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讲,人类的目光应该不具备加热或制冷功能,但景泠此刻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背,在陆时凛的注视下,从后脑勺到脚后跟深度冻伤。
景泠:[这死鬼总算来了,果然我还是更爱小凛子嘤!]
系统:[哦,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景泠立即装醉,迷迷糊糊转过头主动蹭到陆时凛身侧,为避开黑沉如水的面色,景泠埋头往他怀里蹭:“阿~~凛!你终于来辣!窝好想你鸭!”
景泠虽然喝的不多,但嘴巴漏喷酒的时候,领子上也洒了一些,顶着张红扑扑的脸蛋,长眸半阖着,说话还有些大舌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当然,前提是陆时凛听不到他心中的得意。
高大的男生垂下眸子,闻着景泠身上浓重的酒气,继续冷声重复:“你们刚刚说要试什么?”
景泠皱着眉头,疑惑地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嗯?试什么袜?”缓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向油草贾凯,困惑道:“对啊,贾凯你刚刚……唔说什么试试啊?”
系统不忍直视:[十年脑血栓也就你这个程度吧。]
景泠:[你不懂,这是夫夫相处的奥秘。]
贾凯这神态表情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没有系统他根本不会出来,而他家小竹马是个蜂窝煤醋精,装醉从根源上切断一切对方猜疑的可能性,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陆时凛“听到”后神色微动,他本以为景泠趁自己不在,碰上新帅哥又故态萌发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眸光闪动瞬间又恢复了冷肃黑沉。
贾凯也是第一次挖墙脚碰上墙主人,面对迷蒙但好奇的景泠和阴冷中带着质询的陆时凛,嘴巴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儿才尴尬道:“我听说追得辛苦,想建议他到我家健身房试试举铁。”
景泠差点噗嗤笑出声,他咬牙忍住,看着贾凯为了证明自己摆出几个健美先生评选时的姿势,继续找补道:“你看我这多棒啊,哪个男的见了不爱?”
景泠醉晕晕傻乎乎地问向陆时凛:“阿凛你喜欢这种吗?”
“不。”
景泠呲出小白牙转向贾凯道了声谢,就被陆时凛拉着手腕往包房走,贾凯则尴尬地留在原地抽烟,先冷静一下再说。
景泠故意不好好走路,往陆时凛身上靠,哼哼唧唧问:“陆时凛你脸色好臭,是不是陆家让你不开心辣?”
陆时凛停在包房门口垂下眸子和他对视,陆家的确还有个恶心又碍眼的男人,但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他多耗费一丝情绪了。
相较于已经部署妥当的陆家,他更好奇眼前的漂亮少年到底是谁?竹马、老公、系统……
带着重重难解的谜团,突然出现在他黑暗的生命中,知晓他身上的全部秘密,像一道温暖的光毫无保留地庇护在他身前。
他对两人的“曾经”毫无记忆,但心底深处的声音一次次告诉他,没有任何人事物比得上眼前人。
他的喜怒哀乐不由得会为对方牵动……其他都可以纵容,但不论什么原因,他都无法对景泠“欣赏”其他男人的心音保持冷静。
陆时凛重复了景泠不久前的问题:“你喜欢那种吗?”
景泠立即露出嫌恶的小眼神,摇头晃脑道:“阿凛现在就特别好!”千万别去练得那么壮!
“特别好,是喜欢?”陆时凛突然想试试这小色鬼,是想要装醉到什么程度。
景泠眨了眨眼,笑嘻嘻地窝进男生的颈侧,喷着热气超大声喊道:“喜欢!超喜欢你!”
站在窗边抽烟的贾凯听到后,差点一口气吸掉半根烟,远远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身影,心中哀怨他真是错得离谱,再想起今晚的种种举动忍不住猛嘬烟头。
陆时凛唇角微弯,伸手捏了捏景泠露出的一小块白嫩的后颈,景泠被捏得一麻,往怀里缩的时候忍不住轻亨一声。
顿时更不想回包房喝酒了!
