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激动拉着时清欢的胳膊,晃啊晃、晃啊晃。
“清欢宝贝儿,你最能干了!”
沈让抽着嘴角,一个小丫头,还宝贝儿、宝贝儿的喊,能干?她知道能干什么意思吗?
“别晃了,清欢的孩子要让你给晃掉了。”
“啊?”
苏染一惊,慌忙停下了。
小心翼翼的把时清欢的胳膊放好,“清欢,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清欢睨了眼沈让,忍着笑,“没事,沈让逗你的。”
当天,苏染带着时清欢搬回了温家大宅。
公寓虽然也很好,但到底没有温家大,也没有这里环境好。而且还要上下楼,对时清欢来说,的确是不方便。
为了照顾时清欢,苏染也搬了过来。
“嘻嘻。”苏染笑眯眯的,“沾闺蜜的光,我也住住豪宅。”
时清欢看着她笑,知道她是为了她好。她现在什么人也没有的依靠了,身边最可靠的,只剩下苏染这个小姐妹。
这种感激,放在心底就好。都说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话语,其实女人也一样。真正的姐妹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客套的话?谢谢两个字,说出口未免矫情,尤其是对苏染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来说。
当天晚上,苏染扶着时清欢躺下。
终于忍不住问到,“清欢,这孩子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楮墨啊?”
“”
时清欢沉默,还没回答,手机响了。
苏染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她,“喏。”
看她脸色不好,时清欢笑笑,“谁啊,你这脸色。”
“孩子他爸!”
苏染果真是没有好气,时清欢楞了一下,接起,“喂。”
是楮墨,这多少让她意外,心尖上跟着刺了一下。
可是,那一头,却不是楮墨的声音,是容曜。
容曜的声音,听着就很为难,“少奶奶您休息了吗?”
“嗯?”时清欢怔忪,他现在,都不亲自给她打电话了?有事情,只能让容曜出面?
这是楮墨的私人手机,时清欢可以想象,此刻,楮墨就在容曜的身边!
心上,越发痛的厉害。
时清欢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容曜,有事吗?”
“”容曜支支吾吾,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楮墨,“少奶奶,您和墨少的手续就是,正式手续,您什么时候有空?您看,抽空办一办吧。”
时清欢浑身一震,脊背瞬间挺的僵直。
对了,她和楮墨签的是离婚协议书,正式手续还没办,他们现在还是法律上的夫妻。
离婚是她提出来的,协议书也是她准备的不过,没想到楮墨比她还要心急,这才几天,就要催着她办理正式手续了?呵呵人心,真是难测。
时清欢心口发紧,还是笑着。
“楮总比较忙,按照他的时间来吧。”
“呃,好。”
容曜答应,“那,那您看,后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
时清欢没有多想,随口答应了,“那我挂了。”
“是,少奶奶,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苏染一脸凶狠的瞪着她。时清欢扯扯嘴角,她知道,苏染瞪着的,是电话那头的楮墨不是她。
苏染实在是忍不住,“那个混蛋!他还真始乱终弃啊!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
时清欢摇摇头,“都要离婚了,那么我的孩子,自然也和他没关系了。”
“楮墨混蛋!”
苏染攥紧了拳头,当真是心疼清欢啊。
时清欢在家休息了一天,后天下午,她收拾了出门。
苏染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
时清欢笑着摇头,“不过是签个字的事情,很快的完了我打车回来,不会有事。”
“嗯。”苏染蹙眉,“那好,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也别跟他废话了。”
时清欢点点头,伸手捏了捏苏染肉呼呼、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知道啦。”
赶到民政局,没想到楮墨已经到了。
楮墨坐在车里,车窗开着,一只胳膊伸出车窗外,指缝里夹着烟,那烟灰都老长一截,眼看着要烧到手指了,他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浑然未觉。
时清欢下了车,看到他的车子。皱着眉,捂着嘴巴走过去。
抬手敲了敲车顶,“楮墨。”
楮墨方才回过神来,手里的烟一掉。
这烟味时清欢皱眉,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抬着用力挥。
楮墨推开车门下车,拉着她往前走,“这里没有烟味了。”
“”时清欢怔忪,挣脱他,“我自己会走。”
楮墨沉默,垂眸看着她。短短几天不见,却好像是隔了很久很久每天睁开眼、闭上眼,想的都是她,可是,偏偏这一次,他没有那个勇气,再闯到她的视线里。
甚至,他这一次,要亲手将她推开!
这之于楮墨,犹如凌迟。但这种痛,楮墨并不能对任何人说
楮墨贪婪的看着时清欢,许是从此以后,看一眼、便少一眼了。这个,他视为和他的命一样重要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他会推开她!
此刻,看着时清欢。
楮墨突然想到,他们新婚时,在延边。
那时候,他们穿梭在延边的大街小巷。站在延边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楮墨对着天际大喊,“这世上,没有人、没有事,可以分开楮墨和绵绵”
是的,没有人、没有事。
但楮墨忘了,他自己。
这世上,如果有谁能够让他们分开,这个人唯有楮墨而已!
时清欢抬头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底,那眼神,让她慌不择路,“你我们,进去吧。”
说完,先往前走了。
时清欢低着头,内心很不安。
刚才楮墨那是什么眼神?那么深情而且专注,是什么意思?是她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还用那种眼神看她?他们都已经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而且,今天的正式手续,还是楮墨提出来的。楮墨走在她身后,蓦地攥紧手心。那股疼痛,一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