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清欢照顾好肖扬,就出门了。
看护推着肖扬,让他在院子里散步。
当容曜带着人,出现在肖扬面前时,肖扬抬头看了看他们,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是笑笑,“这一次,楮总打算抓我去哪里?”
“肖先生。”
容曜蹙眉,“你身体不好,墨少交代过,不会伤害你不过,墨少有些话,想要找你当面谈谈。所以,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为难?
肖扬轻笑,他现在这副样子,还能怎么让他们为难?他坐在轮椅上,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不过,这一次,楮墨这态度确实是已经很客气了。
他点点头,“好,容先生,我跟你们走。”
肖扬没有想到,楮墨屈尊降贵,竟然就在不远处的房车上。
肖扬是被容曜的下属给搬上的车,车里,楮墨正在办公,他推着轮椅过去,楮墨刚打完一个电话。楮墨眉宇间一股愠怒之色,显然刚才那通电话,没有让他太愉快。
肖扬朝楮墨点头,“楮总。”
“嗯。”楮墨看了眼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倒了杯温水,“这个,你可以喝吧?”
看来,他还照顾到了肖扬的胃?
肖扬淡笑,“谢谢。”
捧着水杯,肖扬道,“楮总,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楮墨眯起眼,顿了会儿,“你的癌症转移、扩散了,你知道吗?”
“”
肖扬明显愣了下,脸色也僵了僵,这才点点头,“嗯。”
楮墨看着他,“所以,你打算拖着这副身体,和清欢结婚?你没想过,如果你死了,她怎么办。”
肖扬默了默,“我和清欢登记,是为了让她继承遗产,我死后”
“嘁。”
楮墨嗤笑着打断了他,身子微微前倾,此刻他没有穿西服,衬衣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精实的胳膊。
和病中的肖扬比起来,确实是对比鲜明。
楮墨勾唇,摇摇头。
“肖扬,你不了解清欢吗?如果你们一旦结婚了你觉得,她会仅仅为了继承权?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时劲松那么对她,她还不是该孝顺的孝顺?”
肖扬闻言,吞了吞口水。
楮墨继续说,“可以预见,你们结婚后,你死了那么,你留给她的,就是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孩子。”
他乜眼,带着审视的味道。
“请问,你的这些责任,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你曾经背叛她,还要她在你死后,替你孝顺你的父母,替你照顾、那个和她完全没有关系的儿子?呵荒唐!”
听了这些,肖扬不免心虚。
他不是没有想过,此刻也只是强行争辩,“我不会让清欢承担这些的,我死了以后,她自然可以再嫁人”
“嘁!”
楮墨乜眼,“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自私?”
他蓦地站了起来,弯下腰,两只胳膊搭在肖扬轮椅的扶手上,逼视着他。
“肖扬,不要欺骗自己我不否认你真心喜欢清欢,所以,你想在临死前让她陪着你,死在她身边!是,还是不是?”
“”
肖扬怔住,面对楮墨的质问,他竟然无可反驳。
肖扬拧眉,心虚,“我,我也是为了帮清欢”
“不要你帮她!”
楮墨浓眉紧锁,“你以为,你和她结婚,让她继承了恒阳,就是帮她?你知道对付她的人是谁?得到股权而已,你以为清欢就能抵得过那个人吗?”
“”
肖扬沉默,这些事,他是不懂的。
楮墨勾唇,淡笑。
“只有我,才可以帮她。”
“可是”
肖扬吞了吞口水,“清欢,她不会和你结婚的,这件事本来就和你”
“她会的。”
楮墨没有让他说完,深邃的眸光里闪烁着异常的神采。
再次说道,“她会和我结婚的”
肖扬看着他,眼底净是错愕,这样执着、顽固的男人,清欢真的能跑得掉吗?
容曜吩咐下属,将肖扬搬了下来,容曜亲自推着肖扬,送他回去。
肖扬此刻,仿若失了魂,和刚才判若两人。
容曜一边推着他,一边说道。
“肖先生,所有的事情,墨少都会做好安排。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保证你的健康,你的家里人、还有你儿子未来的一切,都会照顾好,还有这一次电影节的影帝一定是你的。”
肖扬怔怔的点头,他答应与不答应,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是楮墨想要做的事情,他哪里有选择的权利?清欢被这样的人爱着,不知道是不是福气?
时清欢晚上回来,还带来了肖扬的经纪人。
“肖扬。”
经纪人脸上泛着光,喜气洋洋的,“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肖扬笑着,“打扰了,快走吧。”
“”经纪人愣住,“啊?”
时清欢大笑,“哈哈肖扬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拿出经纪人带来的礼盒,“这是电影节要穿的衣服,肖扬,你要不要试一试?”
肖扬看了眼,“不用试了,顶多就是大了点,没关系。”
“嗯。”时清欢顿了顿,笑容有些苦涩,“没关系,以后慢慢补回来。”
她又打开另一只盒子,拎出里面的裙式礼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哇好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感觉上一次已经是很久了。”
肖扬笑笑,“其实,没有很久,清欢,我们分手不过半年多”
“是吗?”
时清欢愣了下,才半年吗?
那么,她认识楮墨,才这么短的时间吗?她还以为,已经很久很久了
经纪人拿起议程表,和肖扬说话,“肖扬,你听我跟你说一下电影节的流程”
“好。”
时清欢笑笑,“你们谈,我去做饭。”
肖扬看着她往厨房里走,其实,这些天他有注意到,清欢做饭总是多做一份,这一份,她是用饭盒装好,好像外面有人来取。隐约的,肖扬猜,这和楮墨有关系。
夜间。
水清华庭。
姚启悦拉着楮墨,“吃饭啦我做的。”楮墨垂眸看着一桌饭菜,嘴角扬起,笑意暖暖。这是清欢做的,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