“迟先生,我帮您按一下吧,我妈有时候也会犯头痛症,我应该能为您减轻一点痛苦。”
迟凛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依旧因头痛而紧蹙着,半阖着眼看向对方。
景泠一看有谱儿,立即一屁股挨了过去,一脸天真地对着新老板拍了拍腿,示意对方躺上去,0号技师准备上岗!
在青年的示意下迟凛被扶到腿侧,调整好姿势后,脸颊贴着景泠的小月复,鼻息间都是熟悉的乳木果沐浴球的淡淡清香,却比他平时用起来好闻很多。
微凉潮润的指尖轻缓地在两侧的太阳穴上揉按着,伴随着手指上动作的转变,迟凛眉宇间凝结的阴霾逐渐消散。
按了十五分钟左右,景泠借着调整坐姿的机会,故意一手压着衣摆强行挪动位置。
啪,衣领扯松。
松垮的睡袍如景泠所愿,不仅从上半身消失了,还在脱落后悉数堆在了迟凛的俊脸上。
迟凛正努力放松精神,沉浸在景泠轻缓的动作中并试图入睡,刚酝酿出几分睡意却猛地被睡袍扑了一脸。
被搅扰清梦难免带上了些许起床气,迟凛伸手便将遮挡物扯了下来并一把甩开。
一睁眼就和光秃秃的小鹌鹑对个正着,迟凛:“……”
景泠一把抱住双臂挡在身前,面红耳赤地看向被迟凛甩在地上的睡袍,整个人又化成鹌鹑缩了起来。
哟西,看光光必须以身相许了!
迟凛也怔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展开,黑沉的视线转向小鹌鹑唯一的白色小库上,片刻后快速垂下长睫,遮掩住眼底突然涌上的晦暗渴求。
刚刚入目的一切和他梦境中的身影重合,脂玉般的皮肤、流畅纤薄的肌肉线条和绯红的浆果,无一不引人遐思。
但让他喉咙发紧的却不仅是这些,他在看到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确认下,修长如玉竹的长月退后侧的红痣,是否和梦中一样湿红惑人。
迟凛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立即翻身下床将地上的睡袍捡起,展开后重新盖在景泠身上。
小鹌鹑脸红得就要滴血,抱着肩膀抖如筛糠:“不、不好意思……谢谢您。”
迟凛的头疼完全被转移到下月复,脑中玉白的身影挥之不去,但在没搞清楚那些诡异离谱的梦境前,他却只能克制心中的歹念,转身大步迈向浴室。
第二天一早景泠被闹铃叫醒,他设定的时间很早,原本是想提前在迟凛的工作间再多练习几遍。
初舞台的印象分很重要,而且因为许良翰的事情,他现在可是万众瞩目,景泠的歌曲难度不小,他希望可以完美呈现出每一次漂亮的转音。
没曾想下楼到厨房倒水时,却发现迟凛正叼着一支烟和煎锅大眼瞪小眼。
迟凛虽然刚搬回来,但房子提前一年已经重新装好了,大到家具小到油盐酱醋都一应俱全。
虽然前一夜一不小心坦诚相见,但跳出当时的暗昧氛围,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景泠虽脸色微红,还是如常和迟凛问早,并有些惊讶:“迟先生,您醒这么早?”
迟凛“嗯”了一声,侧头和他微微颔首,继而又看了看手里的鸡蛋。
景泠走近清了清嗓子,软声关怀道:“您的头痛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的手法很不错。”显然也有意略过前一夜的乌龙,但谁都知道,越是强行抹去装无事发生,才越是在意的表现。
迟凛说完点起燃气,将已经倒好油的平底锅在火上转了转,随后将鸡蛋磕着锅边敲破,手上一使力,透明的蛋清裹着黄澄澄的双黄蛋便顺利地落入锅中。
景泠惊讶迟大少爷竟然也会做饭,感觉和他的人设不太搭啊。
而迟凛的惊讶其实并不比景泠少,他确认自己是第一次开火做东西,他从前没这个爱好,但自从倍速看过那些诡谲的梦境后,像是被奇怪的力量打开了封存已久的……
思绪电转间,迟凛已经通过轻松一颠,熟练地完成了煎蛋的翻面工作,真是日常见鬼了。
迟凛见景泠正隔着料理台发呆,脑后睡乱的发丝还翘起一绺,精致的五官呈现出傻乎乎的小模样实在憨态可掬,隐在另一侧的唇角忍不住一勾,薄唇一抿转而淡然问道:“要加黑胡椒吗?”
