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宰治理直气壮地向森鸥外伸出了手:“森先生,给我你的黑卡。”
现在的太宰治还没有完全被港口黑手党的这个大染缸给染黑,不然的话他大概根本不会去问森鸥外要,而是直接从森欧外的口袋里拿了。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找出了钱包,拿出信用卡交给了太宰治。
“不愧是森先生的黑卡呢,看着真是高端——这卡应该没有限额吧?”太宰治把黑卡拿在手里看了看,问道。
“当然有限额的,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贫穷的黑医啊。”森鸥外一听太宰治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打着什么主意了,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所以你花了多少可都是欠我的。”
“森先生这么小气的话,可不会有人喜欢你的哦。”太宰治撇了撇嘴,收到了森鸥外的暗示。
“你用我的钱去和空世约会,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
“为什么会丢脸?我能让森先生心甘情愿掏钱给我养空世,这也是我的本事吧?”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道。
太宰治现在依附于他,没有来源收入,但是他的约会对象可是港口黑手党的新神荒木空世,森鸥外敢保证,如果太宰治有任何怠慢的话,不需要荒木空世本人出手,他的信徒们就会涌上来把太宰治连同他这个明面上的监护人撕碎了。
“啊哈哈哈……那就祝你约会成功了。”森鸥外摊了摊手,示意太宰治可以去准备了。
太宰治想约荒木空世去看的剧目是《尼伯龙根》,据说是国外的剧团精心打造出来的史诗级剧目,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不过接着港口黑手党的威势,太宰治还是顺利地得到了两张贵宾席的票。
临近约会那一天之前,太宰治就已经为自己该穿什么衣服而犹豫不决了许久,他原本对穿什么衣服不感兴趣,但是既然是要去约会的话,那肯定不能穿得太寒碜。
不过这一次太宰治倒是没有去打扰森鸥外,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身体似乎又恶化了,之前还能勉强坐上轮椅处理工作,但是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哪怕是荒木空世过去也只能让他的精神轻松一点,但是对身躯却毫无用处,所以森鸥外正苦恼着该使用什么药物与剂量来延长现任首领的生命——在他的目的尚未达成之前。
为此森鸥外已经有好几日没能好好休息了,这个时候去找他太宰治恐怕也不能得到有效的建议。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成熟一点,太宰治最终还是选择了更显身形的黑色风衣,因为近来横滨已经入秋了,让天气略有凉意,太宰治还挑了一条足够保暖的围巾,因为衣服是冷色系的,为了不让自己的衣着看上去太过冰冷,他特意挑了一条暖色系的围巾,环在脖子上。
不仅如此,太宰治还借用了一点发胶,将原本没怎么打理过的刘海梳起来固定住,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为了这一日,他甚至都没有再去尝试那些新奇的自杀方法了,自然那些因为尝试各种自杀方法而受的伤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躯与面颊上。
“好了,完工!”太宰治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的他看上去和以往阴郁冷漠的那个太宰治截然不同,看上去神采奕奕、俊秀挺拔,不过就是嘴唇苍白了一点。
“唔,要抹点什么东西吗?”太宰治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但没过多久又松开了,“不,还是就保持这样吧。”
荒木空世前去赴约时,芥川龙之介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他对那个笑眯眯的太宰治没有半点好感,尤其是当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说动了荒木空世和他约会这件事,激起了芥川龙之介的警惕心。
因为荒木空世不怎么管事情,所以负责收集情报的工作都落在了芥川银与芥川龙之介的身上——虽然说收集情报与分析状况大部分都是芥川银做的,但芥川龙之介身为一个潜在的特级异能者,港口黑手党为了笼络他也花了不少心思。
总的来说便是现任首领年老衰弱,而他麾下的干部们也心思浮动了起来,现任首领没有子女,那么将来继承港口黑手党之位的将会是五位干部的其中一人。
有的干部对现任首领忠心耿耿,只要是现任首领的手谕发下,便会言听计从,但有的干部则虎视眈眈,现下便小动作不断,还有一些干部则坐视旁观,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抓住自己现下手头的权利,那么不管是谁坐上首领之位都无所谓。
但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荒木空世都是他们要争取的人。
