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乌央乌央的一大票人,变成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考察,还挺不习惯的。
内地这个年代的粤西省是不可能有手机信号的,连呼机信号都没有,以至于郝仁在离开甲林之后,很快就和小玲他们失去了联系,怪想得慌的。
咣当,咣当,咣当。
破旧的绿皮火车开起来又晃又响,车厢里还能闻到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汗臭味,火车上的盒饭么郝仁的这份已经属于特供级别了,但味道说真心话,也就那样。
想吃包螺蛳粉,都没有方便即食的。
投资粤西,真的和投资粤东的观感差好多好多,至少八十年代的粤西省,基础设施做的是真的一般。
两名省里边派下来的招商官员以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说过相声,特别的善谈,郝仁坐了一路车,他们就叨逼叨的说了一路,从历史人聊到国际政治,从两口子相处到明星八卦,反正郝仁不管想聊啥,都没有他们接不上茬的。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都是人才,甚至都是级别不低的官员,行政级别上来说貌似比他这个警司好像还大一点,但伺候他这个港商的时候就跟伺候亲爹似的。
弄得郝仁还有点感动。
内地有这么敬业认真负责的官员,何愁祖国不能富强呢?
随手打开报纸,头版头条上的新闻让郝仁忍不住愣了一下:“世界杯这么快就结束了?”
两名招商局官员一愣,随即脸色腾得一下就红了,其中一名官员甚至还想要条件反射的将报纸给抢回来,手都伸到一半了才觉得不妥。
“这个这个我们”结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新闻内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男足踢球输了,没能冲出亚洲而已,这样的新闻郝仁乍一看还挺诧异,这特么也叫新闻?
后来一想,哦,现在才85年,他们还没输习惯呢。
不过这一届的世界杯踢输的对象有点恶心,特么的踢输给了港岛队,1:2告负,以至于淘汰出局。
这特么就连郝仁一个港岛人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更别提内地球迷了,毕竟港岛就是一个城市,况且去年刚完成得谈判,今年刚完成的交接小组进驻,眼瞅着就要把港岛给收回了,结果
结果内地的球迷朋友就暴动了。
大家纷纷表示受不了这个刺激,纷纷向球员扔了一些水瓶子啊,垃圾啊,甚至砖头啊什么的,截止到这里其实倒也还算正常,反正换位思考的话,换了郝仁是内地球迷的话估计也会扔。
不过接下来事情就有点失控了,明明是打球员,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打砸抢了,而且专门打老外和老港,还打砸进口汽车,还特么有人在体育场放火,整的跟暴乱了似的。
外地也陆陆续续的发生了好几起港商被打事件。
嗯毕竟这年月港商比较牛哔么,许多在港岛混的并不怎么样的屌丝也经常跑到窗口市去装哔,泡小妹儿之类的,有些时候有些港商的所作所为确实也挺招人恨的,估摸着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发邪火。
这事儿虽然很快就被压住了,闹事儿闹得厉害的那些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了,但破坏性影响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坏新闻被郝仁这么个港商看见,也难怪这两名内地官员会脸红了。
郝仁见他们窘迫,开玩笑道:“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人功夫挺好的,真要有人过来打我的话我可以保护你们。”
“”
大约下午五点多钟,郝仁他们的火车终于到了地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靠山沿海,全县有大片大片的种植果园,附近还有好多中小型的铝矿,挺符合郝仁要求的。
一下了火车就见两排齐刷刷的小学生,脖戴红领巾,手捧着鲜花,打了个标语:热烈欢迎港岛郝仁先生莅临我县投资考察。
看人家这用词,莅临,这严格来说写这案的人都应该给他撸了。
不过这一路上走来类似的情况郝仁见得也比较多了,有点免疫。
县领导热情地迎上来,与郝仁握手寒暄,然后郝仁就坐着全县唯一的一辆破吉普车,晃悠晃悠的进了县城,直奔招待所给他接风洗尘。
小县城不大,但招待的晚宴倒是还挺丰富的,龙虾鲍鱼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熊掌,据说还是野生的,这玩意在港岛都不好去弄去。
“现在全国都在热火朝天的上家用电器的生产线,上摩托车的生产线,郝先生这个时候致力于投身农业,帮助我们全县百姓解决温饱问题,真是大仁大勇,大智大德啊!”
“您可快别这么捧我了,再这么捧我可就当真了啊。都是商业利益么,您也说了,家电产线全国各地都在建,还有食品饮料保健品什么的,到处都是,可就国内现在的经济条件,一年能卖几个电视,几台洗衣机啊,我这人不会做生意,也不会赶时髦,养养猪种种树,踏实。”
郝仁正在这谦虚的凡尔赛呢,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好意思啊各位领导,我来晚了。”
这声音郝仁听着有点耳熟,一回头,就见一阵香风吹过,昨天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水灵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啊呀,郝先生,请容许我来为您介绍,这位水灵小姐,也是您的港岛老乡啊,他也听说了您的工业园投资项目,非常热心,非常看好的要跟您一块来投啊,哈哈哈,您二位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呢。”
郝仁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人家县领导这么安排饭局显然不算什么毛病,因此,笑着就跟水灵点了一下头。
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水灵闻言,单手捂着嘴笑道:“哪里哪里,我一介弱小女子哪里算得上什么英雄,不过是相信仁哥生意上的眼光罢了,跟着仁哥投,他吃肉,我怎么还不喝一口汤呢。”
说着,郝仁就感觉小腿肚子上轻轻一痛,偷偷往下一瞄,原来是水灵这么大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偷偷把鞋给脱了,一只纤纤玉足就跟那蜻蜓点水似的,轻轻地,用她的脚趾头盖,在郝仁的小腿上刮了那么一下。
然后马上就重新把鞋给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