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龙君庙分神之时,久旱多时的乌城天降甘霖,还有网友拍到种种异象,此事在本地很是引起了一番热议。
当自然各种说法都有,信玄学的,从科学角度分析的,不一而论。
但不管怎么样,伏波君的知名度由此又上了一的台阶。
至于伏波君本人,根本没有时间关注网上的事,他正沉浸在刚刚拥有了龙妃的快乐。
使唤余烟山化出山鲲原形,与简兰斯一起在云慢悠悠地游了一圈,又给美人放了带闪电的惊雷之后,薛沉带着上任的男朋友犹未尽地回到地上。
大雨渐歇,阴云还没有完全散去。
好在薛沉有避水之术,倒不怕打湿衣服。
简兰斯看着仍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恍然:“这是下的雨?”
以前薛沉时不时预测一下天气,每次都很精准,简兰斯只以为是因为他能借得真龙之,对风息水气比较敏感的缘故。
在回过味来,薛沉根本是自己就能控制天气吧。
薛沉果然没有反驳,得地叉腰:“我是龙!”
不过他绝不会承认,虽然他是有打算给乌城降水,但方的暴雨其实不是他主动下的,而是刚好被简兰斯『摸』了一下龙角,没控制好修为。
他刚成年,龙角敏感是正常生理象,不是他的问题!
旁边,巨大的山鲲也早已变回花鲢,又一旋,化出人形,然后马不停蹄地朝着薛沉拱手拍马屁:“尊驾方得立庙,就普降甘霖,真乃宅心仁厚,龙威盖世,难怪方地动山摇,想必是山川湖岳也在向尊驾纳拜拱迎啊!”
简兰斯:“……”
不得不说,就算在普遍爱吹牛『逼』的精怪,余烟山也属于比较离谱的。
这用的词也太夸张了!
薛沉一头黑线:“大头鱼,差不多就行了啊,还地动山摇……干脆说海水倒灌得了。”
不料余烟山闻言却是“啊”了一声:“可是我这次没有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只是描述客观事实啊,刚真的地震了。”
薛沉脑门上徐徐冒出一问号:“地震了?”
“是啊。”余烟山眨眨眼,“就在尊驾一雷劈下来的时候,乌城的地面晃了一下,难不是因为尊驾的龙威撼动了山川的缘故?”
“……龙威不是这么用的。”
薛沉狐疑地看了余烟山一眼,不是他不想信大头鱼,实在是这鱼胡说八的前科太多了。
他琢磨要不要干脆再打大头鱼一顿算了……也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就是单纯想打这鱼而已。
不过他还没想好,突然地面轻轻晃了一下,幅度不大,但也足够让不留神的人跌上一跤了。
简兰斯立刻伸手过来扶住他的胳膊:“小心。”
这点晃动当然对薛沉造不成威胁,不过见简兰斯的手伸过来,他就不客气地顺势蹭过去:“那抱紧点!”
简兰斯失笑,当真手臂一拢,又把他往怀圈了圈,“好。”
余烟山:“……”
是龙!!没有那么柔弱!
刚刚在天上还放雷把他美丽的大尾巴给炸了呢!!
余烟山心疯狂吐槽,嘴上却半点不敢议论,只能默默低下头看地面,减少对眼睛的伤害,小声:“尊驾,我没骗吧,真的有地震。”
薛沉半挂在简兰斯上,也有些疑『惑』:“凑巧吧?”
雷确实是他劈的,雨也是他下的,龙也确实有倒海之,但真没有搬山之能。
这地震跟他真没有半点关系。
简兰斯眉头微蹙:“是有点奇怪,乌城这一片并不在地震带上,怎么会突然地震了?”
“这不就很明显了!”余烟山一脸肃然,“龙威,肯定就是龙威造成的!”
薛沉朝他勾勾手:“过来。”
余烟山:“……”
虽然薛沉的脸『色』很平静,但以他对沉哥的了解,这会准是又要揍鱼了。
好在关键时候,薛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薛沉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虞春天,便点了接通:“虞小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虞春天的声音有些疲惫:“薛专,真是不好思,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亢阳龙王庙突然失火,良师公他们得过去一趟,原定祭水后一起游湖的行程只能先取消了,我先送跟简先生回去吧……”
薛沉打断他:“亢阳龙王庙失火?”
