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凛颤抖的幅度并不明显,景泠伸手确认,心里想着他家傻乎乎的小可怜,该不会是累出毛病了吧?!
男生呼吸一沉,眸光盯着握在腕子上白嫩的手,努力压抑着即将决堤的冲动情绪,下唇内侧的软肉被咬破,疼痛和铁锈的味道多少还有些作用,但依旧止不住越来越cū重的呼吸声。
景泠见男人薄唇紧抿,盯着他的手半天也不回话,shēn上一直轻颤不止。
心里跟着急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探究得越靠越近,潮润的气息拂着颈侧ǐ感的肌肤:“陆时凛,我扶你去校医室?”
陆时凛觉得自己就快疯了,潮润的气息带着若有似无的甜香,手心贴合带来极致的体验,非但没有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反倒让他更想一纵到底,将人拥入怀中扯掉衣物彻底占有。
在弦即将崩断的瞬间,陆时凛倏地甩开景泠的手站起身,生后的椅子因他的暴起向后摔在地上,产生“哐当”的一声巨响。
踩着预备铃进入教室的语文老师,和前排的同学都被吸引过来,怪异地目光在两人间扫来扫去,下一秒陆时凛拽着校服外套从后门快步离开。
景泠也随之站起身,先向前汇报一声:“老师,陆时凛低血糖犯了,我陪他去医务室打点葡萄糖。”说完也不等语文老师反应,一阵风一样快步跑走。
留下面面相觑的同学和老师,他们这状态可是一点都不像友爱互助陪同学看病,倒像是在班里起了争执要出去打一架。
语文算是三大主科中最容易被忽视的,即使是学霸班也不能免俗,语文老师气久了都习惯了,反正陆时凛的语文成绩不需要他操心,景泠的成绩他也操心不动,也就随他们去了,照常喊了“上课!”
坐在两人前面的王翠翠,一直支棱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下课班级太吵她听不清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但甩手和摔椅子她是一清二楚,说完“老师好”后悄咪咪从袖子里掏出手机。
点开帖子,一路滑过几百楼的历史记录:
[卧槽,我打听到了,卫景泠特意搬进609!]
[艹艹艹你敢信?陆时凛吃完早饭又打包了五个奶黄包和一杯豆浆!]
[我不信,楼里都疯球了吗?我猜是提前把午饭带出来了吧~【狗头】想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hetui!你们A班的学霸心脏得很!]
[第一、陆时凛那种只能靠着作弊,连高考都不敢参加的算什么学霸?第二、自己菜别怪A班的霸霸们狠。]
[楼上的朋友,A班前线回报,陆时凛把奶黄包放在卫景泠的桌子上了【图片jpg】]
……
王翠翠抬头盯着语文老师,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跟着重复问题,一边将手伸进桌子里面盲打:[woc兄弟萌,局势有变!两人在语文课上打起来了!]
景泠追出去的时候,陆时凛已经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景泠边追边纳闷不会是突然尿急他误会了吧?唇角尴尬地扯了扯。
敲门时,仿着原身的口气有点冲:“陆时凛,你到底抽什么疯啊?是真不舒服还是尿急啊?尿急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吗?”
敲了半天门,陆时凛一直不回应他,景泠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看着一旁的窗户,转身走近陆时凛所在的隔间,也就是最靠边挨着窗户的一间。
隔间设计得不太合理,还有小半扇窗子被划入厕所隔间范围内,好在楼下就是大操场,和另一栋楼相去甚远,倒不至于被看光了。
景泠直接踩着窗台,扶着隔板的顶端探头望下去,发现陆时凛靠在墙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依旧在微微发抖,便想也没想直接跳了下去。
隔间设置的距离太窄,景泠还要顾着避让陆时凛,一落地没站稳,晃晃悠悠就摔进清冷的怀抱。
“嘡”的一声,长弦崩断。
景泠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高大的男生堵在角落紧,紧抱住,cū重的口耑息在耳侧响起,热气喷在圆润白皙的耳垂上。
陆时凛无法解释,他现在满脑子的可怕想法都快沸腾了,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心底的猛兽,是对方主动跳过来的。
交换体温和气味,拥抱让他短暂的满足,停止轻颤,甚至在景泠耳侧发出一声很轻微很餍足的轻叹。
可yù望就像一只永无休止的贪lán猛兽,总是在低等级的需求得到满足后,立即用空虚感痛击理智,直到获得更高层次的满足。
前一秒还能让陆时凛放松的拥抱,转瞬又成了止渴的鸩酒。
薄唇焦渴地贴在耳后的一小片雪白上,景泠并没觉察到异常,心思都放在男生又开始轻颤的shēn体上:“陆时凛,你是低血糖吗?”脸色苍白、出冷汗、心慌体颤,感觉症状能对的上。
回应他的是颈侧挪蹭的头颅,以及撩起下摆的手。
景泠陷入短暂的懵逼中,他确实完全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好事?!
