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如果她知道了

楮墨把时清欢抱到床上,亲亲她,“等着啊。”

他转身去了浴室,里面没有盆。楮墨只好下楼,找下人要了一只新盆来,打了水,端到床边。

楮墨坐在床沿,伸手替时清欢脱衣服。

她的身体,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即使是闭着眼,也知道是什么样。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心情心疼,真是心疼啊。

虽然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可是,这个未成形就没了的孩子,始终是他们心头的痛。楮墨拧了毛巾,替时清欢擦身子,默然的想着。

如果,他第一时间知道清欢怀孕了呢?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有让医生给她好好调养,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不会没了?

虽然孩子没了,可是到底也是他给的生命,是他的,就没有道理不疼的。

楮墨抬眸看着时清欢,她,因为他,躺在了手术台上。经受了女人都不想经受的苦痛,他这一生注定欠她,这样多!

“楮墨?”

时清欢感觉到了,伸手捧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楮墨拧眉,摇摇头,“没,没什么。”

他起身拿来干净的衣服,给时清欢换上。

那么一刻,楮墨没控制住,把时清欢摁进了床褥里!

“唔”

火热的吻,几乎要将时清欢烧着。

时清欢承受着他的吻,腰背条件反射似的弓起,靠向楮墨。两个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楮墨更加意乱情迷,手抬起来,掀开她的衣服下摆

“楮墨,楮墨”

时清欢发慌,喊着他的名字。

“嗯?”

楮墨眼中含着情欲,一时间有些混沌。

时清欢提醒他,“把水倒了吧。”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他做些什么。

“嗯。”

楮墨脑子还不清醒,但也知道要克制,失神的重复道,“把水倒了,嗯,把水倒了。”

好半天才起身,端着盆进了浴室。

出来时,时清欢已经裹着被子躺下了。楮墨洗了澡,把灯关掉,上床搂着时清欢。撩开她颈后的碎发,亲了亲,“清欢。”

“嗯。”时清欢闭着眼,轻轻答应。

楮墨说了句,“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黑暗中,时清欢猛地睁开眼。一时间,没能明白楮墨这话的深意。他这是什么意思?以后还会有的?他的意思,是他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

书房里,楮墨在打电话。

楮墨坐在沙发椅里,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支烟,“嗯,什么事。”

他的态度冷冷淡淡。

这一次,不淡定的,是电话那头的人!

那人冷笑道,含着几分讥诮,“楮墨,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丫头管不了恒阳,你竟然让你的人接手?”

楮墨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没错,这事是他让做的,容曜现在已经在着手打理恒阳,以容曜的手段,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不需要太费神。

见他不说话,那人越发激动了。

“楮墨!你该不是,这么快就忘了,那个丫头,是谁的女儿吧?”

楮墨静默片刻,竟是勾唇笑了。

“你别用这理由来激我,说白了,恨她的是你!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和清欢没关系!都是你们这些长辈,做出来的丑事!为什么要她背锅?她做错了什么!”

那一头,那人顿了顿。

嗤笑道,“哈哈楮墨,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你是真喜欢她啊竟然,连她的身份都可以不计较了!”

这个人,一再提醒楮墨她的身份!无非就是为了激怒楮墨!

霍地,楮墨站了起来,掐灭了烟,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楮燎!你有你恨的人,你有你要报的仇!可是,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你不用再用这一招来激我没用!”

他已经因为这一点,和清欢离婚了!

就是因为离婚了,他抛弃了清欢,所以他们的孩子没了!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难道,他还要介意清欢的身份吗?一个女人,一个怀过他孩子的女人,已经不仅仅只是他的女人!

他们的骨血曾经融在一起,他们是有着血脉联系的人了!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

“好,好,很好听起来很深情的样子,真是感人肺腑啊!可是,楮墨,你想过吗?如果她知道了,你是谁她会接受你?”

闻言,楮墨浑身一震。

这一点,他忽略了

不,不是忽略了,应该是,他刻意忽略了。

“哈哈。”

那人笑了,“楮墨,你别太天真了!你们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你以为,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还会和你在一起?你真是,太天真了!”

啪!

不想再听下去,楮墨挂断了电话。

深邃的眼底,闪烁着难以形容的色彩。

许久,他才往沙发椅上一坐。竟然有些失神

是啊,如果不是出了孩子的事,他都接受不了清欢的身份。那么,换过来呢?如果清欢知道了,他是谁的儿子清欢能够接受他吗?

楮墨闭上眼,想起清欢曾经说过的话。

清欢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

楮墨心头一沉,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摇摇头,不会他不会让清欢知道!以前是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会被楮燎牵着鼻子走,可是现在他都已经清楚了,他不会再那么被动。

清欢,永远不会知道的。

整理好情绪,楮墨转身回房。

现在才是七点钟,还很早。

推门进去,时清欢已经醒了,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眼神很空洞。

那样子,就好像没有妈妈,迷路的孩子,看的楮墨心头一揪,忙走过去,“清欢,醒了。”

“嗯?”

时清欢像是才回过神来,看到楮墨,眼神一下子亮了,嘴角咧开,“楮墨,你在啊。”

她刚醒来,没看到楮墨,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那种失落和惶恐,让她很害怕。楮墨心疼她,将她抱住,“我在,以后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