一个强大的、且没有多余物欲的异能者,并且还是稀有的精神系异能者,如果能够把荒木空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里,哪怕有朝一日现任首领没有留下任何遗言,港口黑手党之位也将会是这个人的囊中之物。
森鸥外这个依附于现任首领的小小私人医生,来到港口黑手党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所以他才会竭尽全力延长现任首领的性命,直到他的势力稳定下来。
也难怪他现在焦头烂额得不行了,毕竟疾病可以治愈,但是生命的逝去这却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
《尼伯龙根》上演的剧场是黄金天使剧院,这家剧院在战后萧条的经济里也营运得十分出色,从玻璃窗透出来的橘色暖光照亮了潮湿的夜晚,然而这些闪耀的暖芒却照不亮光芒照不进的阴暗小巷里。
那些小巷中的流浪者是不能够靠近这些地方的,他们尚未走近,便会被身形高大的门卫们驱赶开来。
太宰治蹭着港口黑手党配给森鸥外的轿车来到了黄金天使剧院,在包厢里等待着荒木空世的到来。
今日的荒木空世穿着纯白的西装,那头黑色长发被细心地挽起,让他在行动中不会受到影响,过长的刘海被一枚简单的银制发夹别住,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与洁白的脸颊。
荒木空世现在的美与之前的好像又不一样了,就连训练有素的剧院接待员也忍不住频频地瞥向今日的贵宾。
太宰治扬起的嘴角下沉,他主动地站起身迎了过去,然后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接待员的工作,拉着荒木空世入座。
“今日的《尼伯龙根》似乎邀请到了日本著名的女高音来演唱,横滨的人都为了她而来,一票难求呢。”
太宰治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是吗,那真是期待啊。”
荒木空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被幕布紧紧封闭的舞台上。
《尼伯龙根》讲述的是一个英雄的史诗,以齐格飞为主角的冒险故事,围绕着莱因的黄金、恶龙法弗纳,英雄与小人、忠诚与背叛,爱与被爱,再加上服装道具都是一流的精致,是以前来观看剧目的上流人士也格外的多。
不管到底是为了欣赏剧目,还是为了附庸风雅,所有人都在灯光暗下来后安静下来,目光汇聚在舞台之上。
除了舞台之外的地方都非常昏暗,如果将视线远离舞台,恐怕一时半会都看不清自己伸出去的手。
在这种时候,谋杀是最好的主角。
舞台之上,女高音演员穿着华美的裙装,从罗马圆顶的舞台上缓缓走下,此时剧目《尼伯龙根》也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高丨潮部分,齐格飞即将斩下邪龙法弗纳的头颅,沐浴在鲜血之中,从此获得了不死不灭的躯体。
当扮演齐格飞的主役演员挥舞着大剑斩下了邪龙法弗纳的头颅时,从天而降的鲜血于邪龙的脖颈端口喷涌而出,将扮演齐格飞的演员淋得满头都是。
随后主役演员抓住了掉在地上的邪龙头颅高高举起,幕布从两侧滑动合拢,这一幕便就此结束了。
“真是精彩!”
“太逼真了!”
“太棒了!”
在幕布合上后观众们忍不住用力地鼓掌为此喝彩,那头颅被斩下后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实在是太有真实感、太有压迫力了,他们毫不吝惜于自己的掌声与称赞。
而坐在二楼开放式包厢之中的太宰治却是忽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被拉拢幕布的舞台——他和那些以为是舞台特效的观众不一样,那喷涌而出的并不是假血,而是真真实实、刚从人身上流出来的真血。
太宰治第一反应便是要拉着荒木空世离开,虽然横滨已经距离青森县很远了,但在当地是一大豪族的津岛家族在丢失了心爱的孩子后,总还是会有点传闻的——虽然他那位好面子的父亲恐怕只会把自己当做耻辱,然后隐瞒下津岛修治的存在,就此当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但是太宰治往旁边一看,发现荒木空世看得津津有味,立刻意识到如果自己因为这种事情打扰到心上人,恐怕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环绕在荒木空世身边的恶犬们正发愁找不到机会呢,太宰治敢用森鸥外的黑卡保证,这些人一定会信誓旦旦地觉得是太宰治牵连到了荒木空世。
再三权衡后,太宰治还是放弃了就此离场的打算,安安定定地在自己座位上,把这一场剧目看到了最后。
在齐格飞得到了莱因的黄金后,他利用这些财宝向一位美丽的公主求婚,并且与其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故事并未就此结束,可惜欢乐总是短暂的,接下来总是漫漫无期的痛苦。
这个时候的齐格飞还浑然不知,他身披金甲,手持圣剑,骑乘着战马飞驰而去,临行的时候他把尼伯龙根的戒指送给了公主作定情物,完全忘记了可怕的诅咒。
这个时候围绕他的一系列阴谋也正在展开,反派男二爱上了公主,而反派女王也爱上了齐格飞,他们两人一合计,便联手布置了陷阱。
反派女王向齐格飞献上喝下会失去记忆的药酒,齐格飞喝下后马上忘记了公主,对眼前娇艳如花的反派女王死心塌地,并且还在反派女王的命令下,把赠送给了公主的戒指给偷了回来。
