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老家宁城,是座海边小镇。
时清欢一路跑到了海边,不管不顾的往海里狂奔。她仰着脖子,放声大喊,“啊”
海风迎面吹来,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哭过之后,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这么些年来,时清欢真的受够了
每次受委屈,时清欢就会想起母亲,一遍遍叫着妈妈,仿佛这样可以止痛。
此刻面朝着大海,时清欢湿了眼眶,“妈,你在哪儿?妈,你真的就这样,不要清欢了吗?时劲松犯了错,我呢?我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
母亲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十几年了,连警局都办理了销户了。
母亲温晓珊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如果她还活着,是绝对不会扔下女儿这么多年的。
时清欢一个人在海边走着,远远看见礁石那边好像有人趴着。
“嗯?”时清欢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这边的海岸线只有她一个人,那要不要过去看看?
时清欢想着,也许是溺水的人,还是过去看看吧?
小跑着过去一看,竟然真的是个人!看起来不只是溺水这男人身形健硕,半个身子泡在海水里,脑门那里却受伤了,正在往外淌血。
“喂!”时清欢有些害怕,伸手推了推男人,“你听的见我说话吗?”
男人趴着,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时清欢紧张的吞着口水,脑子里想着那些急救措施虽然是懂的一点,但是毕竟没有真的救过人啊。她检查了男人的脖子、身上各处,好像没有骨折,才费力将人翻了过来。
男人那张英俊的脸立时映入她的眼帘,时清欢大惊,“容曜!”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一想到这个恶魔的种种劣迹,时清欢立即站了起来,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一直跑出海岸线老远,时清欢停下,扶着膝盖喘气。“啊”
脑子里,想着楮墨闭眼躺着,浑身是血的模样
怎么办?这里没有一个人,如果就这样把他丢下,他说不定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是,好歹也是条人命啊!
这么想着,时清欢一咬牙,“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转过身,时清欢又跑了赶回去。
时清欢气喘吁吁,蹲在楮墨面前。
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好微弱。
他这样一直不醒,很危险。
斟酌片刻,时清欢一咬牙,深吸口气,捏住楮墨的鼻子,对准他的嘴巴就贴了上去
躺着的人,毫无反应。
时清欢汗流浃背,急的要命。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果然是坏事做的太多了,报应了?
晕晕乎乎中,楮墨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恍若天人的时清欢。
时清欢满头大汗,一边救他、一边嘀咕,“拜托你,容曜,你一定要醒啊!”
一脚踏在鬼门关的楮墨,手蓦地抬起来,摁住了她的后背,将人往怀里带活生生将一个人工呼吸变成了缠绵的热吻。
“唔”时清欢察觉出不对劲,猛地推开楮墨蹦了起来,“你你你!”
楮墨一瞪眼,又失去了意识。
“喂!”时清欢害怕,过去试试他的鼻息。
还好,这次好像只是晕了过去。
楮墨做了一个梦。
他和绵绵还在情愫暗生的阶段,彼此有好感,却都没有戳破。
队友说,“那个小姑娘,人是漂亮,可惜啊,是个哑巴。”
楮墨皱眉反驳,“哑巴怎么了?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姑娘吗?”
“那确实没有。”
“可是,年纪也小啊,勉强18岁懂什么是爱情吗?”
楮墨十分嚣张,抻着胳膊,眉宇间一股笃定之色,“遇上我,她就懂了!等着,她是我的!这次集训回来,我要拿头等纪念勋章,向她告白!她跑不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楮墨去参加集训了。
唐绵绵每天偷偷来军营,她不能进去,就在外面、隔着铁栏杆偷偷的看。
只是,她不知道楮墨去集训了,所以一次也没有在校场看到过他。
饶是如此,她还是每天都来
半个月,简直是度日如年。
楮墨回来了,车子还没开进军营,就有人喊道,“哎!楮墨,你看那谁?是你看上的那个小姑娘吗?她趴着栏杆往里看谁呢?”
“嗯?”楮墨一个挺身,探头看过去。
队友起哄,“哟,楮墨这小姑娘怕是看上里面谁了吧?你没戏了啊!哈哈”
楮墨咬牙,心头那个酸溜溜!她怎么能看上别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她必须看上他!
不等车子停下,楮墨已经跳了下去,跑到唐绵绵身后。
唐绵绵毫无察觉,手指点着粉唇,人呢?为什么她看了半个月还没有看到?难道,他不在这里了?
楮墨越看越生气,抬起手、盯着腕表,十分钟了,她都看了十分钟了!还没看够?看的哪个小子?他非找他单挑去!
“喂!”
楮墨忍无可忍,双手插在军裤口袋里,低吼道,“你再盯着男人看,我生气了!”
“”唐绵绵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震,茫茫然回过头来。
是他!他回来了!
唐绵绵脸皮薄,腾的一下脸红了。
“脸红?”楮墨皱眉,“你看谁,看的脸都红了?你一个小姑娘,都不知道害臊吗?思春了?”
“”唐绵绵吓得只扭着手指,她喜欢他,被他看出来了?他这么凶,是不喜欢她吗?是啊,她是个哑巴,是个不健全的人,像他这样的人,确实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
唐绵绵比着手势,“对不起、对不起”
她低着头,要走。
“回来!”
楮墨低吼,三两步追上她。
唐绵绵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楮墨。
楮墨心跳加速,蓦地的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唐绵绵紧张的一动不敢动,他吻了她吗?是什么意思?
“愚蠢的女人!”楮墨些微赧然,“除了我,你不准看别的男人,知道吗?”
“”唐绵绵眼睛一红,要哭了,是高兴的。
“怎么?”楮墨昂着下颌,“你不愿意?告诉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唐绵绵摇摇头,又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比划着,“愿意我愿意的。”
楮墨得意的勾唇,“愚蠢的女人!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
绵绵、绵绵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