景泠动了动唇瓣,愣眉愣眼地点点头:“谢谢,加。”
迟凛很快将培根、芦笋、火腿等食材一一煎熟,按顺序铺在烤好的吐司中,裹上保鲜膜切成两个内容超丰盛的三明治。
景泠亲口确认了,小竹马的厨神天赋就是刻在灵魂里的。
吃完早饭迟凛听到景泠提出想再练几遍,便以不想对方砸自己招牌为由,又跟到工作间陪景泠练了好一阵。
正式录制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导师提前一到半个小时来上妆熟悉台本即可,但迟凛还是一早让司机来接人,和景泠一起提前四个小时赶到现场。
记者们原本是守在门口蹲赛前突然大爆的冷门选手阮景泠的,势必要从他口中问出他和迟凛之间的关系,神仙下凡怎么就看上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了?
要说一早就认识,但迟凛在半退圈后基本都在K国生活,少数回国也是在超一线城市参加各种商务活动。
而阮景泠却是一个连A市都没出过,压根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突然就绑定在一起,别说迟凛的粉丝了,路人都要好奇死了。
没曾想草根网络歌手直接坐着迟凛的豪车,和迟凛一同到场,娱记们先是齐齐愣住,然后蜂拥而上:
“您会加盟《唱作人》是为了阮景泠吗?”
“同时到场是给小男友保驾护航?”
“请问二位是情侣关系吗?”
“对于想要潜规则新人的许良翰,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您阔别六年再度回归,歌迷朋友们可以期待一下第八张专辑吗?”
“传闻两位是网恋相识……”
迟凛一身oversize长款风衣,在黑色宽边墨镜的遮挡下,仅能看到小半张完美俊颜,长身鹤立如行走的衣架,薄唇紧抿不怒自威。
而身旁站着的单薄青年五官精致,下车就被怼到眼前的镁光灯、镜头、话筒和无数张喋喋不休的嘴巴惊呆了,一双桃花眼睁得滚圆,在大冰山迟凛身旁显得格外软萌。
迟凛半退圈后鲜少回国,即使回来也几乎不在镁光灯下活动,被连珠炮弹烦扰得眉宇间的郁气分分钟就要实体化。
更何况记者们的话像车轱辘一样,压过来碾过去就是想问两人的关系,他要能搞清楚不就官宣了吗?
现在总不能对外宣布,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虽然没搞清状况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老婆,因而不悦地紧抿薄唇沉默以对。
纪佳安排的安保人员晚来了几分钟,才为迟凛和景泠开出一条道路,在一路咔嚓声中,迟凛半搂着景泠将人护送进录制大楼。
等进了电梯才算彻底将记者们甩开,迟凛还没来得及多感受怀中的柔软,景泠已经红着脸道谢,并从男人怀中离开。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再度打开。
听闻迟凛提前到场,总制片人和编导同时候在电梯口,迟凛和《唱作人》的节目班底不是第一次合作,见到两人先将墨镜摘下点头致意,神情冷肃如常,其他人也早就习惯了。
侧头看向跟在迟凛身后的参赛选手,制片人客气道:“您和小阮一起来的啊。”
迟凛微微颔首:“陪他提前来彩排。”
周围一片吸气声,要是能用脑电波在空气中发弹幕,肯定是一连串的:嚯,这要说没结婚我都不信。
编导拿着台本递过来:“选手先去后台换衣服做造型,您看看台本上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说着就把迟凛往导师休息室引。
迟凛接过来,对着一旁的纪佳吩咐:“你跟着他去准备,等轮到他彩排的时候过来叫我。”
纪佳笑眯眯地点头,刚刚景泠已经在车上把合约签了,知道迟凛不可能坑他压根没细看,而且他对娱乐圈的薪酬分配也不太懂,负责拟定合同的纪佳却是门清。
迟凛让她给阮景泠准备的合约,不能说是雁过拔毛吧,至少是分文不赚。
与此同时,微博上一连串的词条也纷纷冒头:
迟凛默认和阮景泠关系
恋情实锤?迟凛黑脸不忘一路护妻
花繁御苑同进同出
远在大洋彼岸的迟家,也稍有滞后地接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