阴谋到了最高潮,被骗到城堡里的公主看到即将举行婚礼的齐格飞与反派女王后伤心欲绝,她看到反派女王手上的戒指,意识到他背叛了自己后很悲伤,但齐格飞对她无动于衷,于是公主由爱生恨,说出了丈夫身上惟一的致命点,未能沐浴到龙血的背部肩胛下的那一小块。
为了得到尼伯龙根的戒指与公主,哈根杀死了齐格飞,并且威逼公主下嫁给自己,而这个时候公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她错怪了丈夫,但是她忍耐下这份悲痛,委身于仇人,忍耐了十三年的时间对仇人们进行了复仇。
公主心满意足地复仇成功,把仇人们都推入了地狱后,抱着丈夫的爱剑在火焰中殉情而去。
《尼伯龙根》有许多版本,而根据这个版本又有许多衍生作品,这一次剧院选择的是其中纠葛最多、也是最体现人类复杂多变的版本。
而这一个版本毫无疑问,真正的主角并非是齐格飞,而是在剧目之中被求爱、又因为嫉妒绝望而说出丈夫弱点,最后意识到自己被欺骗而花费了十三年复仇的公主。
这一个版本因为真正的主角并不是齐格飞,所以非常少见,但是出演公主的女演员非常出色,让观众们都沉浸在剧情之中,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剧目全部演完后,原本应该是演员出来谢幕,然后观众们依次退场的部分,但是演员们并未出场,而是由旁白简单地感谢观众们的到来,便直接结束了这一场表演。
虽然观众们对于没有演员出来谢幕感到疑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荒木空世站起身,对太宰治道:“走吧,我们去后台看看。”
太宰治微微扬了扬眉,他的确是发现了那流出来的血是真的人血,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看上去被保护得很好的荒木空世,竟然也发现了。
他点点头,笑着道:“好呀,空世君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一起,哪怕是地狱也没有问题!啊,说不定我们还能手牵着手一起欣赏三途川河岸的彼岸花海呢!”
后台早已乱成了一团,虽然他们勉强是把剧目给演完了,但观众们不知道的是,当前去整理道具准备回收的道具组发现邪龙法弗纳的模型里死状凄惨的尸体时,这个可怜的员工直接被吓得不轻。
警察已经抵达了现场,将道具与人群隔离了出来,按照道理来说应当将整个后台都圈住,让剧院停止剧目才对,但是这所黄金天使剧院背后与警视厅高层、以及某个黑手党有着不小的联系,再加上横滨本身的特殊性,当地的警方处于弱势,根本不敢太过强硬。
最终只封锁了道具与死者的化妆间,以及剧院的其他出口,直到剧目完全结束后,警察们才能开始调查这桩谋杀案。
而荒木空世与太宰治便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后台的。
“这里是后台,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
有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太宰治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侦探,刚好目睹了一桩凶杀案的发生,我想警方应该会很需要我们的帮助才对。”
太宰治今天的穿着打扮非常成熟,再加上他本身的气质,让人无法分辨他真实的年龄,拦住他们的工作人员半信半疑,但他也是了解后台发生的事情,犹豫一番后,还是转头让同事去通知警方来决定。
或许是横滨警方的确是焦头烂额,他们甚至没有验明两人的身份,便将他们放了进来。
舞台的后面是剧组准备各种道具、给演员化妆、以及进入舞台的准备室,虽然堆放着各种道具与杂物,但是依然井井有条。
剧组的人员都坐在最大的公共化妆间里,警方正一个个地询问他们的名字、职务,以及与死者的关系。
死者是剧组的演员,也是齐格飞的A组扮演者——剧院的演员们基本上都分为A、B组,A组的实力更好一点,不过一旦出现了事故、或者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便会由B组的演员替换上,是大型剧组常有的一种形式。
本来今日的公演应该是由这位A组的死者花村出演的,他在上午的预演时还有出场,但是在下午临近开场前怎么都没有找到他的人,最后才由B组的出尾替补上。
而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真的会为这个剧组中复杂纠葛的人际关系而吓一跳。
死者花村人如其名,是个非常英俊的花花公子,尽管演技出众,但和他交往后又被甩掉的女人数不胜数,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的女人为了他英俊的外貌与雄厚的人脉关系而宛如飞蛾扑火般源源不断地涌现。
B组扮演齐格飞的替补,也就是今日代替他出演齐格飞的出尾,不仅被花村抢走过交往了三年、即将结婚的女朋友,而且花村还曾经在一次酒醉后到处宣扬,得意洋洋地把这个当做自己的胜利,嘲笑着出尾永远都是自己的替补,不管是工作还是恋情上。
花村和扮演公主,女王的两位主役女演员也有着盘综复杂的关系,而扮演着齐格飞好友哈根的演员也是这盘综复杂的一角——据说,花村似乎是男女不忌,落在他手里的男人也有不少。
总而言之,怨恨花村的人、有动机杀害他的人在剧组里就有七八人之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因为感情纠葛。
“都说了虽然我很讨厌花村,但是我的前途光明,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辜负我的未来?”