但为了人设还要一边反抗做做样子:“卧槽?!陆时凛你摸哪儿呢!”
颈侧氵显氵骨温热的触感,让他呆若木鸡,心里“啊啊啊”呐喊着“摩多摩多!”
男生潮润的手心描摹着脊骨线条,还在月要窝下沿lǒng着微微突起的饱满弧度,用力一捏,景泠偷偷吞咽着口水,心里的黄,暴活动丰富极了——这他妈哪儿够啊!
人被抵在两道隔板和一堵人墙围起来的三角区域,景泠这身体按理来说,之前也是总靠打架锻炼身体的,虽然看着瘦削但力气不小。
开始他是假意挣扎,后来不得不真的用力,却发现依旧推不动分毫。
身体向后贴倒是没发现对方的某些异常,还暗暗庆幸三角区域刚好给他骨折的尾椎留出了空隙,一边骂骂咧咧表达一下强烈谴责。
T恤快被撩到xiōng口了,陆时凛却突然松开了手,下一瞬就被景泠一把推开,撞上另一侧的隔板上,暴喝道:“你他妈有病是吗?!”
脑中对着系统叫得更凶:[妈的这王八蛋——]
因为陆时凛作为被搞死的小炮灰,世界线并没有详细地分析,系统也纳闷:[他怎么回事?]
景泠:[倒是往下摸啊——!是瞧不起老子又白又嫩的大屁月殳吗!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系统:[你妈的:)给爷爬!]
景泠将校服用力扯了一把,像是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要不是看在你昨晚送我去医院,我他妈非打死你个龟孙儿!”
陆时凛缓了半晌,才算从yù望的深渊里爬了上来,先搓了一把脸,将额前渗出的汗水抹掉,抿着唇向前迈了一步,哑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浅色的眸子剔透纯粹,薄唇滞涩地开合,男生揉了揉左侧眼尾,眼底浅浅的乌青和被用力搓红的眼尾,让眼前长身鹤立的英俊男生多了一分脆弱。
再想起对方坎坷的身世……更别说景泠那样心爱着他,差点没忍住直接将人抱住,用最简单的体yè交换让彼此安心。
事与愿违让景泠有些沮丧,他清了清嗓子严声问:“什么意思?”
半晌后两人重回教室,景泠拿出跑得太过于匆忙没带上的手机,搜索了渴肤症相关的介绍。
在心里将白韵荷母子臭骂一顿,连带着陆父那个老王八也没放过,就差开挖掘机直奔白陆两家祖坟了!
是怎样的精神暴力,才能将人折磨到这种地步?
他虽然心疼得要命也要先绷住,两人之间的氛围又恢复成最初的冰冷,景泠为了人设一直挺到放学回到寝室。
才扔下书包舔了舔唇,不尴不尬地问道:“你真有病?”说完轻咳一声补充道:“我说皮肤饥渴症。”
没等陆时凛回答,皱着眉先困惑道:“怎么可能?我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病,你该不会是为了耍流氓驴我的吧?”
陆时凛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隔着衣料鞋子他断断续续“听”了一下午,眼前表面上还在质疑他的男生,却在心底不重样的骂了白韵荷等人一整个下午。
“能听见卫景泠的心音”和“他听到的极具反差的内容”,两件事都让他完全无法理解,如果不是真实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一定会认定这是杜撰臆造的故事。
但他身上难以置信的事情不止这两件,就好像他年少时苦思冥想也无法理解,他的母亲为什么会为了讨好陆时桓,而将他这个亲生子当作垫脚石。
搓圆了捏扁也毫不在乎,没有一丝动物基本的舐犊之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与众不同的童年境遇,让他对一切诡异的事情接受度极高,在锁定卫景泠后,面对这样口是心非的质问,低垂的眸子显露出几分脆弱。
“我解释你也不会相信。”说完薄唇紧抿,长睫投下两片阴影,琥珀色琉璃一样的眼珠剔透干净,往日的冷漠疏离散去,透着一种陌生的羸弱感。
直性子景泠急了:“我信!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陆时凛抬眸看了景泠一眼,又很快垂下:“我母亲,她一直都比较喜欢陆时桓……”他这些年遭受到的冷热暴力不胜枚举,即使卫景泠作为一个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铁憨憨,也从难以置信逐渐转变。
细节,是最藏不住真相的,白韵荷每一次为两个孩子开家长会时,坐的都是陆时桓的位置,写着陆时凛名牌的座位,从小到大都是空荡荡的。
半晌后景泠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冷白的指尖:“那……你的…渴肤症…一般都是什么时候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