“对,就刚刚的事。”虞春天似乎也很外,“听说是大殿内的香烛被老鼠撞倒,烧到了帷幔,赶上今天大都来伏波龙君庙这边看热闹,那边没什么人,的时候火都烧到外面去了……幸好刚下了大暴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微妙,“说这事不是邪了门嘛,今天伏波龙君庙分神祭水,亢阳龙王庙就出了这种事……”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未竟之语并不难猜。
这两日的历已然重塑了她的世界观,加上虞杰姝的事,虞春天对亢阳江龙王的印象可不算好。
亢阳龙王庙在这种日失火,在旁人眼或许只是巧合,在她看来,却像是一种天。
薛沉略一思索,说:“方便的话,我们想一起去看看。”
他倒不是觉得这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也确实有些巧合。
更重要的是,他在几乎已确定,亢阳江方面应该出了问题,但问题是什么,在谁也不清楚。
或许,亢阳龙王庙会有一些线索。
这方面,虞春天自然不会拒绝薛沉,便应:“好,那我送们过去。”
与建的伏波龙君庙不同,亢阳江龙王庙位于乌城的老市区心,占地颇广,且历史悠久,除了本的宗教祭祀功能外,也是本地的4a景区,进去还要收门票。
火灾生得突然,工作组人手忙『乱』,车也不够,便让良师公与薛沉他们一车同去。
路上,良师公显得十分不安,不断小声嘀咕:“怎么会这么巧,是不是龙王怒了?”
他到底在龙王庙做了几十年庙祝,虽说已做好了被龙王降罪的准备,但真要生什么,心还是难免憷。
虞春天只好安抚:“师公,就是凑巧,您别想太多了。”
薛沉则很不以为然,嗤了一声:“想什么呢,龙王真怒的话,应该烧了庙,烧自己庙干什么?没听说过生气同事升职,跑去烧自己房的。”
虞春天、良师公:“……”
这比喻……还怪有理的。
虽然薛沉语气有点嘲讽,但良师公还真平静了一些,只是仍然很不解:“这事实在是太赶巧了,亢阳龙王庙建庙上百年,间也过几次水,但是从来没有真烧起来过。”
他说着回忆起了往事,“说起来,们这些年轻人可能都不晓得了,我也是在庙的记载上看到的,据说当年龙王庙修建之时,亢阳龙江王曾在乌城显灵过,为神庙加持了神,让龙王庙能够水火不侵,所以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问题。”
虞春天在已不是坚定的科学派了,但对这种传说抱着怀疑态度,干笑:“这么神奇的吗?”
良师公也不强求,只故作神秘地笑:“那可神奇着呢,们估计不知,龙王庙早前修的几殿都是纯木头结构的,以前香火也旺,每天高香烛火不断,也有过几次蜡烛被打翻的时候,但从来没有真正烧起来过……”
薛沉难得点头,赞同:“那是挺神奇的。”
木头结构的建筑的防火工作一向是大难题,尤其在以前电灯还没有普及,只能用蜡烛油灯照明的年代。
乌城的龙王庙建庙至今近百年,规模又宏大,如果真的从来没有生过一次火灾,那的确算得上一记录了。
真的有龙王神加持也说不定。
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亢阳江龙王也未免太闲了。
亢阳江流域内的龙王庙不知凡几,要都去加持一遍也挺费时间的。
反正薛沉以前从没听说过哪位龙王有这功夫。
良师公继续,“别的不说,就上月,后院堆着的落叶不知怎么烧了起来,那地方正好靠着偏殿,把半面墙都给熏黑了……”
薛沉“咦”了一声:“等等,说上月庙也差点失火了?”
良师公脸上有些不好思,“是外,们也知,这阵天气实在太干了,我们已很注了,还是防不胜防,好在最后没酿成大祸。要不怎么说神奇呢,就上月那么干燥,那么大一堆落叶,那火最后也没怎么烧起来,当时我也在场,还龙王保佑呢……”
他叹了一声,“哪曾想,今天这么大雨,反而出了这种事,还是在正殿……”
说到这,良师公难免又忧虑起来。
薛沉却觉得很奇怪。
就听简兰斯突然说:“我觉得有点不对。”
薛沉看他:“有什么想法?”
简兰斯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如果龙王庙真的像师公所说,从来没有失火过的话,那可能真的有某种量冥冥在庇护着,并且一直到上月,这种量都还在。”
薛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正是他觉得奇怪之处。
他原先觉得,良师公说的传言未必是牵强附会,亢阳江龙王当年可能真的很闲,专门在乌城显灵给龙王庙加持过。
而随着时间流逝,曾加持的量可能逐渐消退,或是被龙王收回,就像神木龙舟一样。
也因此,庙内不再受到庇护,有了今日一事。
但听良师公的说法,最起码,这种护持龙王庙的量,一直到上月都还在的。
这样的话,那正殿失火,很可能真不是单纯的巧合。
简兰斯沉『吟』:“今天有什么异常的事生吗?”
“那就多了啊。”薛沉拍了下手,认真想了一下,又,“不过重要的只有一件。”
简兰斯:“嗯?”
薛沉深深看他一眼:“就是我跟师兄在一起啦。”
他说着“咦”了一声,“难是亢阳江龙王嫉妒我拥有了龙妃,妒火烧?”
简兰斯:“……”