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说起来,不过短短几句,但是,其中的血雨腥风和惨烈,只要是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来,坐。”
崔丰锦拉着容曜坐下,“好好说说,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看着容曜,笑笑。
“一定很不错吧。”
崔丰锦是相信的,“以你的本事,给楮总做助理,其实都屈才了,不过,那里好歹是r,也算是配得上你。”
“不能这么说。”
容曜摇头。
“我最艰难的时候,是墨少拉了我,我这辈子,都是感激他的。”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况,楮墨给他的,他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
“应该的。”
崔丰锦道。
“做人就应该讲义气,不像有些人忘恩负义,连自己的兄弟都出卖!”
这话说的,就是慕长青了。
容曜闻言,蹙了蹙眉。
崔丰锦注意到了,“你怕什么?这是在崔家,难道慕长青还能把崔家怎么样了?”
他又问道。
“对了,你妹妹,和你妈,还好吧?”
“我妈身体不好,一直养着,倒是也没有什么。”
容曜蹙眉点头,“墨少一直都有让人照顾着,不成问题。”
“嗯。”崔丰锦点头,“楮墨倒真是你的贵人。那潇潇呢?”
潇潇,是容曜的妹妹。
“”
容曜脸色瞬时黑了,复杂难以形容。
崔丰锦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潇潇,出事了?”
容曜闭了闭眼,“潇潇丢了。”
“什么?”
崔丰锦蓦地站了起来,惊愕不已,“什么叫丢了?”
“丢了就是丢了。”
容曜平静的语调,藏着的却是无以形容的哀恸。
“那一年我们家兵荒马乱,我带着妈和妹妹,身上没有钱,还要躲避慕长青派来的人,我知道我很没有用,可是我已经尽力了!”
那个时候,也才十几岁的少年容曜。
为了让母亲和妹妹吃饱,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做过?最难熬的时候,他甚至上街去乞讨。
容曜抬手,捂住眼睛。
“可是,潇潇丢了我哪里都找不到!”
崔丰锦怅然,看着容曜,一时间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抬手,拍了拍容曜的肩膀。
“”
劝慰,迟到了这么些年,并没有什么用处。
容曜抬眸,眼底还是红的。
“这些年,找过吗?”崔丰锦问到。
“嗯。”
容曜点头,“可是,找不到,很难。”
“也是。”
崔丰锦颔首,“毕竟当年潇潇太小了。”
容曜眨了眨眼,努力把眼泪逼回去,“我只想着,这辈子,还能再见她一次,知道她好好的,就行了。”
说着,攥紧了双手。
“只是,她那么小,恐怕已经不记得哥哥了。”
“周曜。”
崔丰锦眼眶也酸了,“你放心,既然今天我们又遇上了,潇潇的事,我不会不管的,我们一起找。”
容曜怔忪,满是感激。
“谢谢。”
“都是兄弟,说这种话就见外了。”
崔丰锦笑笑,“最难的你都挺过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