陆时凛也正有此意:“你醉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景泠乖巧点头,两人回包房打了声招呼,便一同乘电梯下楼,准备结账走人。
走到前台刚好碰上带人来玩的任家大哥,原身和任青青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关系,任家大哥比两人大十岁。
虽然玩不到一起去,但卫母早年间曾帮了任家不少忙,任家这位大哥每次见了景泠,比对任青青都还要亲。
“泠泠!和朋友一起来玩吗?”任大哥伸手就按住景泠要扫码的手,嗔怪道:“自家店付什么钱,青青也在吗?”这店是他与朋友合开的。
景泠抬眸对上一张成熟俊脸,心里忍不住哇塞一声,这才是他正常审美的菜啊!要是早点遇上这位大哥,他何至于面对刚刚那棵粗壮的油草啊。
磕磕绊绊地回答道:“青青还在唱歌,我有点喝猛了头疼,想先回寝室睡觉。”
任大哥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余光扫向眼前两人紧握的手上,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看了看表:“我送你们回去吧。”
景泠见不远处还有任家大哥的朋友们等着呢,立即摇头拒绝:“不不用,我们打车就好,这个时间好打车。”
景泠坐上出租车还和系统回味呢:[又高又帅还是精英范儿,我简直要忍不住拉踩一下一母同胞的任青青了。]
系统:[……]
景泠:[他手上没戴戒指,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了。]
系统:[给任家留个直男吧!]
景泠:[我只是想给天下美男一个温暖的家!]
系统:[你他妈还在陆时凛怀里呢!]
景泠:[哦酱,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嘻嘻。]
系统:[……]妈的,他只能祈祷人骚自有天收了!
景泠窝在陆时凛怀里闭眼装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一次性超额完成任务:我真棒!啊~该说不说任大哥是真滴帅~
陆时凛长睫遮掩了阴恻恻的眸光,在心中冷笑,的确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刚刚他只是没看上肌肉男的长相罢了,碰上符合审美的……这小色鬼……身侧冷白的手不由握紧。
刚迈入寝室,灯还来不及打开,两人站在被断掉电源的监控摄像头之下,再无阻碍地吻到一处。
景泠开始还兴奋地沉醉其中,没一会儿便被对方咬得嗷嗷直叫,挣推着将头扭开:“疼疼疼你轻点。”
也不知道陆时凛是不是吃了枪药,掰过来继续啮啃,景泠又打不过他,只能红着眼眶惨兮兮地痛亨。
半晌后陆时凛才算平复了些许情绪,捏着景泠的下巴将脸抬起,眸子落在红肿的下唇上,轻轻舌忝舌氏了一下:“抱歉,我太莽撞了。”
景泠原本还想矫情一下再原谅对方,下一瞬就被陆时凛攥着手腕拽进浴室,再一次按在冰冷的瓷砖上啃了起来。
景泠好苦,心里想了一圈还是把锅落在陆父头上,一定是那个死渣男又刺激到陆时凛了,嘤嘤嘤!
陆时凛听到他心中已经贴心地找好了理由,手上的动作更快了,还在碾磨下唇的空隙喃喃道:“泠泠,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景泠呜呜呜,太疼的话他可能要重新考虑了。
陆时凛立即收敛了利齿,转而勾着唇齿间的软肉,大,力舌忝口允,景泠的哀嚎转为低泣,下唇的疼痛变成酥麻,手脚很快变得软绵绵的。
松垮的包装纸被一层层剥落,露出精致陶偶表层白皙润泽的釉。薄唇软舌化作柔软的笔刷反复描摹,逐渐加重了桃粉的色泽。
景泠颓然地靠坐在墙壁上,承受着陆时凛再一次地口允口勿,景泠早就被吮得神魂颠倒,酥麻的电流沿着四肢百骸不断作乱,轻颤低咛肌骨忍不住的舒展收紧,直到将抵在菜筐边缘的月桼盖打湿,是被暖化成水的芦荟胶。
景泠在KTV接到陆时凛的消息,脑袋一抽就把随身携带的芦荟胶提前压了进去,但他用的时候没想到这玩意还会化成汤啊……
在两人都极为专注的情况下,这点意外本应很容易被忽略过去,即使感觉到不对劲,只要打开莲蓬头一浇,就能瞬间消弭于无形。
但景泠也不清楚,是他之前挤的手法有问题还是其他什么,菜筐里进去一小段空气,以至于被吻得心神荡漾一个没绷住,连水带气“bur”的一声喷了出来。
恰好,陆时凛的膝盖抵在那里。
唇齿分离,鼻尖相抵,一呼一吸间都是两人的味道,明明下一秒就要天雷勾动地火了,暗昧的氛围就这样凝固。
陆时凛伸手一揩带起一片潮润,勾唇明知故问道:“泠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