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看着他,抬起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楮墨。”
她想,他是误会了。
他是不是以为,拿掉孩子,是因为她无依无靠?
时清欢想,她需要解释清楚,“楮墨,孩子没了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责。呃”
楮墨蓦地托住她的脊背,将人带进了怀里。
他喑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不,是我的错,清欢对不起。”
他知道对不起没有用,可是,如果他连这一声对不起也不说,那他就太差劲了!
时清欢轻轻抱住他,轻抚着他蓬松的头发,“楮墨,真的不是你的错医生说,孩子,发育不太好,我的状况,不适合留下它”
楮墨怔了怔,这个解释,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一点点。
他梗着嗓子,“还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没有照顾好你们。”
“楮墨”
时清欢念着他的名字,有太多的话想问。
她想问一问,他还喜欢她吗?
他这样匆匆赶来,仅仅是因为知道她拿掉孩子吗?
他和她离婚,究竟原因,是什么?真的是厌烦了,想要选择姚启悦吗?
他和姚启悦,还好吗?
但她张了张嘴,这些所有的疑问,竟是一个也问不出来。
如果,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呢?
要知道,她现在还是爱着他。
在一段感情里,爱着的那个,总归是被动的。时清欢不想知道,她还爱着他,而他却有了别的选择。
时清欢想起了,在拍卖会上,楮墨700万高价给姚启悦买下的怀表。于是,有再多的疑问,也都生生吞下了她不问,不敢问,也不想问了。
楮墨看着她,摩挲着她的脸颊。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身体,这是你唯一要做的。”
时清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嗯。”
她不去问,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不去问,如果被他爷爷和姚启悦知道了,他们这段关系又该如何处置
她只是,很辛苦。
孩子没了,她想要楮墨陪在身边。
楮墨抱着她躺下,“睡吧,能躺着尽量躺着。”
“嗯。”时清欢闭上眼,窝进他怀里。
楼下,厨房。
楮墨走了进来,厨子正在忙碌。
见到他吓了一跳,“先生。”
嗯
楮墨默然点头,走过去看了看他们准备的膳食,“嗯,还可以,汤熬的时间长一点,一般产妇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是要吃的更好。”
厨子点点头,“哎,是。”
做好了饭,厨子要端上去,楮墨没让,他亲自端了上去。
房间里,时清欢还在睡觉。
楮墨走过去,把壁灯开开,把饭桌摆好,这才过去叫醒时清欢。
见她睡着,睫毛浓密卷长,皮肤白的跟细瓷一样,没忍住,低头就吻了上去。
“唔”
时清欢睡梦中感觉到呼吸困难,皱眉睁开眼,咕哝道,“烦”
楮墨失笑,很久没见到她这样朝他撒娇了,心上一阵轻快。他弯下腰,“起来了,吃东西,吃了东西再睡?”
时清欢不动,楮墨只好又低头,将她吻住。
她的睫毛太长,两个人靠的这么近,睫毛在他脸上刷着,似乎像羽毛在他心上扫过,痒痒的哪里都痒痒的。惹的楮墨浑身发热,但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要她。
被他这么搅和,时清欢睡不着了,睁开眼。
“起来了。”楮墨看着她笑。
时清欢胳膊抬起来,圈着他的脖子。楮墨很自然的抬起手托着她的身子,用毛毯将人裹住,抱到了饭桌上,为了怕她着凉,椅子上也铺了毯子。
楮墨把饭放到她面前,“多吃点。”
时清欢皱眉,“是不是有点多?”
“不多。”楮墨摇头,“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这么高的个子,还没有一百斤,太瘦了。”
时清欢看着他,“谁以前,说我矮的?”
楮墨一本正经,“哪个混蛋说的?我揍他!”
他这么说的时候,时清欢正在低头喝汤,顿时呛了,“噗咳咳、咳咳”
“啧!”楮墨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呀!”
时清欢皱眉,抱怨,捂着嘴,“烫死了!都是你!非要逗我!烫死我了,嘴巴烫坏了!”
“是吗?我看看?”
楮墨凑过来,捧着她的脸,立即就吻了上去。
一吻,缠绵而深入。
时清欢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干什么啊?”
楮墨抵着她的额头,“是不是好多了?”
时清欢失笑,他们这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不曾有各种矛盾,不曾有误会,也不曾有离别和罅隙
一顿饭,吃的时清欢肚子圆圆。她伸手捏了一下,“好像吃多了。”
“不会,这样很好。”楮墨捏捏她的脸蛋,“下次继续努力。”
时清欢眨巴着眼,看着楮墨。
楮墨拧眉,知道她有坏主意了,“干什么?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好说话的。”
时清欢晃着他的胳膊,“楚楚,我想洗澡。嗯嗯嗯”
啧,这个尾音拖的老长,直酥到人的骨子里去。楮墨听着,浑身都要软了。
明知道她是在撒娇,楮墨坚决抵制,“不行,我问过那些老专家你这几天不能洗澡。”
“楮墨!”
时清欢不干了,瞪着眼,“我是小产!别弄的跟坐月子一样”
“不行。”
楮墨坚决不同意,“你这是小月子,在我这里,就要跟坐月子一样。”
“哼。”
时清欢生气了,她从小生在豪门、长在豪门,你让她一天不洗澡她都受不了,更何况还要很多天!
见她背过身去,楮墨只好哄她。
“听话,为你好。”
时清欢嘟囔着,“可是,真的很不舒服啊,出了好多汗。”
楮墨想了想,妥协,“我帮你擦擦身子,这样行了吗?”
时清欢眨眨眼,看样子,他是绝对不同意了,只好点头,“那好吧。”
擦身子就擦身子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楮墨忍不住,低头亲亲她嘟着的嘴,表扬道,“我家清欢,真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