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醒来,双眼圆睁、气喘吁吁。
宋英奇看着她,“看到了?”
“”时清欢点点头,是的,她看到了。
宋英奇抽过纸巾,递给她,“擦擦汗,我们出去说。”
“谢谢。”时清欢接过,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跟着宋英奇出去了。
霍湛北立即站了起来,看着时清欢苍白的脸色,不免担心,“清欢这是,怎么了?”
接着又去看宋英奇,“英奇,刚开始强度别太大。”
宋英奇耸耸肩,“和你一样,我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听听她怎么说吧时小姐,请坐。”
“嗯。”
时清欢点点头坐下,秀眉紧蹙。
霍湛北看着她,很是担心,给她倒了杯热茶,“清欢,暖暖手。”
“谢谢”
时清欢捧着红茶,连续喝了好几口,才慢慢缓过神来。
说到,“我,看到一家医院?”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梦里看到的场景,肯定的点头,“对,是一家医院。”
“医院?”霍湛北拧眉,“六年前,你受伤了?住在医院?”
“不是。”时清欢摇头,蹙眉说到,“我是,医生,还是护士”
她想了想又说道,“应该是护士,我想,我当不了医生。”
“这”霍湛北怔忪,不由看向宋英奇。
宋英奇淡淡笑着,“继续往下说”
“我”时清欢点头,继续说,“我见着一个人,他是医院的院长,我叫他爸爸。”
什么?
一时间,霍湛北和宋英奇都有些惊讶,要知道,时清欢自己可是有父亲的,她的父亲,是海城恒阳集团过世的时总。怎么,在她失去记忆的那一年,还会有个父亲?
宋英奇蹙眉,咂嘴。
“啧时小姐,看来,你病了的那一年,的确,很精彩啊。”
他这略带调侃的语气,让霍湛北有些不满,“英奇!”
“OK,我失误。”宋英奇耸耸肩,“抱歉,时小姐。”
时清欢摇摇头,倒是并不在意,“宋医生,你说我梦里看见的,都是真的吗?”
“嗯。”
宋英奇点点头,正色道。
“催眠时看到的情景,不比一般做梦它们通常都是存在过的人和事,时小姐,在你这次治疗里,可见,这个你称之为父亲的人,很关键。”
时清欢拧眉,若有所思。
那一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她会有个父亲?
霍湛北看看时清欢,问到,“英奇,清欢的情况难吗?”
宋英奇笑笑,“这可不好说,心理疾病,本来就是很缥缈的,不过就这次催眠来说,时小姐对那一年的事情,其实是记得很清楚的。”
“记得很清楚?”
霍湛北不解,“她完全想不起来,这叫记得清楚?”
“有时候,想不起来,并不是忘了。”
宋英奇笑笑,“而是,时小姐她自己不想想起来。”
他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时小姐既然主动要治疗、想要想起来,我认为很有希望。对了,跟我出来吧。”
说着,往外面走。
霍湛北扶着时清欢起来,时清欢脚下虚浮,没有站稳,竟是险些摔倒。
“清欢!”霍湛北眼疾手快,堪堪将时清欢扶住,揽入怀中,他急了,“清欢,你没事吧?英奇!这是怎么回事?”
“这”宋英奇来不及解释。
时清欢却拉住了霍湛北,拧眉摇头,“师父,我没事你别这样。”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也很感激,但迁怒他的朋友并不合适。
霍湛北揽着她,急问,“是头晕,还是脚软?”
“嗯,头有点晕”时清欢只好老实说到,“身上没什么力气。”
霍湛北一听,更着急了,“英奇!”
宋英奇看着他们,心下明了。
“湛北,你不要关心则乱催眠治疗是这样,会消耗一定的体力。她今天的情况算是还好的,以后随着治疗加深,可能头晕、头疼的症状更严重。”
霍湛北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却被时清欢拉住了,“师父,我没事我可以的。”
霍湛北低头看她,“身体吃不消,就慢慢来。”
他现在似乎可以理解楮墨了,看到时清欢治疗时受罪,他宁愿她不治疗也罢!
宋英奇笑笑,说到,“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先开点药像她这种情况,需要药物辅助。药呢,按时按量吃,如果出现药物反应,即使告诉我。”
他把开好的单子递给霍湛北。
“吃药能够缓解头晕、头疼的症状,别太担心。”
霍湛北接过,点点头,“好。”
宋英奇看了眼时清欢,摁下内线,“李护士进来一下。”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宋医生。”
“嗯。”宋英奇点点头,看向时清欢,“时小姐,你跟这位李护士去一下,拍个片子,看看脑部的情况我确定一下,脑部有没有受过其他伤,好吗?”
“嗯,好。”时清欢点头。
李护士立即上前来,扶着时清欢,“请跟我来。”
“谢谢。”
时清欢跟着李护士出去了,霍湛北始终皱着眉。
宋英奇笑笑,“湛北,别看了,一会儿拍了片子就回来了。”
霍湛北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嗯。”
“怎么,是你喜欢的人?”
霍湛北点头,没有否认,“是。”
宋英奇恍然,“哦,原来如此长的是真好。不过,湛北,她有一年缺失的记忆,你确定,真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感情搭进去?”
霍湛北抬眸,“什么意思?”
“啧。”
宋英奇劝道,“我也看不少患者了,像她这样的,虽然不多见,可是我分析给你听她忘记的那一年,你知道背后会有什么?她也许结婚了,也许连孩子都有了!”
霍湛北脸色一顿,瞬间僵住了。
宋英奇摇头,“湛北,你想清楚了她现在在治疗,想起了之后呢?她万一真的有丈夫、有孩子,怎么办?”
“这”
霍湛北蹙眉,摇头道,“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宋英奇道,“没听见她刚才说的,她那一年里还有个父亲!院长父亲!怎么就敢保证,没有丈夫、甚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