扮演女主角,也就是公主的演员真岛抱着手臂冷笑道。
而扮演女二号的女王,龙华勾起慵懒的笑容,撩起自己带着香风的长发,淡淡道:“哦?真的吗?我怎么听说有些人的‘光明前途’,可是多亏了花村拉皮条才成功的呢?”
“你什么意思?”真岛冷昵过去。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咯。”
“好了好了,两位还是先都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件事结束掉,不然会影响到我们明天的演出啊!”剧院的老板出来打圆场道。
可以肯定的是,会用这样残酷的手段谋害一个人性命的凶手,必定是对死者花村怀着深仇大恨。
凶手不仅夺走了花村的性命,并且还把原本该扮演齐格飞这一英雄的花村塞进了邪龙法芙纳的道具里,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夺走了性命。
——当然,让他失去性命的并不是扮演齐格飞的出尾手中拿着的那柄道具大剑,而是装在邪龙法芙纳这个道具里的钢丝。
邪龙法芙纳是特意从国外定做的道具,看上去栩栩如生,但其实是机械操作,并且还能设定动作,在现下这个经济萧条的日本,也足以引起不少话题了。
而邪龙法弗纳的头部是特意设定过的,在扮演齐格飞的演员大剑挥舞过某个地方的时候,那里的感应器就会启动,随后比身体要轻多了的头部便会从躯体上掉下来,代表着英雄击败了邪龙,也让观众们更有体验感。
而为了方便检修,邪龙法芙纳的身体内部有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花村的尸体便是藏在了那个里面,直到邪龙法弗纳道具出场,头颅掉下来的同时,也将花村的头颅给切割下来,让血液宛如喷泉一样,高高地喷涌而出。
原本在这一幕剧组准备的是让灯光组打下朱红的灯光,落在扮演齐格飞的演员身上,象征着英雄沐浴着龙血获得不死之身,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从邪龙之中竟然真的喷涌出了血液。
当时若不是出尾灵机一动,举起了邪龙法芙纳的头颅,让观众的注意力从有些过于直接的血液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恐怕剧目在当时就要被迫中止了。
在幕布拉上后,他们急匆匆地把邪龙法弗纳的道具运出舞台,而道具组的员工便去整理这个昂贵的道具,但是当他爬上□□,准备重新将法弗纳的头颅安装进去时,发现了卡在模型里大张着眼睛死不瞑目的花村尸体。
他当场就被吓得双眼一闭,差点要从□□上摔下来,幸好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让剧组发生第二次的惨况。
荒木空世回想起当时舞台上发生的事情,按照喷涌出来的鲜血来看,恐怕花村在邪龙法弗纳的头颅掉下来前都还活着。
如果凶手真的要杀害花村,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地兜圈子?
太宰治开口询问道:“这个道具是由谁负责的?又都有谁能够接触到?”
道具组的负责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道:“道具一般都是由我们负责的,虽然这个道具很贵,但因为体积很大,搬运也不方便,所以除了调试外都是摆放在舞台的正下方升降台边——况且剧院里都是有保安的,我们就没有上锁。”
“也就是说,整个剧组的人都有可能对道具动手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死者绑起来塞进去,最后等待着剧目最高丨潮的部分,让他被杀死。”
“弄得这么麻烦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吧,而且幸运的话,还能栽赃给扮演齐格飞的出尾或者负责道具的员工。”
前来做笔录的警察推测道。
“如果当时就能封锁后台的话,我们应该就能获得更多的线索了。”
大概是跟着前辈一同出来见习的年轻警察小声地抱怨道。
他们按照剧组人员的笔录,列出了所有嫌疑人今天一天的时间,好从中找出有机会在道具上动手脚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