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怔忪,在海城差点没命?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沈清韵提起,她压根不会再想起。
因为那个差点害死她的人,是楮墨的父亲!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她当时选择逃离了楮墨。
只是,时清欢不明白,怎么沈清韵这时候,会提起这件事?
见时清欢沉默,神色也不太好。沈清韵很是得意,“哼怎么这个表情?所以,看起来,那件事在你心里的阴影还是不小的啊。”
哼。
时清欢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她静静的看着沈清韵,且看她怎么说。
“我告诉你。”
沈清韵冷哼,乜了她一眼。
“那个要杀了你的人,就是楮墨的父亲!”
哦
时清欢面色毫无波澜,好像这件事和她无关。
“你”
沈清韵显然很意外,“你怎么这个反应。”
时清欢一错不错的看着她,仿佛在问她,她希望自己有什么表情?
“难道。”
沈清韵神色微变,“你已经知道了?”
时清欢浅浅笑着,算是默认。
“不可能”沈清韵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是楮燎,还是楮墨告诉你的?”
时清欢垂了垂眼眸,当时楮燎确实告诉她了,但后来楮墨也向她坦白了。所以,这自然要算在楮墨头上。她只动了动口型:“楮墨。”
沈清韵神色一凛,“竟然是他!哈好个楮墨,这一招先发制人,玩的好啊!”
她来这里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突然之间,倒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呵,呵呵”
沈清韵干笑两声,眼珠子一转。
“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他?时清欢,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你就这么想死在楮墨手里?”
时清欢依旧没什么反应。
“好!”
沈清韵点着头,已然有些气急败坏。
“那么,对你毫无保留的楮墨,怎么没有告诉你,我是他的继母呢?”
??
时清欢皱眉,摇摇头,抬手比划:“楮墨并不知道!”
她很肯定,因为,楮墨是知道沈清韵的存在的。当时,她那么痛苦,都是楮墨陪在她身边。如果楮墨知情,又怎么会不告诉她?
“呃”
霍湛北抚了抚眉,翻译了时清欢的话。
沈清韵一听,气笑了。
“哈!你还真是信任他啊?只可惜,你信错人了!我告诉你,楮墨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不信吗?我告诉你,他甚至还警告我,不要靠近你!就在前两天,我去过楮家,他还赶我出来了!”
什么?
时清欢拧眉,神色微变。
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沈清韵不像是在撒谎。
“哼,想什么呢?”
沈清韵抱着胳膊,“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楮墨他就是清楚!可是,他却瞒着你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都是要结婚的关系,他却瞒着你”
时清欢一抬手,阻止了沈清韵继续往下说。
“你什么意思?”
沈清韵话说了一半,怔怔的看着时清欢。
时清欢也丝毫不示弱,直视着母亲。
母亲此行,是来做什么的,她已经明白了。她真的是失望,失望之极这世上人人都有父母,怎么,她就摊上这么一个母亲?
提到母爱,都是伟大的、无私的。
时清欢不需要她无私,可是,她有必要,这么见不得自己女儿好吗?
今天,沈清韵所说每个字,都是在挑拨她和楮墨。
只可惜,沈清韵太不了解她了!
没错,她现在是和楮墨分开了。她和楮墨之间也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但这些问题,是道义上的分歧和冲突,他们彼此却没有对对方产生过怀疑。
好,时清欢认真的思考。
她就当做楮墨已经知道了沈清韵和楮燎的关系,却瞒着她。那么,她也可以想明白,楮墨为什么瞒着。楮墨一向是一个一力承担的人。
就他们两家的关系,那说出去,简直是世纪豪门丑闻!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
就像她今天听说,也只觉得无比荒唐。
时清欢看着沈清韵,笑了。
“你,你笑什么?”沈清韵一愣,被她这笑容给刺激到了。
时清欢把手伸向她,动了动口型:“手机。”
总是要霍湛北翻译,很麻烦。何况,有些话,她怕霍湛北不好翻译,而且,她多少要给生下自己的人,一些面子。
沈清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把手机递给她。
时清欢接过手机,打字。
我不太明白,你愤怒什么?你还去了楮家?整件事,我听明白了,你和楮燎,互为小三,你们两个各自有家庭,却又都介入了对方的家庭,你们毁了两个家庭。
那么,温晓珊,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在这里跟我说楮墨的不对?
楮墨和我一样,都是无辜的孩子而已。
你不必费口舌再说楮墨的不好,他好不好,我心里很清楚。比起你,比起楮燎,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所以,请你离开,你从小没有养育我,现在,也不必费心来管我的事情。
她打完这段话,从头至尾,没有一声称呼。
字里行间,冷静自持,丝毫不激动。
因为,她着实已经领教过沈清韵,她对这个母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时清欢把手机递到沈清韵面前,沈清韵疑惑着看完。
“你!”
沈清韵大惊,“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沈清韵也有些慌了,口不择言道。
“你有没有想过,楮墨压根不是真的喜欢你!否则,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坐牢?如果不是霍湛北,你现在,就在牢里!楮墨他是恨你的!他怎么可能喜欢我的女儿?”
嘁。
时清欢笑了,她不想解释,懒得解释。
时清欢拿过手机,重新打字。
你弄错了,牢,是我自己要做的,是我不愿意接受楮墨的帮助。
沈清韵再次愣住,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女儿。
时清欢闭眼,抚了抚额,朝沈清韵挥了挥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要她走,不想再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