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楮墨突然出声,蹙眉低喝。
唐绵绵愣了一下,眼里闪着微光。
她这怯懦的样子,让楮墨更加心疼。
唐绵绵一下子红了眼眶,吸着鼻子,比划,“楮墨,对不起、对不起”
“绵绵!”
楮墨俯身,将人抱进怀里,“你别哭,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你哪里有对不起我?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我心疼。”
唐绵绵哭着推开楮墨,一个劲的摇头。
“楮墨,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这个病,治不好的。我生下来就有这种病,连我的父母,都不要我”
楮墨惊愕,他认识绵绵的时候,绵绵的确是个孤儿。但是,他不知道,她原来是被父母抛弃的。
唐绵绵哭着,比划。
“因为我有这个病,所以我被父母丢了,在这世上,没有人要我,我直到我遇见你,可是,为什么,老天爷又要那么对我?让我遇见你,那么幸福,可是,又那么快就拿走了!”
她哭着,泪水斑驳。
楮墨不忍,握住她的手,“不准说了!不准再说下去!都过去了,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不幸的事。病会好的,你的身体会好的!”
唐绵绵盈盈含泪,看着他。
“楮墨,你不会再丢下我吗?这是真的吗?”
“是。”楮墨哽咽着点头,“我不会丢下你。”
如果,他还要丢下这样的唐绵绵,那么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不能只记住他们曾经快乐的时光,却对她的未来毫不负责!
楮墨俯身,将唐绵绵拥入怀里。
“绵绵,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一定不会!”
唐绵绵靠在他怀里,无声落泪。
这个怀抱,这样温暖她想要依靠,一直依靠下去!
LH。
组长走进大办公间,环视了一圈,问到,“时清欢呢?”
同事抬起头来,“不在吗?刚才还在呢。”
组长拧眉,“怎么回事?上面要看她的草图,这么重要的时刻,电话也打不通,到底跑去哪儿了?她回来了,让她立即去我办公室!”
“哎,好。”
同事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奇怪,时清欢去哪儿了?
她这些天,一心扑在那个图上,不应该乱跑的啊。
事实上,时清欢的确是偷跑了。
此刻,她就站在医院门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乎乎的站在这里。除了苏染给她打的一通电话外,她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并不清楚,能不能够在这里等到楮墨。
可是,她内心很不安,这种不安,驱使来了这里。
医院的停车场,时清欢找到了楮墨的车。
他的车,太显眼了。
时清欢站在黑色迈巴赫旁,奇怪,这么热的天,她怎么觉得冷呢?
她就这么站着,手里紧攥着手机,可是她没有勇气给楮墨打电话。
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站着,一直等到日薄西山。
前面,楮墨,姗姗来迟。
楮墨身心疲惫,西服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上身只一件浅蓝色衬衣,没有系领带,最上面两颗扣子松开,露出锁骨的一端。看到时清欢,猛地一怔。
“清欢”
他下意识的垂了垂眼眸,眸光闪躲。
时清欢扬起笑脸,“楮墨。”
楮墨拧眉,意识到了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清欢心头咯噔一跳,面上仍旧带着笑,“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舒服吗?”
楮墨默了默,“清欢,我”
“你”时清欢依旧笑着,可是,神色已经绷不住了,“是自己来,还是陪谁来的?比如,一个女人?”
“”
楮墨眸光骤敛,千言万语、难以启齿。
但,终是要启齿。
“清欢,我有话对你说。”
“好。”时清欢点点头,看着他这样子,已经预感到了不妙,“说吧。”
楮墨深吸口气,看了看四周,“这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
时清欢笑了,“呵呵,这么郑重?很重要的话吗?”
楮墨拧眉,点点头,“嗯。”
“好。”时清欢点点头,“那上车吧。”
楮墨默然,点头。
他开车,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两个人面对而坐,楮墨捧着咖啡,许久没有开口。
他很紧张,摸出烟来点燃,焦躁的吸着。时清欢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他。
看着她,心在一寸寸变凉。见他许久不开口,时清欢忍不住了。
“说吧,不是有话要说吗?”
楮墨抬眸,透过吐出的眼圈,看着她。
时清欢拧眉,“说话啊!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和哪个女人不清不楚!”
她不想怀疑他的,但现在这个情形,她的信任显然显得可笑!
楮墨愣了下,“你,看到了?”
“”时清欢惊愕,他这是承认了?
瞬间,她的眼睛红了,泪水溢出来。时清欢拼命忍着,才没有让其涌出来。
她开口,声音飘忽的不像是自己的。
“她”时清欢声音在颤抖,“是谁?”
楮墨拧眉,看着她。清欢这么问,是没有看到绵绵吧?如果,她看到了,应当不止是这么问!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她会吓着的。
见他一直沉默,时清欢受不了。
她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楮墨,“你给我说话啊!这样闷不吭声,算是怎么回事?”
清欢,哭了
尽管,她极力在忍,可是,楮墨知道她哭了。
清欢和绵绵不一样,清欢哭起来,不会大闹,她似乎是把苦痛都想要压下,那种压抑的哭泣,越发让人疼到骨子里!
楮墨没有脸,他没有脸面对时清欢!
然而,造化弄人他不想的!弄成这个样子,他也难受啊。
但他明白,他再如何难受,也不会有绵绵和清欢这两个女人难受她们,才是最最可怜的,他同时,对不起她们两个!
“楮墨!”
时清欢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声音嘶哑,“是真的吗?你有别的女人了?”楮墨不敢看她,时清欢要疯了,探过身子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楮墨!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